“多比,自由了!”多比像鐵門里面的馬爾福一家展示了自己手里縮小版的巫師服——
在馬爾福一家反應過來之前,多比就一個移形幻影消失在了馬爾福莊園的鐵門外,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馬爾福三人組站在鐵門里面呆呆的看著空無一物的空地。
多比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不僅僅是巫師帽和巫師袍,還有包裝盒以及盒子外面的那層淡黑色的包裝紙——
于此同時,霍格沃茲的宴會廳,提耶拉默默的把手伸向放在他對面的那杯屬于麥格教授的果酒。
多比打開包裹的一瞬間提耶拉就感應到了。
除了在包裹里面放了一套用他的蛻皮制作的衣服之外,提耶拉還放進去了一份信:
“親愛的多比先生,祝你圣誕快樂,同時恭賀你獲得自由,我想我們之前有一點點的誤會,我期望與你進行和平的交流,如果方便的話,今晚午夜十二點,在霍格沃茲黑湖東岸那顆最大的垂柳旁邊見面可好?
尊敬你的,提耶拉。”
提耶拉把那封信和自己人皮做成的衣服沾在了一起,所以他確定多比肯定能看到。
提耶拉拿起麥格教授的酒杯,悶了一大口果酒——
“這么小的年紀就偷偷喝酒可是不好的哦。”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哦……是的,校,校長,校長先生。”提耶拉面色潮紅,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已經,已經有點后悔了,我,我想提前回,回宿舍睡一會……我現在好困。”
提耶拉站了起來,準備離席——
“哦,不用這么麻煩,既然你已經學到了你的教訓,那我幫幫你也不是不行——”
說著鄧布利多抽出魔杖沖提耶拉揮了揮。
提耶拉只覺得一道靈光從天靈蓋涌出——
提耶拉瞬間清醒了不少。
“好了,坐下吧,繼續享受宴會。”鄧布利多拍了拍提耶拉的屁股說道。
提耶拉只好悻悻的重新坐了回去。
宴會繼續進行,鄧布利多之后倒是沒有再試探。
宴會一直舉行到晚上九點半。
提耶拉才和哈利一起回到了格蘭芬多的寢室。
“這,這是……什么?”看到提耶拉端過來一碗湯,回到寢室的哈利口齒不清的問道。
“醒酒藥。”提耶拉說道,然后把湯送到哈利嘴邊,“哈利,喝藥了——”
哈利老老實實的喝了下去,沒幾秒鐘,鼾聲就哈利的嘴里傳了出來。
提耶拉把哈利放上床,蓋上被子,然后自己變成了一件薄薄的衣服,從寢室窗口飛了出去。
剛剛席間提耶拉勸說哈利喝了一點酒,而提耶拉喂給哈利喝下的所謂的“醒酒藥”,是一罐加了安眠藥劑的普通熱湯。
自從把“傳承者”送給吉德羅洛哈特,無法讓“傳承者”在自己不在期間偽裝自己在床上睡覺的假象,為了防止被好奇心強烈,喜歡刨根問底的哈利發現自己的消失,提耶拉已經很少半夜外出,如果非要外出——
提耶拉就會像今晚這樣,給哈利喂一點安眠藥劑,讓這個不安分的小巫師能一覺睡到早上。
當提耶拉順著自己與自己的人皮之間的感應飛到黑湖東岸的時候,它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披著一件對它來說有些寬大的巫師袍,一腳一腳的踩著地上的積雪。
這樣簡單平凡的事情似乎給這個瘦小的身影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快樂。
多比在兩個小時之前,也就是八點多的時候就出現在了霍格沃茲的黑湖旁邊。
但那個時候提耶拉還被“霍格沃茲交際應酬”絆住,因此多比在黑湖旁邊玩起了雪——
獲得自由了之后,多比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雪,以前多比很討厭下雪,因為下雪意味著冬天,冬天意味著寒冷,這會讓他的工作難做很多。
多比以前也很討厭圣誕節,因為圣誕節意味著更加繁重的工作。
但這卻是他第一次作為一個自由的生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踩雪。
他可以把雪捧起來,扔下去,再捧起來,再扔下去。
或者把雪攢成一個球,扔進黑湖里面。
當多比把第三個雪球扔進黑湖里面的時候,他那雙尖尖的大耳朵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多比像霍格沃茲城堡的方向看去,茫茫的大雪天里面,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向他靠近。
多比緊張的扔掉了手里的雪球,然后規規矩矩的站在那里,一雙手方向背后——
那個東西靠近了——
那是一團散發著明亮光芒的火焰。
火焰停在了多比身前。
火焰變成了一團無數蠕蟲聚合成的球體,從無數的蠕蟲堆里面伸出一只手。
緊接著是手臂,臉,還有身體的其他部分。
球體上的蠕蟲向內聚合坍縮,變成了提耶拉體外的一件華麗長袍——
多比看呆了。
“你好,多比。”提耶拉從空中緩緩飄了下來,俯下身子,盤腿坐在多比對面的雪地上,讓自己的頭保持與多比的腦袋垂直,無喜無悲,不帶任何情緒的直視著多比那雙卡姿蘭大眼睛。
“提,提耶拉主……先生?”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多比不自主的彎下了腰。
“抬起頭來,多比,抬起頭來,挺直腰板!”提耶拉語氣中略帶嚴肅的說道,“你是個自由的小精靈了,沒有人,沒有任何人能讓你再彎下腰,沒有人能讓你再低下頭!”
“是!提耶拉先生。”多比像是被人訓斥的小孩一樣,身子一直,抬頭挺胸。
“你為什么要救我,先生?”多比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我不是在救你,多比,我是在救每一個受到壓迫的生命。”提耶拉語重心長的說道。
“什么意思,先生?”
“多比,告訴我,你喜歡自由嗎?”提耶拉反問。
“喜歡!多比最喜歡自由了!”多比激動的說道。
“那你的同伴們呢?其他家養小精靈也喜歡自由嗎?”提耶拉又問道。
“多比……多比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提耶拉淡淡的說道,然后突然又加重了語氣:“為什么?多比,告訴我,為什么其他家養小精靈不能像你一樣自由,為什么家養小精靈甚至連自由這個想法都不敢有?為什么明明家養小精靈有不亞于巫師的魔法,但是卻永遠只能被巫師奴?為什么家養小精靈就應該被奴役,被剝削,在貢獻完了他們那可憐的一身之后,還要被他們的巫師主人做成標本掛在墻上?告訴我,多比,為什么?”
提耶拉同時默默使用了“情緒的低語”,悄悄激發了多比心里的陰暗的情緒。
“多比……多比也不知道。”多比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那些不堪的記憶突然闖入了多比的腦海——
自己受過的那些虐待,在主人的命令下,自己親手把垂垂老矣的母親的腦袋擰下來制成了標本——
這些殘酷的記憶變化成了熊熊的怒火。
“你甘心嗎?多比?你甘心嗎?你甘心讓那些巫師一代一代的剝削和壓迫你,你的子孫,你無窮無盡的后代嗎?”提耶拉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不!我不甘心!”多比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