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削……”謝諾菲留斯重復著這個單詞,突然眼睛一亮——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抓住一樣,好像自己曾經所有的困惑都找到了答案似的。
“剝削指的一些人或集團憑借他們對財富的占有或壟斷,不公平的收入分配,強制性地剝奪那些沒有或者缺少財產的社會成員或社會群體的勞動成果和個人財產,也就是富人侵吞窮人的財產。”吉德羅洛哈特解釋道,“以馬爾福家族為首的純血通過打贏了數百年前的那場戰爭,奴役了家養小精靈,劃分了哥布林地精們的工作,還傲慢的規劃了神奇動物與巫師的區別。”
“通過那場戰爭,馬爾福等純血家族完成了對資本的原始積累。”吉德羅洛哈特繼續說道,“那之后那幾個純血家族內部互相通婚加強互相之間的聯盟,而對外這宣揚他們那一套純血理論,通過純血理論排斥,歧視,分化并且壓榨其他巫師。”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洛哈特先生,您,您真是太偉大了,您竟然能想到這一步……”謝諾菲留斯說道,渾身激動得得開始顫抖。
“我怎么,我怎么沒想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之中一定有一個巨大的陰謀。”謝諾菲留斯說道。
“但是洛哈特先生,我還是不懂。”謝諾菲留斯又問,“明明那些純血家族已經獲得了他們想要的一切,明明他們已經得到了幾輩子都賺不完的錢,但是為什么他們還會跟隨神秘人繼續屠殺其他巫師?”
“因為資本的本性就是剝削和貪婪的。”吉德羅洛哈特說道。
“你以為打敗了一個伏地魔就萬事大吉了?”吉德羅洛哈特反問道,“你以為是伏地魔在控制那些純血家族?”
“不,你錯了,不是伏地魔。”吉德羅洛哈特說道,“控制那些純血家族的東西叫做資本,那是一個由金錢,權力,血腥和暴力聚合起來的純粹的怪物,它沒有實體,但卻時刻存在在每個人的心里,它像一個懦夫,又像一個魔王,躲在那些純血巫師家族背后操控他們。”
“伏地魔只是資本發展到極致的具體表現,伏地魔所實施的恐怖統治是資本最極致的體現。”吉德羅洛哈特又繼續說道,“資本的本性就是剝削的,就是貪婪的,今天它奴役家養小精靈,明天它奴役神奇動物,后天它奴役混血巫師,然后一步步的,奴役麻瓜,奴役麻瓜種巫師,奴役貧窮限制純血巫師,奴役中產階級的純血巫師,再進一步,奴役除了那些純血家族之外的其他所有巫師。”
“在資本面前我們沒有區別,都是商品,都是可被剝削的對象。”
“吉德羅洛哈特”喝了一口紅酒潤潤喉之后繼續問道:
“你好好想一想,巫師界從古至今,幾千年的歷史出過那么多驚才絕艷的黑巫師,但從沒有聽說過有哪一個成了黑魔王,但為什么到了最近這短短的一百年,一連出現了兩個?”
“為,為什么?”謝諾菲留斯身體前傾,激動的盯著吉德羅洛哈特,像是一個好學的學生一樣。
“因為資本剝削不下去了。”吉德羅洛哈特說道,“因為我們巫師的體量太小了,這導致資本的內卷太嚴重,這讓資本賺錢的速度受到了限制,只有不斷利滾利,不斷壯大和發展的資本才是活的資本,否則它就只是一堆在金庫里面腐爛的臭錢,所以它必須轉而用更加激烈,更加暴力的手段去剝削。”
“所以它發動了戰爭,它選擇用戰爭這種手段繼續剝削。”吉德羅洛哈特說道,“魔法界遭受的這兩次苦難,遭受的這兩次戰爭,還有現在魔法界的種種不公,都是因為資本這個東西在背后搗鬼!所以我們要消滅它!”
“但是……但是我不明白,洛哈特先生。”謝諾菲留斯怯生生的說道,“您說的資本……怎么繼續剝削我們?”
“只要我們所有的巫師分散開來找個荒郊野嶺建一個房子……我們各自就算完全與魔法界斷絕也能過得很好,我們完全可以回歸到古代巫師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生活狀態。”謝諾菲留斯說道。
“呵呵。”吉德羅洛哈特輕笑了一聲,“您還是太天真了,洛夫古德先生,您忘了嗎?資本的本性是貪婪和掠奪的,資本剝削到最后,會把一切都商品化。當資本把所有能剝削完的外在的東西都剝削完了之后,它就會對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尊嚴下手,從資本降生到我們這個世界開始就就注定了我們只能往前走,我們沒有回頭路,要么打敗資本邁向更完備的社會制度,要么論為資本的奴隸。”
“恕我直言,洛夫古德先生,您雖然沒有被列入中的神圣二十八族中,但您這只洛夫古德家族應該是純血家族吧?”吉德羅洛哈特問道。
“是……是的,我們這支是傳統意義上的純血家族,我們一家就我知道的歷史里面只有我的姑祖母嫁給過一個麻瓜,而盧娜的母親本姓是赫菲斯托,是希臘魔法界有名的純血家族。”謝諾菲留斯說道。
“也就是說洛夫古德小姐是個純血女巫了對不對?”吉德羅洛哈特說道。
“您……您什么意思?”謝諾菲留斯問道。
“那么,洛夫古德先生,您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吉德羅洛哈特看了一眼盧娜,頓了頓,“提耶拉,把洛夫古德小姐的耳朵捂上。”
提耶拉放下餐具,在餐巾上擦了擦手,伸手捂住了盧娜的耳朵。
盧娜不反抗,而是聽話的仍由提耶拉的手覆蓋在自己的耳朵上。
盧娜也放下了餐具,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吉德羅洛哈特”。
“那么,洛夫古德先生,當那些極度推崇純血理論的家族和巫師子嗣凋零的時候,您猜他們會不會去搶一個純血女巫來繁衍子嗣?”吉德羅洛哈特壓低了聲音問道。
謝諾菲留斯的臉色瞬間煞白了一分。
“那您再猜猜,您帶著您的女兒躲到深山老林里面有多大的可能性不會被他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