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
不等金薩繆爾做出反應,攙扶著李容夏的邕圣祐就驚呼起來,他以為李容夏只是感冒,難道還受傷了?
緊接著金薩繆爾也慌了手腳,“哪里?怎么辦?嚴重嗎?我們……”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原地打轉,“我們需要找醫生嗎?疼嗎?容夏哥,現在怎么辦?還可以自己行走嗎?”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
李容夏很是無可奈何,先是邕圣祐的驚呼讓耳膜經受嚴峻考驗,后是金薩繆爾的絮絮叨叨如同一百只蒼蠅在耳邊縈繞一般,原本就頭昏腦脹的狀態,只覺得腦海里有一千架轟炸機在同時低空飛行一般。
“圣祐,我本來沒事的,但現在耳朵就要堅持不住了。”李容夏依舊是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
然后,李容夏試圖擺脫金龍國和邕圣祐的攙扶,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起來,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沒事,但是,小腿肚一直在打顫,似乎有些抽筋,無法發力,膝蓋一軟,差點就沒有站住。
“容夏哥!”
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一個個都被嚇壞了,但還好,李容夏并沒有完全脫力,踉蹌一下,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站住了,然后朝著兩側的金龍國和邕圣祐擺手,連連說著,“沒事沒事我自己能夠站穩”。
等兩個人徹底放手之后,李容夏只覺得場面非常搞笑——
其實,他只是發燒體弱而已,肌肉酸痛,就連站立和走路也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但不是真正受傷,更加沒有出現什么嚴重情況;但此時此刻的畫面卻好像高位截癱的病人被宣告藥石無效之后,居然神乎其神地重新站立起來重新自己行走一般,所有人都顯得小心翼翼,唯恐下一秒他就會直接倒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容夏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直接爆笑,但是笑著笑著,只感覺額頭一陣發燙,腦子漿糊,然后就咳嗽起來,連連咳了好幾聲才控制住,再次朝著他們擺手,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順了口氣,李容夏才說道,“沒事
,我真的沒事,只是感冒,然后肌肉酸痛,這就是全部了。”
在誤會進一步加深之前,李容夏正色地說明了情況,看著邕圣祐和金薩繆爾擔憂的視線,又接著說道。
“不要擔心,我會注意的,盡可能以最佳狀態登上舞臺。所以,我現在需要過去練習,然后早些結束練習,回去休息;你們也是,先回去練習吧,回去的時候注意保暖,不要太遲了,也注意不要生病了。”
眼看著李容夏就準備離開,邕圣祐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詢問道,“容夏哥,剛才在衛生間里沒事吧?我是說,你和志訓、炯燮他們……”
金龍國緊張地看向了李容夏。
李容夏不動聲色地對著邕圣祐露出一個笑容,“嗯,沒事。”
在李容夏看來,確實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背后說別人壞話卻被當場抓包,場面尷尬而已。
說完,李容夏拍了拍邕圣祐的肩膀,又摸了摸金薩繆爾的腦袋,沒有再多說什么,就邁步繼續前進,金龍國稍稍遲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邕圣祐并沒有離開,注視著李容夏的背影,直覺拉響警報,總覺得不太對勁,事情應該沒有那么簡單。
“繆爾呀,你在想什么?”邕圣祐注意到金薩繆爾低垂的腦袋,臉色也流露出一絲擔憂,還有苦苦掙扎,他以為,金薩繆爾也察覺到了李容夏的不對勁,正想著,是否應該告訴金薩繆爾。
金薩繆爾抬起頭來,“哦,我想著……”他將手里的巧克力舉了起來,“容夏哥生病了,他是不是應該補充能量,那么,我是不是應該把巧克力還給他?”
“啊……”邕圣祐不由笑了起來,金薩繆爾剛才就不在練習室,沒有看到安炯燮他們的異樣,更加沒有聽到衛生間里的談話,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也許,暫時不要告訴金薩繆爾比較好,畢竟,他真的就只是一個孩子。
“不用擔心,容夏哥應該還有準備。”邕圣祐安慰到,“容夏哥生病的話,還是要喝粥,但我們現在在合宿
,明天去詢問醫生看看,容夏哥是否需要前往醫院,又或者是制作特別的食物。”
朝著李容夏離開的方向望去,此時李容夏已經返回聲樂練習室了,邕圣祐輕輕吐出一口氣,心緒錯雜,但也只能暫時壓制下來,“我們也回去練習吧。”
練習,還在繼續。
“一塌糊涂”小組的練習沒有能夠持續太久,稍稍又待了一會,就解散離開了,但“冰愛”小組的練習依舊沒有結束,其他練習室里也還有三個小組在持續埋頭苦練,大禮堂仍然滿室光輝,夜晚還沒有結束。
返回練習室重新進入練習狀態之后,李容夏展現出截然不同的面貌,就好像生病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專注力保持高度集中,精力和體力也都維持在一個高水平狀態,每個練習環節都傾盡全力。
如果不是李容夏潮紅的臉色和滿頭的汗水泄漏出病態的痕跡,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此前目睹的一切都是幻覺。
渾然一新的姿態,絲毫感受不到生病的影響,強大的意志力和堅韌的精神力著實令人震驚。
不僅是初次合作的朱鎮宇和金成理,就連熟悉李容夏的金龍國和李建旻也都驚呆了,卻完全說不出話來,經過李容夏提醒敲打之后,他們紛紛收回散漫的注意力,全情投入——
就連拖著病體的李容夏都以身作則地展現出了姿態,他們又還有什么借口呢?
專注力和注意力的提升,讓訓練質量也得到了相對應的提升,無論是個體練習,還是集體的和音練習,全部都取得了不俗進展,但考慮到體力的下降,百分百的專注度無法持續太久,嗓子狀態也開始下滑,李容夏還是提前結束了練習,不到凌晨兩點就宣布今天的練習暫時到一段落,返回宿舍休息。
返回宿舍之后,雖然眼皮幾乎就要睜不開,腳步也抬不起來,但李容夏還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洗了一個滾燙滾燙的熱水澡,喝了一大杯熱水,服用醫生分配的感冒藥和退燒藥,強打著最后一點電精神用電吹風吹干頭發,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直接躺下來,緊緊地用被子包裹起來,就這樣徹底昏死過去。
似乎才剛剛閉眼,就已經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