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國。李建旻。朱鎮宇。金成理。還有……李容夏。
每一個敢于做夢并且敢于追夢的人,無論是誰,全部都了不起。
此時此刻,站在這片舞臺上,迎難而上、挑戰極限,毫無保留地釋放所有能量,完成這場經典舞臺,他們每個人都值得掌聲,也都值得贊美,在李容夏看來,他們應該作為一個整體擁抱屬于自己的歡呼。
呼喊,就這樣在全場浩浩蕩蕩地蔓延開來。
不需要言語,僅僅是注視著眼前的呼喊聲浪,感動就洶涌而至,再次摧毀防線,一個個都狼狽得不行。
利特的視線落在始終以笑容面對歡呼的李容夏身上,在全場眼淚海洋之中,李容夏的眼眶微微泛紅暴露出些許狼狽,但嘴角的笑容從來都不曾消失,“李容夏練習生,今天的表演非常精彩,副歌部分的連續高音,哇哦,你到底是怎么唱上去的?而且高音之上還有高音,連續爆發,是不是太夸張了一點?”
這是什么問題?
面對利特帶著感嘆的提問,李容夏啞然失笑,轉頭望了過去,“其實,練習的話就可以做到,利特前輩要試試看嗎?”
“呃……”利特慌張了,完全沒有預料到李容夏的如此回應,“我就算了,算了。”看著利特慌忙擺手拒絕的姿態,現場響起了輕輕的笑聲,但利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所以,你也是練習的嗎?不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嗎?”
李容夏搖搖頭表示否認,“不是不是,我絕對不是什么天才歌手,即使是現在,我依舊還有很多不足,也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慢慢學習,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作為練習生,我始終在學習,不斷打磨不斷練習,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現在才擁有了一些自信。”
“只有一些嗎?”利特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綜藝咖的本/能。
李容夏也非常配合,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個小小的間隙來,“就一點。”
幽默的對話讓現場的感動氣氛也沖淡不少,導師待機室里更是一片哄笑。
李容夏說的是實話,天賦確實重要,因為那是邁向成功的百分之一靈感,但另外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非常重要,這也是李容夏始終堅信不移的一個道理,“冰愛”舞臺的成功就是最好的一
個案例。
但顯然,利特并不怎么相信,“很好,感謝我們不是天才的李容夏練習生,相信今天節目結束之后,應該有無數人都產生了練習歌聲的信心。”一句調侃,就讓全場笑聲再次響起,利特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后,利特順勢就結束了采訪,“現在開始,請為你們支持的少年投票吧,現場投票正式開始。”
感動,也是短暫的,節目還有行程需要往前推進,更重要的是,最殘酷也最現實的時刻還是到來了——
這是定位評價,每個小組都需要投票選擇出第一,也只有第一才能夠贏得福利票。
歸根結底,這就是一場競賽,即使“冰愛”舞臺再出色再完美,現場觀眾也需要投票選擇出一個第一名。
那么,到底誰會勝出呢?
難題,來到了現場觀眾手中,沒有人能夠預料結果。
“冰愛”小組,魚貫地離開舞臺,踩著臺階一路往下,緊繃的心弦終于能夠松弛些許。
“哇……真的緊張到襯衫后背已經全部濕透了……”
“我的話筒差點就要掉了,掌心全部都是汗水。”
“建旻,不要哭了,表演結束了,我們成功完成整個演出了,而且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我現在還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容夏哥真的辛苦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涌動著,一個個重新找回了原本的自己,但是,其中并沒有李容夏的聲音。
此時,李容夏只覺得雙腳踩在棉花之上,膝蓋如同面條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滾燙炙熱的大腦陷入一團氤氳熱浪之中,剎那間出現一個斷片的黑暗,地心引力用力往下拉拽,然后整個人就直接踉蹌跪地。
“容夏哥!”
跟在李容夏身后的李建旻第一個就看到正前方的身影剎那間消失不見,驚呼聲直接就掐斷了呼吸,條件反射地試圖伸手拉住李容夏,但還是滿了半拍,然后就看到李容夏雙膝跪地干脆利落地撞了下去。
結結實實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撞擊耳膜,李建旻連忙上前半步抱住了李容夏,聲音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容夏哥,你沒事吧?容夏哥?”
走在最后面的金成理臉色“刷”得一下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六神無主地看向周圍熙熙攘攘的工作人員,無意識地呢喃著,“救命!救命……容夏哥出事了……”
朱鎮宇和金龍國走在前面,慢了一拍才意識到出現問題,連忙轉身;周圍其他工作人員的反應速度又更慢了一些,手忙腳亂地沖了過來。
鉆心刺骨的疼痛讓李容夏不由悶哼一聲,但是隨即就消失不見,因為炙熱的大腦似乎已經失去了感應能力,剎那間的斷片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下一秒渾身肌肉都酸痛起來,就好像每個毛孔都插著一枚牛毛細針一般,隱隱刺痛遍布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如同烈火焚燒,也就根本顧不上膝蓋的疼痛了。
但也轉瞬即逝。
一秒。
斷片狀態就接觸,滾燙到發熱的眼眶又重新能夠看到周圍的朦朧光線,只是覺得整個人浸泡在溫泉之中一般,深深的無力感拖拽著腳踝持續下沉,周圍的兵荒馬亂如同回音一般,從山谷另外一側傳來。
深呼吸,連續深呼吸,剎那間,李容夏就感受到一陣窒息感排山倒海地傾軋下來,所有聲響和光線全部消失,條件反射地大口大口呼吸,置身于巖漿之中的燥熱漸漸沉淀平靜下來,胸腔里感受到冰冷的空氣快速涌動,思緒就這樣緩緩地、緩緩地往回收。
“……我沒事,我沒事。”
李容夏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連連擺手,在李建旻的幫助下,重新站立了起來,沙啞的聲音透露出濃濃的疲倦——其實,感冒始終沒有痊愈,低燒也沒有完全褪去,幸運的是,沒有影響到今天的演出,但表演結束之后,心神松懈下來,整個人也就脫力。
“只是膝蓋沒有使上力。”
李容夏解釋了一下,隨后就意識到,自己被里里外外地包圍著,心底微微一暖,再次勉強展露一個笑容。
“我真的沒事,只是膝蓋剛才沒有使上力,所以踉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