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就是司馬小二先是搖頭,然后發了瘋似的去咬徐獲:這人明明知道他是玩家,還裝作什么事都沒,甚至不打算放他出來!
徐獲大手握住他的豬嘴,冷聲道:“如果你想被剝皮匠發現就盡管鬧騰,剛才殺豬的人就是剝皮匠,你想知道他這個稱號是怎么得來的?”
司馬小二僵住,隨即前蹄在地上亂畫。
不用看也知道他想說什么,徐獲道:“暫時不能讓你出來。縫線不完整也許可以延緩和豬皮融合的速度,外面那幾個人都是持票玩家,不會管豬舍里的人死活,如果你想救其他人出去,就聽我的。”
猶豫了兩秒,司馬小二才點頭。
“你們也是。”徐獲回頭掃了眼圍過來的豬,“想活著出去,只能聽我的。”
一群豬頭瘋狂上下擺動。
“我被發現的時間越晚,救出人的機會越大。”他拍拍紅毛的豬頭,“你留在這里配合我。”
“我先出去了,晚上過來。”
說完人悄無聲息地從豬舍翻到了外面的果林里。
好味道鮮肉供應廠處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山坡上,周圍有不少果樹,山坡下方,工廠左側還有一條河。
河周圍是一片開闊地帶,果樹向外延伸的地方則是一片樹林。
徐獲往那邊看了一眼,從倉庫和屠宰間外繞到工廠前方,進了前方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有一張辦公桌,桌后是書架,一邊一些哲學類和解剖類的書籍,另一邊是一些情色八卦雜志和寫真集。
隨手抽了兩本翻了翻又放回原位,他轉過身來看辦公桌上的東西。
左手邊碼著一摞賬本,紙筆小刀等文具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右手邊隨意地放著一個收音機、一個水杯、一部座機。
桌前是兩張材質考究的皮沙發,夾著一面散發著香味的實木茶幾,茶具精致,茶壺里沒有泡茶,茶杯距離相等地圍繞著茶壺擺放在旁邊。
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幅剝皮匠的肖像油畫,下面的架子上擱著只插著鮮花的花瓶。
這個辦公室整潔又一絲不茍,充滿了違和感。
時間不充裕,徐獲沒再多看,打開收音機把音量調到最低,一邊聽一邊翻看賬本。
賬本上的訂單信息林林總總囊括了至少二十多家餐廳和小店,交貨日期前后橫跨三個月,最早的一筆在三天后,紫荊花餐廳要六只六個月大的小豬,要求剝皮匠在小豬活著的情況下剝掉它的皮,并讓皮包裹在小豬上,不能影響客人的食欲。
徐獲的視線落在被圈了重點的“食欲”兩字上,過了兩秒才把賬本合上。
這時收音機已經播完了天氣,轉到時事新聞上。
“……據悉,本區的最高行政長官已于日前卸任,新的繼任者是有著‘菲爾德啟明星’美稱的卡門·菲爾德的外孫凱羅爾·菲爾德,他已于本區時間下午13時攜七位夫人抵達。”
“即將成為他的第八位夫人,也是出身本區最尊貴的金氏家族的金雪兒小姐親自出面接待,并表示了對凱羅爾·菲爾德及他七位夫人的熱烈歡迎……”
“……凱羅爾·菲爾德的到來引起不少人事上的變動……”
聽著新聞,徐獲的神色幾度起伏。
果然,維度裂縫這個游戲不但能利用副本入侵現實世界,其本身也構建了一個社會體系,有人管理著這個社會,有金錢、有消費,游戲管理者、玩家,甚至是普通人,都可以成為這個社會體系的一環。
現在他甚至有點相信韓教授在初審列車上說過的話,也許游戲來自一個超前文明。
“咚!”里間傳來響聲,女人模糊地說著:“……別找了……先做事……”
徐獲立刻站起來,把碰過的東西恢復原樣,原路出了辦公室。
走過屠宰間時他看到另兩名玩家已經回到車間,四人正在打掃衛生。
望了望天色,他提上麻袋朝果林外走,選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剝皮匠很快回來了,跟著他一起回來的楊燦臉腫的眼睛都睜不開,幾名玩家也不敢問,因為剝皮匠正在大發雷霆。
“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連地都掃不干凈!”
“就你們這樣的也敢來應聘?肯雇傭你們的人才是腦子有問題!”
“今晚沒飯吃,都給我通宵干活!”
說完摔門而去,還把車間前門給鎖上了。
“你還好吧。”鮮大志問楊燦。
楊燦張嘴指了指里面,“打掉了兩顆牙,就因為我魚餌沒穿好。”
其他幾人都默了默,半晌秦安才道:“如果今晚不把這里打掃干凈,明天估計都得挨耳光。”
幾人聽得牙疼,楊燦問:“你們有什么收獲?”
“問湯佩。”鄒偉昌下巴指向女玩家。
“前面過道右邊是冷凍庫和辦公室,左邊進去就是一個很大的皮毛間,全是珍稀動物的整皮,有些打理的油光水滑,應該都是剝皮匠的收藏品。”
“最里面是臥室,我和秦安量過,臥室只有皮毛間一半的長度,一側應該有個密室,比起外面那些皮毛,真正的藏品應該在里面。”女玩家湯佩道。
“進去沒?里頭都有啥?”鮮大志里連忙問。
湯佩搖頭,“打不開,我們想辦法試過了所有機關,不頂用。”
“你不是有個萬能開鎖器嗎?”
湯佩吐了口氣,“秦安用透視眼看過,那間密室快趕上銀行金庫了,光門就有半米厚,連個鎖眼都找不到,沒法開。”
另外三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楊燦歪著嘴說:“本來以為這個任務最簡單,沒想到也這么難。”
堪比金庫的門墻,幾乎排除了一切暴力手段,他們雖然是D級玩家,但大殺傷力的道具根本沒有。
“得想辦法找到開門的方法才行,”秦安道:“否則哪怕暴力開門,不等拿到藏品,剝皮匠就先把我們料理了。”
“問問彭豐年。”
湯佩點點頭,拿出一個紙手機放在耳邊,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先是臉色一變,過了會兒才對其他人說:“彭豐年說,這里還有一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