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梯慢慢升高，逐漸脫離清掃區，抵達防護墻門戶后，大門一開，里面便涌出四五名容貌妍麗的女人，歡聲笑語地恭喜著他們完成任務，并擁簇著過來，分別挽住徐獲和179的手臂要將他們拉開。
179就是那個用槍掩護辛蕙脫穎而出的戰士，無論徐獲怎么問他都不肯交代一個字，徐獲只能翻了他隨身的東西，最后得到一個編號。
這人是他觸發額外任務的關鍵，當然不能死，先帶進小丑城再說。
徐獲扣住179的肩膀，旁邊的女人見狀道：“這位先生受傷了，我們送他去治療。”
“真漢子流血不流淚，這點傷有什么好治的。”徐獲沒松手，被他按著的男人卻痛哼一聲，半咬牙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療傷，醫藥費折現吧。”
面對女人們嬌俏的臉蛋，徐獲的態度冷硬，讓氣氛有些僵硬，不過很快便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過來，笑呵呵地道：“恭喜恭喜，你是今年第三名橫跨清掃區的戰士，不知道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老五。”
“五先生真是優秀，年紀輕輕的就有這份魄力和見識，前途肯定不可限量，來來來，我們邊走邊說。”
在中年人的示意下，幾個女人半推半拉地帶著徐獲二人出了防護墻坐上了專車，向著小丑城的高層攀爬。
窗外和風景和夕陽小丑城沒有多大區別，等車子上了第七層后，公共場所上的投影屏上堂而皇之地播放著清掃區的戰斗視頻，周圍還有不少人駐足觀看，并時不時在手表上點著什么，偶爾會發出喝彩或者咒罵聲。
中年人一直觀察著徐獲的表情，見他并沒有露出厭惡反感神情，便笑瞇瞇地道：“五先生對小丑城也有一定的了解吧，不知道有沒有考慮在這里定居？”
徐獲回頭看他，“小丑城民風淳樸，住在這里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對下三層沒興趣。”
“五先生說笑了，以你的資質，住在第七層都綽綽有余。”中年人道：“你要是愿意定居小丑城，我們可以給你提供免費住房，每月兩萬白鈔的生活費，政府獲得的一切道具藥劑都可以九折購買，另外如果你想戀愛或者交友，小丑城都可以幫你物色。”
“畢竟玩家有一半的時間都待在副本里……五先生這次來小丑城也是為了通關副本吧？”
徐獲頷首，從清掃區到小丑城暢通無阻，證明朝陽小丑城也在游戲內，屬于“指定位置”的范圍。
“已經通關了。”他微微一笑，“不過小丑城的游戲真是出人意料，沒幾個分區有魄力拿整座城市來做游戲場地。”
中年人目露贊賞，哈哈大笑，“這就是小丑城的特色之一，也是全城人民的福利來源。”
他倒是對小丑城用真人充作游戲角色的事毫不避諱，甚至道：“有付出才有收獲，五先生是玩家，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比起普通人，玩家更容易接受這種事，畢竟玩家在副本中為了活命，不管男人女人還是老弱病殘也不會手軟。
徐獲沒多做表示，后中年人又提到明天有一場慶功宴，可以見到小丑城的高層，說不定還能見到總政長，讓他早點休息，并把送他們出來的幾個女人留下了，對受傷的179倒是只字不提。
一進房間，幾個女人就毫不避諱地脫掉了上衣，其中一個撫著徐獲的肩膀道：“五先生喜歡兩個人還是幾個人一起？”
徐獲視線在她胸口掃過，拍灰似的把她的手拍掉，“都去洗澡。”
女人們掩唇嬌笑，婀娜多姿地進了浴室。
她們前腳走，徐獲后腳也跟了上去。
179早在進門的時候就癱在了椅子上，看到徐獲的舉動毫不意外地冷冷一笑，手伸到胸口的衣兜里，正準備動作，站在浴室門口的人卻突然回過頭來盯著他。
179神色不變地從兜里掏出一塊能量糖撕開，不過就在他要往嘴里塞的時候，腦袋卻控制不住地抬起來看向前方，而徐獲拿著一支筆已然站在了他面前，徑直拿走了那塊能量糖。
后邊浴室的門已經被一座立柜堵上，隱約還能聽到幾個女人在里面說話，179的精神高度集中，眼珠子跟著徐獲的手轉動起來。
能量糖外表看起來和小丑城發給戰士的干糧一樣，不過徐獲兩指一捏，糖塊裂開，中心竟然是中空的，而里面嵌著一個白色的蠶繭模樣的東西，不用猜也知道這玩意兒是菌絲裹成的。
“孢子？”徐獲瞬間明白了179打算做什么，“你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污染源，讓真菌生長后污染整座小丑城？”
179瞳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但長久的軍事訓練讓他本能地掩飾自己的情緒，一言不發地低著頭，拒絕交流。
不過徐獲輕笑了聲，“光憑這么一個小小的東西，可能連污染這棟大樓都做不到吧。”
“小丑城在真菌上吃了大虧，后續的政府高層肯定會預備防護措施，如果檢測出你被真菌感染，可能不等你走出這棟大樓就會被抓，充其量也不過封鎖一片區域而已——小丑城的分層建筑，也有這方面的考量吧。”
179驚愕之余沉下臉，“既然你都能猜出來，還問我干什么！”
徐獲用枚試管把能量糖裝起來收進行李艙，拖過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面，繼續道：“你和辛蕙應該都帶著這樣的能量糖吧，不過光看清掃區的存活率，你們的人手應該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光靠幾個人也做不到污染整個小丑城。”
“明天有慶功宴，你們的目標是政府高層和總政長？”
徐獲邊說邊觀察179的呼吸和心跳，“難怪你要確保辛蕙第一個回到小丑城。”
兩人合作的話，應該早對過去真人游戲的排行榜做過了解，清楚要殺死多少人才能拿到第一名，又不惜以犧牲自己為代價，頗有孤注一擲的姿態。
“感染政府高層，你們是為了引起混亂還是揭露真人游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