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軌道周圍的天氣變化沒有規律,上一秒還是藍天白云,下一秒就可能暴雨雷電。隨著外面的光線暗下來,閃電一劃而過時,列車又上來了新的玩家,進入徐獲所在的這節車廂的共有三人,三人擁有一樣的外貌,穿著完全相同,手中也都提著一個黑色的金屬箱,出現時正好并排站在過道上,與一名準備去洗手間的玩家撞了個正著。三人整齊劃一地看向那名玩家,仿佛對方是同時撞在了他們三個人身上。“怎么著?要我給你們讓路?”那名玩家挑釁地看著他們。三人沒有給出任何反應,而是依次坐下,占據了一張桌子后,再同時將箱子放到桌面上。在科技發達的游戲世界中,三胞胎并不少見,不過像這三人成為玩家后還保持著機器人一般的同頻實在少見。不少人將目光移到了他們面前的箱子上。一般物品都可以放進道具欄或行李艙,而武器不能帶上列車,所以箱子里要么是活的東西,要么是道具欄和行李艙都無法容納下的特殊物品,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只是單純想拿在手里,不過這也不能打消其他人的好奇心。原本打算點餐的徐獲站起身前往后面的餐廳。餐廳里只有三個人在用餐,徐獲剛剛點了菜坐下來,陸續又來了不少玩家,有人坐到了他對面。是和他同車廂的女玩家,對方沖他眨了眨眼睛,“車廂里打起來了,不知道一會兒回去還能剩幾個人?”“要不要賭一賭?”自顧自說話時她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工具,一張寫有不同數字的皮墊,和兩枚印有不同符號的金幣,一枚是骷髏頭,一枚是鮮花。兩枚金幣同時推到徐獲面前,女玩家松開手來笑瞇瞇地看著他,“選一個?”徐獲視線在兩枚金幣上走過一圈然后又回到女玩家臉上,“戒賭了。”女玩家嬌俏地托住下顎,端端地望著他,“別擔心嘛,這就是一個賭盤而已,保證賭局的真實和公平而已,絕對不是那種強制讓人簽訂不平等合約的道具。”她說完又舉起手,“我以我未來的賭運起誓,保證這件道具絕沒問題。”“用一件道具打賭怎么樣?”女玩家主動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給徐獲看了眼后又合上,“這是我的賭注。”道具上有雜亂的空間射線,應該是件空間類的高級玩家,至于是C級還是B級不好說。對方似乎是真的很想賭這一把,于是主動抓住了鮮花金幣放在了數字9上,“我賭等會兒回去車廂里還剩九個人。”徐獲微微一笑,“那你想讓我出什么賭注?”女玩家眼睛一亮,“就你剛才拿出來的那個可以發光的眼睛,全是寶石還能當首飾用。”“那是一件A級道具。”徐獲淡淡道。女玩家興趣不減,但卻遺憾地道:“我雖然很想要那件道具,但要是也拿一件A級道具來打賭,超出我的承受范圍了。”“不如我來跟你賭一把?”這時旁邊桌的一名玩家插話,“我可以用一件A級道具賭你盒子里的道具,不過有一個附加條件。”
“什么條件?”女玩家笑容一收,態度也算不上友善了。“陪我睡一覺。”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流連,“怎么樣?你盒子里的充其量是C級道具,再加上你,抵一件A級道具。”這話吸引了餐廳里的其他玩家,等他話說完,又有一名玩家開口,“美女,我也拿得出A級道具,要不然咱倆賭?”女玩家并沒有被激怒,反而側過身,打量二人,片刻后竟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你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吸引什么樣的人,反過來也一樣,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就去接近什么樣的人。”“我的目標是永葆青春、長命五百歲,所以我要找的也是活得長的人,短命鬼……不在我的挑選范圍內。”這話成功激怒了那兩名玩家,最先說話的那人看向徐獲,“我先送他一程,再回頭來看看你的命是不是也和他一樣長!”乘務員已經上了菜,徐獲正往面條里放著小料,聞言抬頭,“你要證明她命短,為什么不直接殺她?”男人卻是惡劣一笑,“怪你運氣不好唄。”“我的菜剛上桌。”徐獲又說了一句,面對對方的不解又解釋了一句,“我建議你坐下來好好吃飯。”說話時他輕輕抬手往下壓了壓,已經站起來的男人便猛地矮了一下肩。盡管第一時間站穩,男人還是變了臉色,他沒動手,卻聽徐獲又道:“求證這位女士的話有一定難度,但求證我的話不難。”他用食指點了點桌面,“如果你再往前邁一步,我可以預言你的命不會長過這頓飯。”沒有動用精神力量,甚至還收回了空間力量,徐獲平靜地注視著對面的人,仿佛在鼓勵對方跨出這一步。男人最終還是沒有動作,憋屈地坐下了。“恭喜恭喜。”女玩家嘲笑道。“你也可以走了。”徐獲又對她道。女玩家利索地收起自己的東西,笑瞇瞇地道:“餐廳不夠大,拼個桌嘛,我也是來吃飯的,保證不打擾你。”說著比了個閉嘴的手勢,找來乘務員點餐。相安無事地吃了頓飯,車廂那邊似乎又有打第二場的意思,徐獲沒著急回去,而是點了杯茶在餐廳里看書,沒一會兒他便感覺到鼻腔一熱,用手帕一擦,全是鮮血。頭痛感遲緩地傳來,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頂,又補充了一瓶體能恢復藥劑,卻仍然不能緩解。上一次用腦過度出現了短暫的后遺癥,在白金之眼休息了幾天感覺恢復的不錯,這次和鄭玉慈交手時也沒出現什么問題,本以為隨著再一次進化后遺癥能夠消解,沒想到反而變得更嚴重了。因之前的頭痛恰好發生在看到“未來”后,所以他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和精神進化有關,但現在看來,問題的確出在精神進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