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么商量。”徐獲轉過身去看著他。
“冷靜,冷靜。”老蔡充當和事佬,對他按了按手,又對市政府的幾名玩家道:“要我說,要是市政府的辦公權限真的在你們手里的話,你們就行個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憑什么要我們讓步!”一個矮個子玩家道:“他又能給我們什么好處?屠城?借他十個膽子!他難道不怕成為通緝犯?”
老蔡又看徐獲,“兄弟,通緝犯可不是那么好當的。”
“說到重點了,”徐獲微微頷首,“你們說的對,我會想辦法把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
這話讓矮個子臉都綠了,因為精神進化者完全可以通過其他人來實現這個目的,游戲在判定的時候未必真的會將他判為通緝犯。
何況通緝犯也不是不能再繼續進副本了,只是拿不到車票和好道具而已。
對實力強的玩家來說,通緝犯身份根本算不上什么。
“兄弟,我看你也不是沒有底線的人,不留城有多少人啊,那些可都是命。”老蔡思索片刻道:“要不然各退一步,讓他們別卡你的通緝申請?”
“相安無事,退回原點?”徐獲冷冷一笑,“現在不可能了。”
說話間黑刀已然出現在他手中,將面前這幾層屏障破開后,他腳在地面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自控地下墜,剎那的感覺仿佛是沉入了下一層,但掉下去卻發現,腳下仍然是剛才站立的地方,仿佛剛才的墜落感只是錯覺。
然而周圍物體的虛化的無法觸碰卻告訴他們,他們已經陷入了徐獲的精神世界中。
緊接著他們又發現,大部分的道具突然失效了,拿在手里都可能滑出去,空間傳送儀器也失效,其他類型的攻擊儀器倒是還能用,但在徐獲舉手在空中一彈之后,其中一些竟然直接損壞!
而道具和儀器的接連失效,特性又沒有困住對手的時候,市政府的這幫人就徹底落到了下風。
眼前著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刺青女人被刺激的眼睛都紅了,她瘋狂攻擊著徐獲的身影,并怒吼道:“我要你死!”
“嘭!”一名玩家從她眼前飛過,撞到墻上后狠狠吐血,還沒落在地上便又被擊飛,落到屋子中央又被吊起來,逐一折斷手腳。
一次次的撲空讓刺青女人憤怒,同伴一次次的慘叫讓她痛心,一開始她還能不管同伴專心攻擊徐獲,但隨著自己也重傷倒地,近距離看著同伴被虐殺的時候,她的心理防線逐漸崩潰,涕淚橫流地大喊:“別殺他們!別殺他們!我可以給你授權!”
徐獲出現在她面前,“你能做得了主嗎?不用問問你的同伴?”
刺青女人哽咽難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一直在角落里沒有參與進來的老蔡,眼神變得憤怒和怨恨起來。
“你能做主?”徐獲重復問題,但問的卻是老蔡。
老蔡放松了攥緊的拳頭,“你很厲害,我們這么多人都不是你的對手,連特性都困不住你。”
玩家的殺手锏中,特性是最難防備的,道具和儀器都未必擋得住,有時候高級玩家也可能因為低等級玩家的特性踩坑,但徐獲在這方面準備充分,且他可以無限拉起屏障,增加了特性生效的難度,除非特性進化的強度和范圍都很高……而市政府的這些人,顯然不屬于這個范疇。
“你怎么看出我是不留城的玩家的?”
“隨便猜猜。”徐獲輕描淡寫地道:“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嗎?”
“我們之前和你說的并不全是假話,”老蔡解釋道:“我們的確有一個同伴困在市中心,本來困在里面的人不少,現在只剩一個了。”
“不留城的系統主機埋在辦公大樓能恢復,都要靠留在市中心的那名程序員。”
“但辦公系統能開啟的時間不固定,有時候受到干擾,可能幾天十幾天都聯系不上。”
“你給的那些飛行儀器都由我接手了,如果你想的話,可以拿回去,但是損壞的那些沒有了。”
“三分之一游戲的來歷。”徐獲問。
“它是突然出現的。”老蔡回答,“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這里。”
“但我看她的表情不太像啊。”徐獲指了指腳邊的刺青女人。
老蔡嘆了口氣,“那是因為它最開始作為水魔方出現的時候和不留城相安無事,它只是漂浮在一個位置,沒有對周圍產生任何影響。”
“我們特意空出地方來封閉它,但有人對它很好奇,誤觸了它。”
“你們的程序員?”徐獲淡淡道:“那是水魔方,又不是終端,別說你們看不出來水魔方上有時間力量。”
“所以才是世事無常,高層加密的文件手下的人看不到,才不知道嚴重性。”老蔡神色哀傷,“誰知道會出現這么嚴重的后果。”
“既然明白水魔方是什么東西,你們進市中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別說你們真的想摧毀它。”徐獲聲音微冷。
“多年的近距離研究有了點成果,我們的同伴說,可以讓水魔方休眠,但需要人幫忙。”老蔡誠懇地道:“我們只是想終結三分之一游戲。”
“所以才四處尋找可以幫忙的人。之前找你沒有說明真實情況,是擔心你害怕里面的情況,不敢帶路……”
“也許不止,”徐獲打斷他,“還有可能是故意說的似是而非,讓我以為有利可圖,引我上鉤。”
老蔡連忙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市中心有多危險我們清楚,我們也不是沒底線的人,如果不是為了結束這一切,又何必這樣殫精竭慮?”
“水魔方的休眠方式是什么?”徐獲追問,“總不至于水魔方真的是個智能終端吧。”
“那倒不是,只是觀察出了它的活動規律,具體要看到水魔方才能嘗試。”老蔡說到這里一頓,更加誠懇地提出條件,“要是水魔方真的可以休眠,只要你能把它拿走,我們絕對不阻攔!”
似是而非的誘餌變成了一個明確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