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帶著點不屑道:“能有什么風險?有風險也是我承擔,就你這張臉,想免費進去別人還嫌傷眼睛……妹妹倒是可以免費進。”
畫女連忙表示,“我們要一起。”
中間人對她和顏悅色得多,“美貌也是一種武器,妹妹這么美,搭一個也是沒問題的。”
一名玩家過來給她洗了手,中間人才站起來,拍拍開了辦公室一側的衣帽間,各色衣服首飾、鞋子珠寶琳瑯滿目,看上去都十分名貴。
“妹妹長得那么好看,怎么能穿那么丑的衣服,來來來,姐姐給你打扮打扮。”
畫女裝作手足無措地看向徐獲,等到他點點頭才跟著中間人去了。
中間人帶著她換了好幾身衣服,最后定了一條黑色長裙,又挑了一串寶石項鏈給她戴上,圍著她轉了兩圈才滿意地點點頭,“錦上添花,這樣才能更好地展示你的美貌。”
“行了,”而后中間人拍拍手,“你們留下聯系方式就先回去吧,時間到了我會找你們。”
說完又沖畫女眨了眨眼睛,“妹妹千萬要來哦。”
徐獲和畫女離開了,中間人才笑容滿面揮退了辦公室里的其他人,聯系了一個人,“今天來了條美人魚,沒有請帖,到時候你安排人來帶進去……對了,還有個拖油瓶,找個機會處理掉就行了……門一開我就過去……美人魚不夠……行了,我來想辦法……”
聽著她的話,徐獲明白所謂的另一個渠道還是魚宴的門戶,只是沒有請帖的人需要人帶進去。
這樣事情就要簡單的多了,但簡單是簡單,卻也說明魚宴的管理十分嚴格,至少從入口這方面沒有漏洞。
“我們要住在這里嗎?”畫女對突然更換的環境很不滿意。
“我們現在很窮。”徐獲正在偽造請帖,“你的請帖放進衣服里,不要讓人看到。”
“我感覺那個人是騙子。”畫女湊到他后邊來,“像人販子。”
徐獲當然能看出來,所謂的“美人魚”,大概是游戲中的一點調劑。
“她要賣我們,可以殺了她嗎?”畫女又問。
“看情況。”徐獲道。
“那就出來再殺。”畫女決定了。
或許魚宴的請帖本身是一件特殊道具,偽造肯定不會和原來一樣,不過考慮到他們的人設,拿出來一張假的請帖很正常。
在小旅店里等了兩天,中間人終于聯系了他們,說了個地址讓他們去等,會有人接他們。
徐獲依言去了,沒想到來接他們的車子掛著市政府的牌子。
“魚宴,是市政府的人辦的嗎?”徐獲問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開車的人臉色很難看,口氣不耐地道:“少問!”
見徐獲果真不問了,對方又有些意猶未盡地開口,“有你們這些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找死的人,才這么沒完沒了!”
連畫女都能看得出來對方并不想干這個活兒。
“你想不干的話可以不來啊。”畫女對他說。
這下可算是捅到了對方的痛處,開車的玩家猛轉方向,一下將兩人都甩到同一邊的車窗上,接著又往另一邊甩。
車子跟喝醉了一樣在路上打彎。
“你不要介意,”徐獲延續之前的人設,“我妹妹說這話并不是諷刺你,她是真的認為你要是不開心的話可以換一份工作,畢竟你是玩家,還是健全人,比普通人的選擇多。”
“我們去魚宴是為了弄點錢給她治嗓子,她不能說話,有些道具都不能用。”
對方聞言放慢了車速,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中帶著點憐憫,但也沒說什么。
畫女戲精上身,回頭問徐獲,“哥,我的嗓子真的能治好嗎?”
“能。”徐獲順著話道:“你總不能一輩子跟著我。”
“你別死。”畫女立刻表演得更投入,“等弄到錢先治你的退化。”
徐獲拍拍她的頭頂沒再說話。
前面的玩家似乎有些觸動,沉默良久才道:“那么危險的地方,為什么要帶上妹妹?”
“留她一個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徐獲笑笑說。
對方沒有再說什么,半道和一輛白色車子碰頭跟在了后面。
兩輛車在城內轉了不短的時間,似乎是在等什么,而后某一個拐彎時,白車進入了一個沒什么人的街道,停在了一棵古樹下。
徐獲他們也停下了,下車的時候前面的玩家假裝開門轉過身來對他們低聲道:“不要去,快走!”
然而話音剛落,中間人身邊的一名玩家便閃現到了車子這邊,按住他的肩膀,面無表情地道:“你可以走了。”
男人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不得不開車離開。
徐獲二人被帶到了樹下,抬頭一看,才發現古樹上掛了一個很小的魚形牌子,這就是入口?
“請帖給我。”中間人對徐獲道。
徐獲將假請帖遞了過去。
中間人一看便嗤笑一聲,隨手一丟,然后在牌子上敲了敲。
事實上在靠近魚牌的瞬間,徐獲便感覺到衣服里的請帖微微發熱,緊接著樹上出現了一個通道,兩步臺階上站著一個戴水母面具的男人,他一眼便看到了畫女,對中間人點點頭后通過微型終端報備了一句“兩人”,就道:“進來吧。”
徐獲和畫女先后踏上臺階,背后的門便消失了,水母面具拿了兩個面具遞給他們,“戴上。”
面具只能遮半張臉,畫女拿到是一個美人魚圖案的,而徐獲拿到的是小丑魚。
“魚宴的規矩,戴上面具才能自由走動,面具不能隨意摘下……”水母面具話還沒說完,就見兩人頭上的面具發生了變化,畫女頭上美人魚變成了小丑魚,而徐獲頭上的小丑魚變成了尖嘴獠牙的食人魚。
“食人魚……你們有請帖!”水母面具轉身就要跑,同時還去按手臂上的微型終端。
徐獲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將人控在原地,只是等他準備問話的時候,對方卻像是應激一樣突然抽搐起來,緊接著便口鼻流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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