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特魯布倫小鎮全面戒嚴的話,我們不可能進入其中啊。”馬圖特卻是皺眉道,如果真的如同歐文所言,除非他們不回小鎮。
利奧弗里克子爵在小鎮經營了太久,必要時刻足以保證小鎮不會混入來路不明的人。
若是平日也就罷了,如今子爵剛剛中了眾人的計謀,只怕是折損慘重,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他們馬圖特冒險團,也很難混進去。
“對啊,我們不如先去昆特小鎮,那里只怕是查的不會那么嚴,以我們的力量在那里不會出什么問題。”短發女子說道。
“不行,那樣反倒是會把巨人們帶到昆特小鎮,那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歐文搖了搖頭否定道。
怪了……
馬圖特越發都不能理解,這些人,為何非要禍害特魯布倫小鎮,是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放心,進入特魯布倫小鎮而已,不算什么難事,”歐文面上帶著十足的把握,旋即想到了眼下似乎有些麻煩,化作了幾分的尷尬,“當然,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
聽聞此言,馬圖特的面上更是十分的疑惑,難不成,子爵領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放松戒備?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都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要放松警惕。”烏尼拉在城頭上高喊著,小鎮早已經壘砌簡易的圍墻。
這圍墻,比起尋常城市的圍墻來說,簡陋了太多,無論是體積還是精巧程度,哪怕是尋常小城都差了太遠,但是比起其他的小鎮,這圍墻也可以說的上是堅固,叫一聲城墻也不算過分。
“這是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來敵人了?難道是南邊的巴克斯帝國打來了?”一名士兵略帶幾分疑惑地說道,顯得很是詫異。
“應該不是吧,如果是帝國來襲,早已經全面戰備了,所有人都要被動員起來,甚至周圍的村落,都會被遷徙到小鎮里,但是我聽說沒有什么動靜啊。”又是一名士兵皺眉猜測到。
畢竟帝國一向是王國嚴防死守的敵人,遠近的崗哨非同小可,各類的探子無窮無盡,真要有什么動靜,帝國集結兵力,他們早就得到了消息做好了準備。
但是如今,卻并不像是應對遠道而來的帝國大軍的樣子,這也是令得不少士兵都心下疑惑不已。
“我怎么聽說,似乎是因為南邊塔里克山脈中的巨人族,好像咱們子爵領,這次在山脈中被巨人打殺了不少,傷亡很慘重。”有士兵神秘兮兮地說道。
“對啊,我二嬸家里的那個表哥,就是在子爵領第一衛隊的,一整個大隊開進塔里克山脈,反正最后沒有活著回來,我二嬸哭的那可是一個慘。”一名士兵說道。
“不是說領主大人親自坐鎮嗎?以領主大人的實力,怎么可能會出現那種情況?”也有士兵疑惑地說道,顯得很是難以置信。
“就是啊,領主大人那樣的強者坐鎮,會損失嚴重?不太可能吧。”不少士兵紛紛說道,利奧弗里克子爵幾十年的威名深入人心,其個人的勇武更是被人津津樂道的。
“反正……”有士兵欲言又止,“還是多加小心吧,整個子爵領都在動員,那天我看著還在收購糧食,只怕是子爵領也沒有多大把握。”
不少士兵交談著,給眾人的心中再度蒙上了一層陰影。
“等等……那里有一隊人馬,”一名瞭望塔上的士兵驚呼道,向著下方揮舞著手中的旗子。
頓時整個城墻上,被一股肅殺的氣氛籠罩著,所有的士兵都打起了精神,旋即聽到那瞭望塔上的士兵似乎在呼喊著……“好像是自己人!”
“烏尼拉大人,”一名士兵走到烏尼拉身邊恭敬地問道。
“像是王國的隊伍,不是巨……”烏尼拉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差點說漏了嘴,然后看著那一大隊長長的人馬越發的靠近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特魯布倫小鎮封鎮的消息,早在前幾日就已經傳了出去,附近的商隊什么的,應該也都得到了消息,怎么還會這個時候來特魯布倫小鎮?
真以為子爵大人的命令不管用嗎?
一時間,烏尼拉一聲冷哼,斗氣加持之下高呼道,“你們,哪里來的回哪里去,特魯布倫小鎮全鎮封閉,這是子爵大人的命令,如果再靠近,我們就要放箭了。”
斗氣伴隨著這股聲音向遠處飄去,很快回蕩在此間。
“那就是烏尼拉?聽說十分的平庸,不過看這般,到是也有幾分的水平,”高大的馬背之上,一名身材高挑淡金色短卷發的女子身穿鎧甲,玩味地說道。
“艾琳諾,那畢竟也是利奧弗里克子爵花費了無數精力與代價培養的繼承人,就算再怎么平庸,也絕對不能等閑視之。”一名男子略帶幾分平淡地說道。
“也是……”艾琳諾點了點頭,輕聲笑著說道,“不知道這人,到底實力怎么樣?”
此時的烏尼拉,卻是心情并不十分美好,他看著這一支長長的隊伍,在得到了他的警告之后,依然是不管不顧地向前走著,絲毫不把他之前的勸阻放在眼里。
這也太不知好歹了!
子爵領的封閉命令,早就下發了,這些人此時前來,他還能夠勸阻,烏尼拉自問已經做得沒有半點問題,很是客氣了,難道這些不知圖天高地厚的商隊或者其他來頭的人,竟然還新村僥幸嗎?
偌大的特魯布倫小鎮,會因為他而改變?雖然禁止入城,會導致很多商品貨物折損嚴重,導致賠本,所以烏尼拉便以為這些商人,似乎是希冀著能夠有轉圜的余地。
真當自己多么好說話了嗎?
烏尼拉心頭一陣地煩躁,“你們在往前走,迎接你們的將會是子爵領鋒銳的箭矢,不要試圖挑戰子爵大人的命令!”
畢竟還要維持形象,此時父親大人傷勢很重,他要維持穩定,不能顯示出一個太過于蠻橫不講理的形象,烏尼拉壓抑著心中的厭惡,再度喊道。
當然,熟悉這位利奧弗里克子爵的大兒子的人,也就已經能夠聽出,烏尼拉只怕是真的生氣了!
“天啊,這些人瘋了嗎?”
“你看烏尼拉大人的臉色,只怕這些人待會會全部射死在城墻下,”不少士兵竊竊私語,顯得很是無奈。
“我們是李奧·阿克蒙德大人的信使,遵循著侯爵大人的命令,前來探查特魯布倫小鎮最近的危機,我手中有侯爵大人的親筆信!”艾琳諾騎乘著高頭大馬越眾而出,斗氣加持之下,聲音回蕩在城墻之上。
“我的天,好漂亮的人兒!”
“好颯!我感覺,他們的下場只怕是要不錯,”不少的士兵在看到了艾琳諾的一瞬間,也是紛紛看直了眼。
“這女人好有氣場,怪不得敢那般挑釁烏尼拉大人,只是她只怕沒有想到,身為子爵大人長子的烏尼拉大人,不是那般容易……什么!是那位大人的人!”有士兵還在準備斷言著什么,待得聽到了艾琳諾所言,頓時一陣愣神,張大了嘴巴顯得很是不可思議!
“侯爵大人!”不少的士兵一陣愣神,頓時啞口無言,緊閉嘴巴,唯恐惹出禍端。
“李奧侯爵!”烏尼拉亦是微微一震,再度放眼望去,這些人有著足足四五十人,盡皆騎乘著馬匹,身上鮮紅色的鎧甲到是烈獅境王國的制式鎧甲,只是按照規制,這些人,只怕盡皆是有著五階以上的水準!
好一支精銳的隊伍!
烏尼拉從小長在利奧弗里克子爵的身邊,耳濡目染自然能夠瞧出些什么,單看這般的精銳,就已經信了幾分,“把侯爵大人的親筆信,放在那吊籃上。”
一個不大不小的吊籃,緩緩落下,艾琳諾只身上前,從馬上取出了一封印有侯爵家族印記的書信,輕輕放在了上邊。
呼……
烏尼拉果斷拆開書信之后,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上面的落款“李奧·阿克蒙德”,以及那貨真價實的侯爵大人的印鑒,一切都是真品。
貴族之間自有著復雜的鑒定方法,不是一般人能夠模仿的,烏尼拉看了一眼,在得到了瞭望塔士兵確定附近沒有敵人的情況下,一揮開了小鎮的城門。
雖然說利奧弗里克子爵大人的命令重要,但是對方是誰?侯爵大人的信使,侯爵是真正南境的第一大貴族,他們小心翼翼地唯恐得罪,怎么敢將人晾在外面?
尤其是現在還有求于對方的情況下,也幸虧今日烏尼拉從募兵工作中偷了個閑,恰好輪值到這里,有做這個決定的決斷。
他是子爵大人的長子,公認的繼承人,所以才敢在一定情況下,違背子爵大人的命令,如果換成其他的守城軍官,只怕是還要請示一翻,這般只怕是便要讓這幾位來頭極大的信使心內不爽了。
“各位,我是烏尼拉,利奧弗里克家族的長子,代表我的父親,尊貴的利奧弗里克子爵歡迎各位的到來,”烏尼拉雖然是一身的鎧甲,但是仿佛穿著禮服一般,以無可挑剔的禮儀表達了子爵領的歡迎。
真要說起來,在這禮儀方面,是每一個貴族出身的人都會自有學習的課程,就算是曾經的李奧前身,那般的爛泥扶不上墻,也都是有著良好的禮節修養。
“感謝您的迎接,子爵大人可在城堡內?侯爵大人來時有過囑咐,要我們盡快面見子爵大人,呈遞侯爵大人的書信,然后按照侯爵大人的吩咐展開必要的調查。”艾琳諾亦是一絲不茍地還禮道,這也是她能夠得到重用的原因。
很多的場景,必要的禮儀才是關鍵的,出身貴族家庭的艾琳諾,在這一方面著實是有優勢,所以才能夠作為信使來到侯爵領,便比如卡里隊長,要是他,只怕還容易被子爵嘲笑。
當然,卡里隊長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在得知了這一趟的行程之后,并沒有主動請纓,他明白,如今的侯爵領,還不能夠無視一切的規則,可是他對那些禮節課程,真的不愿意花費一點時間。
“父親最近身體抱恙,閣下請隨我前來,我稟告過父親之后,父親想來十分樂意親自來迎接閣下,”烏尼拉自然不會讓對方直接見到子爵,那意味著一點緩沖時間也沒有。
“也好,”艾琳諾輕輕點了點頭,到是沒有說什么。
“子爵領的人,怎么會突然來到了我們小鎮?”
“你沒聽到嗎?是那位年輕的侯爵大人的命令,說是來調查什么事情,我的天,不會牽扯到我們把?”不少士兵很是驚慌地說道。
“想什么呢,那等大人物真的有什么交往也是正常,怎么也不會跟我們產生聯系,”一邊的人嗤之以鼻。
“侯爵領的人,來的這么快?”利奧弗里克子爵此時一臉的蒼白,面上很是沒有生氣,但是在聽到了消息之后,還是難得地紅潤了幾分,帶著些許的疑惑,“特爾頓的速度這么快嗎?”
“不,父親,特爾頓可能都沒有到侯爵領,”一邊的芭芭拉皺眉說道,“從我們這里到侯爵領,沒有三、四天的功夫是不可能的,而侯爵領再派人,怎么會在兩天之內就已經到了?”
“不錯,”烏尼拉也是重重地點頭,“我套過話,他們似乎并不知道特爾頓的事情。”
“也就是說,那位年輕的侯爵大人,只怕是一早就在關注著我們子爵領,”芭芭拉深吸一口氣說道,面色復雜。
“正常,”利奧弗里克子爵反倒是微微一擺手,“當年我們也這么干過,就是不知道,這位侯爵大人對我們這里的事情知道多少,他又會如何打算?
這些信使,真的只是因為單純地擔憂王國邊境的安寧,前來查探,還是另有計劃?”
“父親你是說,他們也有可能沖著那巨人蛋來的?”烏尼拉一陣變色,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一般。
“那是最好的情況,”利奧弗里克子爵沉聲說道,眉宇間依舊有著幾分的擔憂,“我只怕……算了,先去見見那位信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