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你出去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兒?”呂云轉頭看向門口,對身旁的劉弘毅說道。
“好。”劉弘毅心有不甘的放下手中端起的酒杯,這種關鍵時刻居然有人出來壞事。
「不過,這葡萄酒張凡早晚都會喝,到時候他的死活還不是我說了算?」
站起身來,劉弘毅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銀框眼鏡,不著痕跡的輕瞥了呂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怨恨一閃即逝。
什么授業恩師,什么命中貴人?
根本就是把他當成一個端茶送水,打探消息的狗腿子罷了。
要不是還沒有接觸到「達摩財團」的核心,早就和那些曾經對他吆五喝六的人一樣去另一個世界團聚了。
“我也看看去,回頭必須追究物業經理的責任!”
劉弘毅出去后,湯辰豪也火急火燎跟著跑了出去,別人不知道咋回事兒他可清楚得很。
他早就好奇李天虎這個中年大叔到底能不能打,今天才帶了泰勒過來的。
“湯辰豪就是太貪玩了些,要不然以他的眼光和見識在年輕人里必然出類拔萃。”
呂云繼續淡定用餐,他不用出去,就能猜到外面發生了什么。
在湯臣一品尋釁滋事物業怎么會不管呢?除非鬧事的人他們根本不敢管。
能讓這里的物業怕成這樣的,也就他們的少東家,「混世魔王」湯辰豪了。
“能讓云老板如此盛贊,想必是有過人之處。”
張凡摸到衣服里多出來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小瓶,單手拔開蓋子,一粒顏色如朱砂般鮮艷的小藥丸出現在他的手心。
他將小藥丸夾在手指縫間,手掌在自己面前的高腳杯上一晃,將小藥丸丟了進去。
小藥丸入酒即化,妖冶醉人的猩紅與葡萄酒原本的顏色迅速融為一體。
這便是系統給他的任務輔助道具了,苗寨巫醫特制的蠱蟲催化藥引。
關于苗寨蠱術的傳聞大多都很神秘,實際上蠱術形成之初不過是苗人利用「草藥」和「昆蟲」治病救人的一種方式。
苗寨中有人把這種奇異的治病秘方傳入中原,后有人稱其為「巫醫」。
是藥三分毒,更遑論是更為霸道的「巫蠱之術」?
「蠱」能救人,就有人用他害人。
邪蠱以身飼蠱蟲,害人害己。
張凡投入葡萄酒中的這枚催化藥引,只是「巫醫」為了在冬天激活蠱蟲的藥性而發明出來的。
后來,卻陰差陽錯成了對付那些「以身養蠱」的邪蠱克星。
“能搞定他,你的直播公司想超過龍騰集團就不難。”
別墅外湯辰豪呵斥著泰勒,呂云卻像是沒聽到一樣,舉起酒杯對張凡說道。
“憑我自己一樣不難。”張凡自信的直視著呂云的眼睛,端起葡萄酒來和他輕輕碰杯。
明知酒里有毒,張凡卻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
蠱蟲之毒,以蠱解之,解藥就在劉弘毅身上,他有什么好擔心的。
“后生可畏,哈哈哈!”呂云撫掌大笑。
劉弘毅和湯辰豪沒出去多久就回來了,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剛才不見了陳天虎。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和小朋友比劃了兩招。”陳天虎看著呂云,不好意思地說道。
湯辰豪趕緊解釋道:“泰勒是我的私人保鏢,年輕氣盛,就該多教訓教訓他。”
陳天虎可不是教訓教訓泰勒那么簡單,要不是劉弘毅出去的早,出去就得打急救電話了。
看起來挺和氣的一個中年大叔,沒想到動起手來這么狠。
難道真的是變禿令人變強……
“坐下一起吃吧,下午我們就得回臨安了。”呂云毫不在意地說道。
陳天虎答應一聲,坐到了劉弘毅靠后的座位上,劉弘毅給他拿了酒杯,卻被他拒絕了。
“張總,”劉弘毅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對著張凡舉杯,他得親眼看著張凡喝下去這酒他才放心。
“干杯!”張凡站起身來,舉杯說道。
劉弘毅同樣起身,兩個酒杯碰撞在一起,張凡手腕輕輕一抖,他杯子里加了「催化藥引」的葡萄酒高高濺起,混進了劉弘毅的酒杯中。
杯中清酒,相逢一笑,兩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好,早該如此啊。”呂云看了看身旁的劉弘毅和對面的張凡,滿意地笑道。
一個是被他看好的青年才俊,一個是得意門生,能玩到一起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放下酒杯,劉弘毅卻沒有著急坐下,而是隔著長方形餐桌微笑著對張凡伸出手掌。
他在葡萄酒中動了手腳,但這種程度的藥粉卻遠遠不足以致命,如果沒有他以蠱毒激活,最多是讓人頭疼兩天罷了。
但中了這種毒的人,再被他的寶貝兒蠱蟲輕輕咬上那么一口,過不了幾分鐘就會毒素擴散,一命嗚呼。
「還要握手?」
正準備坐下的張凡只好把手伸了過去,他倒想看看劉弘毅這戲精還能演上多久。
兩個手掌握在一起,邊上三人不住的點頭稱好,呂云更是一臉慈祥的全程姨母笑。
本該是強強聯手,皆大歡喜。
但下一秒,所有人的表情齊齊一變。
“噗!”劉弘毅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他黑色的西裝下潔白的襯衫也被染成了紅色。
他正想催動袖子里藏好的蜈蚣叮張凡一口,卻感覺到身上的蠱蟲瘋了一般在他的皮膚下橫沖直撞。
被劉弘毅緊緊握住手掌的張凡用力一捏,本就瘦弱無力的劉弘毅感到手上的骨節幾乎就要碎開了。
張凡眼疾手快,伸手捏起從劉弘毅手背上爬出來的大蜈蚣。
一臉冷笑地直視著面目猙獰的劉弘毅,輕聲問道:“你想用這玩意兒害我?”
劉弘毅不會回答他了,身上的蠱蟲被他喝進胃里的活性催化劑吸引,齊齊掙破血管朝著他的內臟鉆去。
他整個人像蜷縮成一團,躺到地上疼的滿地打滾。
看著張凡手上那只不斷掙扎扭動的蜈蚣,湯辰豪第一時間跑到了餐廳出口,隨時準備離開。
陳天虎更是一躍而起,擋在呂云身前冷冷地注視著張凡。
呂云可能是最為淡定的,他只是站起來往后退了兩步,眼神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劉弘毅和手中捏著蜈蚣的張凡間來回變換,試圖分析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凡手指用力,蜈蚣被他捏碎了腦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蜈蚣仍在拼命的扭動掙扎著。
劉弘毅在葡萄酒中撒下的毒粉,主要原料正是這只蜈蚣的毒液。
照張凡獲得的「苗巫醫術」所說,吃下這只蜈蚣從頭向下的第七節,即可解毒。
但張凡寧可頭痛兩天,這東西看起來實在是惡心。
“先叫救護車,”呂云對他身前擋著的陳天虎說道,隨后又看向張凡,冷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