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十八轉,路盡始見村。 進入苗寨后,吉普車的司機已經換成了李良,早在苗寨還未曾對外開放時,他爺爺就開始到寨子里收藥材了,雖說近些年這些他很少再親自往苗寨跑,卻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我小時候經常跟著我爹到苗寨收藥材,現在這里的路修好了,寨子里有人買了小貨車,就能把藥材直接送到城里去,我也有幾年沒來過了,等我認認路。” 滿是塵土的吉普開進苗寨寨口,幾個曬著太陽的老人伸手指著他們,大笑著議論著。 所謂苗寨,實際上就是一個大型的民族聚集地,在早些年,他們保持著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和外界接觸不多。 但近些年寨子里開始開發旅游業,逐漸開始有游客到寨子里觀光旅游,寨子里的年輕人也開始走出苗寨。 “認不清楚了,和小時候變化太大,我下車問問去。” 李良辨認了一會兒方向,最終還是拉開車門朝著村寨口坐在藤椅上曬太陽的一堆老大爺走了過去。 “大爺,問一下陳二禿子家怎么走?”李良扯著嗓子喊道。 曬太陽的幾個大爺里有人能聽懂官話,有人只懂苗語,懂官話的給剩下幾個不懂的解釋著。 “你找他干撒?”一個頭頂纏著藍白相間頭巾的大爺從藤椅上直起腰來,隔著老遠對李良問道。 李良從口袋里取出一包華子遞到大爺手里,“我找他收點藥材,他手里藥材多。” “昂,”幾個曬太陽的大爺們把一包華子散了下去,一根夾在手指中間,另一根別在耳后,這才有一個大爺慢悠悠地說道:“你是說陳皮吧,以前大家都叫他陳二禿子,現在做藥材生意發了財不讓叫了,得叫他陳老板。” “對對對!就是陳皮,您知道他家怎么走嗎?我沒有他手機啊。” 李良趕緊掏出打火機來給大爺點上火。 “順著大路往西走,寨子最西頭有一戶著過火沒住著人的,邊上就是陳皮他家新蓋起來的二層磚瓦房,漂亮的。” 大爺嘬了一口煙,指著西邊說道。 李良向大爺們道了謝,繼續開車往寨子西頭走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張凡總覺得這處寨子他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樣,總感覺寨子里的一切他都有印象。 不過他卻想不起來是在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見過了,興許是在課本上或者地理雜志上,亦或者是在電視上見到過,總之他不可能親自來過。 沿著寨子里別具特色的小路一路向西,最西頭位置果然有一處破舊的吊腳樓,像是著過一場大火又被撲滅了,之后沒有經過修繕也沒有再住過人。 而在這處破舊的吊腳樓旁邊,則有著一間寨子里數一數二的精致小樓,白墻灰瓦尖,院墻里是種滿花草的四合院。 “應該就是他家了,我們下車吧。”李良把車停到陳皮家門口,解開安全帶對身旁的張凡說道。 近三個小時的山路走下來,吉普車遍布灰塵,坐了一路的乘客身子骨同樣被折騰的夠嗆。 下車后李良就站在原地活動著脖子,張文海后半路更是被顛的吐了好幾次,這時候扶著車身直不起腰來。 只有張凡仍舊是生龍活虎,看不出半點舟車勞頓的模樣來。 “你小子身體是真好,我這老腰開車開的都快斷了。”李良敲打著自己的后腰,看向沒事人一樣的張凡羨慕地說道。 “哈哈,誰讓你大學時總是晚上偷偷去洗澡,夜不歸宿的?”張凡取笑道。 同時,他也暗暗震驚系統潛移默化下對他身體各項屬性的加成增強,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怕是比巔峰時期的運動員還要好。 “陳皮!陳皮!”李良走到二層小樓大門前,拍打著院墻上的大鐵門,“我是李良,找你有點事兒。” 不多時,院子里就傳來了回應,鐵門內門栓轉動,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矮小,看起來就像是只沒長毛的大老鼠精一樣的男人拉開大鐵門,探出頭來。 “哎呦!李哥?那陣風把你給吹過來了?”陳二禿子趕緊讓李良三人進來,伸手抓著油亮的腦門,笑著說道。 雖說他現在是自己在村子里收藥材,但收到的藥材總要送到城里去,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給了李良家里,他就是中間的一個二道販子。 “我這不是過來問你一味藥材的嘛,你這大白天的怎么還關著個門?”李良拍著陳二禿子的肩膀,兩人看起來像是無比熟絡的兄弟般。 實際上在李良小時候他爹就開始和陳二禿子合作收藥材了,當時李良才五六歲,陳二禿子比他大出來來整整二十多歲。 但現在陳二禿子要靠著李良吃飯,見了面還要稱他一聲李哥。 社會上能給口飯吃的都是大哥,能給條財路的那是大爺。 “剛收了一車藥材,這不是怕人偷嘛,”陳二禿子引李良幾人進屋,招呼自家女人端過來茶水,“你看你要找什么藥材給我說不就得了,非得親自跑一趟。” “手機到了這破寨子里信號都沒有,怎么找你?”李良有些無語地說道。 自從當地開始發展旅游業,路是修好了不少,通訊信號還是時斷時續,電話根本就打不進來。 再加上張凡交待過他,不要把尋找九葉重樓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他才帶著張凡親自開車過來了。 “你看看,怪我!”陳二禿子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們兩位是李哥的朋友吧?找什么藥材告訴我,只要這山上有的,沒有我陳皮找不到的。” 陳二禿子把茶水遞到三人面前,他一眼就看出來真正要找藥材的不是李良,而應該是李良身邊的這兩位。 因為從剛才一進門時,他注意到張凡和張文海都在打量著他院子里曬著的藥材,唯獨李良看都沒看一眼,這苗寨有什么藥材李良干了這么多年藥材生意能不知道嗎? 張文海一路上顛簸的厲害,陳二禿子遞過來的茶水他也不怕燙,直接端起來吹著氣喝了兩口。 “嘶,”茶水下肚,張文海立刻感覺他這顛簸了一路的老身子骨舒服了不少,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茶葉?怎么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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