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當空,星河如帶。
陸昭估摸了下時間,此時交接應該已經完成了。
停下了修煉聯系上了陸影:“交接順利嗎?”
“很順利,我已經將試煉之事告訴他了。”
“可有異常?”
“和以前一樣,就是問了下具體出來的時間,我推說看宗門安排,然后他就沒再多問了。”
陸昭沉吟片刻,道:“你現在在哪?”
“我正要趕過來,怎么了?”
“現在你直接回宗門,以后交接完也不要來我這里了,我會過去找你。”
“你懷疑朱洹跟蹤我?”
陸昭沉聲道:“不得不防,最近他有些不對。”
接著將之前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
“玄光境實力莫測,如果他有心跟蹤,你很難發現。”
“好,我知道了。”
陸昭收拾一番,將府種收起,催發‘無常鏡’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靈虛鏡一體兩面,無常鏡主隱身遁形,憑借極品法器帶來的增幅,玄光境以下幾乎無人能勘破他的身形。
一天后,陸昭站在一處茂林之中,目光深沉地遙望著玉屏山。
這時,陸影悄然從一旁現出身形。
沒有廢話直接取出一張封物符:“這時上個月的靈石。”
陸昭伸手接過:“何時出發?”
“后天。”
“確定人手了嗎?”
“其他不確定,不過我和大師姐都要去。還有聞師兄,他主動申請參加此次行動,上面已經同意了。”
說起這兩人,在師父鄭炎出關沒多久兩人便成了婚,新婚燕爾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
本來此次進入五行天的隊伍之中是沒有聞青陽的,但是他擔心云蘿安危,這才主動提出了申請。
雖然因為上次之事他已經被宗門邊緣化,可實力畢竟算是當代頂尖,既然他愿意出力,宗門索性就同意了下來。
“好,你準備一下,我要進來了。”
“嗯。”
陸昭盤膝而坐,意識瞬間進入陸影體內。
感受著體內那顆僅剩最后三成的陰華流晶,陸昭不由暗自滿意。
在煉化了七成陰華流晶之力后,陸影的靈力品質已經達到了僅次于上品法力的地步。
相信等煉化剩余的這些流晶之力,突破上品應該問題不大。
‘陰華流晶’在造化爐的強化之下,精華足足提升了近十倍。
對靈體來說,幼靈期煉化十件契合屬性的天材地寶,想不厲害都難。
除此之外,修為方面也只差一步之遙就能趕上本體。
本體和化身乃是一體同源,陸昭毫無阻礙地操控著靈力催動造化爐,將本體收了起來。
靈力一催,將造化爐化作微塵收攝至陰華流晶之上,動身趕往玄元觀。
沒錯,陸昭這次打算故技重施,以瞞天過海的手段再入靈境。
這么長時間以來,憑借著每月大筆靈石入賬,凈化血精的數量刨去這些日子修煉所用,已經積累到了七十三滴。
只是由于陸影一直機會進靈境,始終無法喂養血丹。
陸昭此次正是打算借助大型靈境‘五行天’中龐大的妖物,來搞一筆大的。
當然,如果有機會,其中的天材地寶當然也不會放過。
剛回到宗門,陸昭便收到了師父召見的信息。
途中正好遇上了趕來的大師姐云蘿和聞青陽師兄夫婦。
“見過師姐,師兄。”
自從成婚以后,云蘿的氣質中多了絲婉約,顧盼之間那驚人的媚意比以前更加濃郁了許多。
讓她那本就極美的姿容顯得越發驚艷。
便是陸昭有時都會忍不住羨慕聞師兄的好運。
當然,這只是身為一個男人的通病,陸昭本人對師姐還是非常尊敬的,并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云蘿白了他一眼:“跟我們還這么多禮,你這是要去哪兒?”
陸昭一聳肩:“去見師父,師姐你們吧?”
“和你一樣。”云蘿并沒有太過意外。
聞青陽在一旁笑道:“師弟你的氣息越發驚人了。”
陸昭打了個哈哈:“師兄過獎,我這點進步和師兄比都差遠了。”
云蘿在一旁掩嘴輕笑:“你們兩個就別在這互相吹捧了。快點走吧,別讓師父久等了。”
“哈哈,師妹說的是。”
三人并肩往靈炎洞行去。
陸昭在一旁默默感知著聞青陽的法力波動,雖然比起之前深厚了不少,細看卻能發現氣息有些虛。
當然,這個虛并不是虛弱。
而是陸昭以煉氣六層的經驗對比之下的感受。
這表明聞青陽不論修為,單純在突破練氣后期所需要的積累還差的太遠。
這也跟他之前的積累有關。
雖然聞青陽和陸昭相比差了一籌,但在同階之中已經是頂尖中的翹楚。
以他的底蘊想要突破練氣后期,所需要的積累自然也遠朝一般人。
從氣息來看,聞青陽的積累甚至連木槿的陸昭都不如。
不過這也正常。
聞青陽畢竟才剛過而立,突破煉氣六層前后加起來也不到十年。
他不像陸昭可以煉化血丹,又失去了宗門的資源傾斜,積累速度自然塊不到哪里去。
“師弟在想什么呢?”
陸昭回過神,“沒什么,只是在想師父找我們有什么事。”
云蘿隨意道:“還能是什么,一次召見我們三個,肯定是為了五行天之行的事。因為上次妖藤的緣故,導致六宗試煉虎頭蛇尾。
六宗打算以此次以天材地寶之爭為引,角逐一位當代最強為當代‘道子’。”
“‘道子’?”
陸昭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
“‘道子’就是當代最強之人的一種稱號,幾乎每隔百年八方臺就會決出一名新的‘道子’。
上一代道子是玉鼎宗三杰之一的‘魔焰君’諸葛玄青。
據傳此人當年力壓同輩,咱們玄元觀上代的八子之首‘醉劍仙’蕭千觴曾與其交手,卻連一炷香都沒撐過就敗下陣來。”
‘醉劍仙’蕭千觴?
陸昭記得當初前往玄皂閣購買毒瘴之時,曾遇到了玉鼎宗三杰之一的血歷道人呼延皋,此人那股混不吝的盡頭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但此人在提及蕭千觴明顯氣焰收斂了許多,顯得極為忌憚,可見這位八子之首絕非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