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立即讓千葉將那件雨衣拿出來,看了看尺寸大小后,便將目光投向了托比,說道:“這件雨衣的尺寸似乎非常適合你呢,托比先生。”
托比心頭一跳,眼珠一轉,立即搖頭道:“警官先生,衣服這種東西小了穿不進,但大的,卻是誰都能穿啊!比如這位先生,以及……那邊那位小姐!”
“誒?我?”秘書小姐伊莉娜大吃一驚,說話都磕巴了,“怎么會,不是我啊!”
托比得意的道:“小個子可以穿大尺寸的衣服,這樣還能混淆警方的調查,一舉兩得呢。”
目暮警官也不得不承認有這種可能性,“如果是這樣,那伊莉娜小姐之前的證詞就值得商榷了。”
“不是的,我沒撒謊呀……”伊莉娜大聲叫屈。
小埋見狀上前安撫了一下,隨后又轉頭對星野空說道:“阿空,你剛才不是說死者的右手很奇怪嗎?”
“哦,對,手上沾了跡,然后桌上的便條紙和原子筆上也沾有跡,不用想也知道,死者死前一定拿過筆!”星野空點頭道。
“什么?有這種事,怎么不早說!他很可能留下了死前訊息啊!”目暮警官一聽,立即精神一振,快步走向了死者辦公的辦公桌。
托比暗自舒了口氣,慶幸不已。
“咦,便條紙被撕掉了一張……該死,一定是兇手撕掉的!”目暮警官見到那本便條紙最上方殘留的撕扯痕跡,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穩了,對不對?”星野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托比一個激靈,嚇得叫出了聲,哇哇兩聲后,驚呼道:“你什么時候過來的,什么穩不穩的,你在說什么?”
“沒事,就是想著那張便條紙上一定寫下了和兇手相關的信息,可惜啊可惜,竟然會被兇手給撕了,太可惜了!”星野空搖著頭,一臉的惋惜,隨后他又轉過頭,向托比問道,“你說是吧?”
“啊,是啊,太可惜了,這么重要的線索,竟然沒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托比嘴角抽動了一下,繼而一臉遺憾的說道。
這時,柯南提醒道:“仔細看的話,好像還能看出最上方的那張便條紙上有淡淡的印跡……”
目暮警官立即拿起來一看,眼前一亮,“沒錯,還有淡淡的印跡!高木,立刻去做液和字跡鑒定,對了,字跡出來后,再確認一下是否是死者的筆跡!”
高木接過東西,應聲而去。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星野空悄咪咪的把小埋拉到角落,然后點亮手機,他在之前就打了一串字母的,現在正好向小埋請教:“小埋,你看看,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殺我之人是某某’?”
小埋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bring
tux’,隨后聽到阿空的這一通翻譯,不由懵了一下,下意識的道:“阿空,你這翻譯的有點嚇人啊!”
“誒?不是嗎?”星野空一愣,“那應該是指向某人的暗示吧?”
“并不是。”小埋直接搖頭,問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幫我把晚禮服拿過來’,這上面的單詞都不難吧,都學過了呀……”
“呃哈哈,哈哈,我就只認識‘my’,其它的單詞看著眼熟,意思全靠猜。”星野空略顯尷尬的說道。
“所以,你怎么突然給我看這個,難道說……”小埋意識到了什么,“這是便條紙上殘留的印跡?”
“嗯,對,雖然比較淡,但我還是能看清楚的。”星野空點點頭,頗為遺憾的道,“我本來還以為掌握了關鍵性證據,可以秀一把,讓兇手無話可說,沒想到竟然跟命案一點關系都沒有,真是的!”
小埋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沒關系……嗎?可是死者最后確實是握著筆的,那個時候他應該正在和兇手交談,然后兇手趁他書寫分心之際,掏槍將其射殺,正常來說,如果死者立即察覺到兇手要置他于死地,那么只會有兩種情況,要么試圖談判,要么在知道逃脫無望的情況下留下死前訊息……”
“可現在留下的訊息不像是死前訊息啊,反倒更像是接下來要去參加什么宴會,所以,兇手為什么要特意撕掉這張便條紙呢?”
星野空琢磨了一下,遲疑的道:“會不會是兇手跟我一樣,對英文的認知全靠猜?”
小埋眼前一亮,“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星野空卻搖搖頭,“不,這樣就更讓人迷惑了,現在我們發現的三名嫌疑人都是外國人,外國人能不精通英文嗎?”
小埋莞爾一笑,“阿空,不是每個外國人都精通英文的,外國有很多地方,是不講英文的,比如毛熊國。”
“原來如此,是我陷入思維誤區了!”星野空恍然大悟,“那接下來該怎么做?直接抓人?”
“抓人也可以啦,我猜兇手為了解開便條紙上的內容,肯定還會藏在身上,不會隨便丟棄,不過,我們還得先鎖定三人之中,誰不會英文!”小埋說道。
“兇手肯定是那個模特托比,只有他最不對勁,尤其是剛才我試探他的時候,他直接就露底了!”星野空肯定的說道。
“這種偵探的直覺是只能當做輔助啦”小埋搖搖頭,“阿空,我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可以快速的判斷誰不會英文,不過,這件事還得拜托你,你跟目暮警官熟,好說話……”
“什么方法,還需要目暮警官配合嗎?行,你告訴我,我去跟他商量。”星野空立即應下了。
小埋當即將簡單的方法講述了一遍,“在三個嫌疑人背后各放一張椅子,然后讓他們分別站到椅子前,最后喊上一句‘西當普利斯’,就能直接分辨出誰聽不懂英文。其實吧,阿空你來喊是最合適的,因為你的英語口語特‘地道’,特合適這種場合,但是在下命令方面,還得是目暮警官這種警部……”
星野空:“……”
于是乎,星野空就去跟目暮警官商議,并向其解釋了原因,目暮警官當即表示可以一試,不過需要先等待鑒定結果出來,否則如果筆跡鑒定并非死者,那一切都意義了。
所幸,筆跡鑒定的確就是死者本人沒錯。然后,目暮警官就按照星野空所說,布置了場景,進行試探,果然試出了托比是個對英文一竅不通的人!
同時,高木也在他身上搜出了被撕掉的便條紙。
托比無法再狡辯,只得認罪。
據他所說,他的女朋友就是被死者坑騙簽下了賣身合同,不但被重度壓榨,而且在他女朋友過勞去世后,就連她親弟弟,也因為合同受到牽連,必須要接替他姐姐繼續工作。
所以,這其實是個黑心的社長,萬惡的資本家。
托比本來只是想要拿回他女朋友的那份合同,幫女朋友的弟弟擺脫這無妄之災,可誰知道槍走火了,一哆嗦,就把子彈都打光了,回過神時,社長已經成了死社長。
“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原來那根本不是死前訊息!”托比幽幽一嘆,“早知道我就該向我那死老爸學英文,而不是學槍法,用槍殺人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你父親教的?他是?”目暮警官皺眉問道。
“他啊……”托比厭惡的撇了撇嘴,“一個駐扎在腳盆雞國的士兵,從來沒有真正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眾人:“……”
這是個悲劇,細究的話,太過深沉了。
看著托比被帶走,小埋感嘆道:“或許那位社長在中了第一槍時,是真的想要留下死前訊息,可還沒等他寫,就被兇手連續幾槍,徹底終結了……”
“那家伙怕是也覺醒了他老爹骨子里的目無王法吧,不管是不是走貨,從子彈出膛,花綻放的那一刻起,他的就變了。”星野空嘲諷道。
“養不教,父之過,唉”毛利小五郎幽幽一嘆。
對于這種特殊的家庭而言,這似乎是個無解的難題,指望那群大爺有良心,那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