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沒有名字，你也不需要知道我。”
“我確實是死了，也并沒有活著，靈力潮汐就是最好的鐵證。”
“至于我為什么活著，就像之前的你，不過是一片思維。”
中年人三句話解決了林塵的疑惑，只是林塵依舊處于震撼之中。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道幻影，或者說是他心中的執念。
“到底什么是真實？”林塵口中喃喃，他轉過頭去，蒼白的階梯之下，人影憧憧，英靈大軍在看向這里，似乎是在疑惑他這次怎么沒有下去。
重新轉過頭，林塵目光平靜，直視這位創造枉死玄功的前輩。
“您剛才所言，是什么意思？”他問的是后面的路。
目光越過他落在了后面的無盡階梯，“你走過的每一道階梯，都只是我所經歷過的修行，在這上面，只有一步，就是我當初自神尊踏入帝境的一剎那。”
“這一步，便是我的眾生愿的未來，你沒有看清，便永遠走不到我旁邊。”
黑袍中年走近林塵，來到了階梯的邊緣，看到了下面的無盡英靈大軍。
“如果你走的是我這條路，那么你想不明白便永遠看不到我，但你畢竟走的另一條，所以我也不介意指點你幾句。”
聲音在這空蕩蕩的高臺上響徹，林塵心神再次恍惚，似乎重新化作了那一片意識。
恍惚中，他看到了曾經帝國欣欣向榮，但是那驚變之夜并沒有出現，眼前的帝君成功踏上了帝境。
“這是……”林塵瞳孔猛縮，這位突破之路并沒有停止，天地之間芬芳百花灑落，流水潺潺中魚兒雀躍，靈氣在沸騰，世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在提升。
這是天地之賜，這一瞬，世間如宴會群升，這一日，世間再無死亡，那些本該死去的生靈被強行續了一天的命。
林塵睜開雙眼，呆呆地看著前方的中年，這位居然想……直接升仙。
帝國中的子民在他稱帝之后，所有人精氣神暴漲，在林塵眼中他們的體質靈魂直逼真靈，這位的眾生愿在集眾生之力歸己身之后，終究還是反哺了回去。
眾生愿，眾生之愿，愿帝國之名人人如龍，在那一剎那，這位做到了。
這才是眾生愿，眼前的這位以一己之力塑造了一支真靈種族。
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如今世間哪一只真靈種族不是天地之初就已經存在，他們屬于先行者的待遇。
每一位真靈，都是修真界的寵兒，他們出生就有著其他種族無法比擬的力量，并且在成年之后力量會站在普通人用一生才能達到的巔峰。
這就是真靈，他們擁有著天地的親子待遇，而眼前這位前輩，硬生生塑造了一批后天真靈。
他成功了，而且這也不是他最終隕落的原因，之所以死亡，是因為他在成就帝境的剎那，再向著真仙進發，他要在一瞬間成為天上仙。
這才是他隕落的原因，沒有為什么，成仙就是那么難。
但是不管怎么說，就眾生愿這天路而言，對方顯然是成功的。
“懂了？”中年人轉過了頭來，平靜地看著林塵。
“這條路，或許能在你之后給你一點啟發，不過還是不能走就是了。”
“你可知道為什么我稱帝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成仙？”
“會死？”林塵猶豫了一會說道。
“不錯，會死。”中年人語氣依舊平靜，“但是誰都不想死。”
“眾生愿地路，畢竟斷掉了其他人成就真仙地可能，這對這個世界來說，是絕對不可以的。”
“你可以殺光帝國所有人，斷了他們地未來，但是你不能在他們活著的時候關閉了修行地終點。”
“誰敢觸此大忌，誰就得死，真仙也不行。”
“我所創造的帝國真靈種族終究還是后天而成，他們沒有天地的認可，不說真仙，就是成就帝境的幾率，都會比其他真靈小上很多，甚至比起其他普通人都要低上一些。”
“所以我要成仙，我的根基本就無雙，對帝境而言，這個境界可沒有什么積累一說，強就是強，若就是弱，不會因為時間去決定你的成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錯覺，是因為能夠成為帝君的人物本就是天下絕巔之資，所以他們能夠因為時間的積淀去提升自己，這不是依靠時間積累，而是他們自己的努力。”
“所以我能成仙，哪怕我突破帝境不過剎那，而且如果我不成仙，我就會死，但是如果成仙，卻是有能力反抗的，到時候這天地捏著鼻子再承認一個真靈種族就是。”
“這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我的子民，然而……我最終還是死了。”
“失敗的結局就是這億萬萬生靈生不如死的未來，他們如同鬼物般永遠的活了下去，法則判定之下，沒有什么能夠更改。”
“這條路映照自身，你將會比現在更強。”
中年人說完了最后的話，又再次回到了當初的位置，只是身后出現了一個萬座，而其端坐其上。
最后的指點已經不只是玄功的未來所言，更是對林塵之后的修行而指，作為他的傳人，終究還是算作他的弟子。
而他霸道世間，敢于天地爭鋒，所以被他認可的傳人，必將以仙為目標。
映照他的成仙路，可以給林塵增加一點成仙的可能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您……”閉上了雙眼，林塵領悟了很久，最終睜眼之后雙眸蒼白一片，等到重新恢復之后他看向王座上的男人。
“不用想了。”話音未落就已經被打斷。
“我已經死了，如今還能跟你說話是因為眾生愿終究歸于眾生，我的子民還沒有死干凈，我才能以思維的心態出現在你的眼前。”
“那豈不是說？”林塵眼神一亮。
“你想說這樣能一直不死？”輕笑一聲，“不可能的，我說的子民是最初的子民，那些后來進入此地死亡的人并不能算。”
“而且，我的日子應該不多了。”男人的目光看向遠方，似乎跨越了億萬里疆域，看到了無盡大海中翻騰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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