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星辰如天火流星，但終究，他會落在大地的某一角，其中有多少會被這個世界而抹滅，其中……”
觀棋帝君看著林塵，“其中又會有多少星辰不曾被湮滅，而在大地上有著遺留？”
“而我的計劃，便是讓這些墜落大地沒有星辰光芒的隕石，也被抹滅干凈！”
沒來由的，一股寒意擴散，就連林塵也不得不為這位的手段心驚。
要知道，他找自己的時候，可還是神尊而已。
天照有一株帝闕，這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而偏偏，憋屈了無數年，這個第一圣地都不曾打那株帝闕的注意。
這不是一個人的堅持，而是整個圣地數個紀元世世代代的隱忍。
他們絕不愿意將那株‘帝闕’用在虛無縹緲之上。
將道天界反抗的希望，一點點的抹滅，就是他的計劃。
同樣的，林塵也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反抗來自于哪里。
那些于戰爭中不管是崛起還是已經墜落的‘星辰’。
這是天照圣地天機之數推演后的答案。
林塵不知道他們付出了什么得到的答案，但一定很沉重。
同樣的，這份沉重，注定蘊含著至高的利益。
“你們，想要什么？”
沉默之后，林塵還是問了出來。
“我們要的……？”觀棋帝君看著眼前這位，有些無奈，或者感慨。
“天照在圣地第一的位置，坐了數個紀元，既然現在能夠登基稱帝，自然不會愿意隨波逐流。”
“圣地的第一憋屈，帝城的第一，無雙！”
“這就是我的追求。”觀棋帝君緊緊的看著眼前人的目光。
然而，他始終都看不出什么來，蒼白的眼眸古井無波。
“呵呵，哈哈哈！”林塵忽然笑了起來。
“好一個圣地第一憋屈，帝域第一無雙，你天照，看來還真是底蘊深厚啊。”
“不過，我會在意嗎？”
眼前這觀棋帝君，暴露了自己如此志向，可不就是劍指亙古長生那幾位帝君？
不過現在他最大的對手，或許已經是玉京樓，所以他很在意林塵的想法。
他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自然的，也是在問林塵。
他爭不過林塵，同樣的，他好像又爭的過林塵。
在對方不用和自己爭的基礎上。
“是的……您不會在意的。”
觀棋帝君輕聲呢喃，陷入渾厚的本源中不再言語。
“我們的天機之術是匿，而天機閣的終極，是‘盜’。”
“師兄覺得，我們能不能有機會……”
話并沒有說完，一旁的天棄就已經阻止了師弟的聲音。
“這件事，你不要去覬覦。”
“我們修煉真仙法的根枝，若是你能成仙，自然天機所覆蓋的任何一道你都可以掌握，若是不能，你不用去想第二條路。”
“哪怕我們在天機閣留到了帝境，你也不要去想那‘盜’的路。”
“那不屬于我們，同樣的，那是道天界的一部分，也不屬于你我。”
天照沉默，他聽出了天棄口中的語氣，前后的變化。
那是道天界的一部分，屬于吞噬祂的蒼云，亦或者，吞噬祂的某個人。
他轉過頭，那邊的蒼白大日散發著朦朧的光芒，似乎要將頭頂烈日取代。
有機會，見到血色的天空嗎？
牧春秋是第一個登基稱帝的，這一點，沒有誰覺得不對。
這么多年來，他吞噬的帝境，可不在少數，若是這樣都還不能登基，林塵都要拎起來看看這家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了。
“如何？你有把握對付他們其中一個嗎？”
牧春秋臉上始終沉默，最后，才看向林塵。
“那偽仙……究竟是什么東西，那是一個境界嗎？”
他露出了自己的傷勢，那是靈魂層面的破碎，很重，很重。
林塵臉色也沉了下來。
牧春秋與那個魔帝的戰斗，自百年前開始，于一刻鐘之前結束。
他一直都想要一個答案，牧春秋突破之后，能不能對付其中一個。
那是一場試探的戰斗，同樣的，對方也想知道，覆滅一個天宗傳承的蝕魂夜，究竟有多恐怖。
現在，結果出來了。
牧春秋，完敗！
“也算不上完敗吧，那個家伙的傷勢比我輕，但是比我麻煩多了，除非你說的那樣，道天界放開壓制，他或許還有機會修復回來。”牧春秋冷冷地笑道，能讓他受這么重的傷，對面怎么會好過。
“你若是有把握斬殺一人，我們說不定能擋住其他人。”最后，牧春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底氣。
林塵沉默，“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你去試探嗎？”
牧春秋收斂了笑容，而林塵的聲音也繼續下來。
“如果道天界真的對那四個偽仙放開了限制，我可能……會死！”
說完，林塵手掌掌心蒼白的力量浮現，化作了一個圓形的牢籠。
牢籠中央，一縷如發絲的深邃平靜的躺在中間。
“偽仙，不是一個境界，他同樣屬于帝境，但同時，他們掌握了一絲仙元。”
“那是真仙的力量，這上千年來，我都不曾將這一縷仙元煉化。”
牧春秋終于知道，林塵的傷，始終不曾恢復。
“一縷仙元，有這么可怕嗎？”
“你知道仙，是怎樣的一個境界嗎？”林塵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位南宮仙與我說過。”
蒼白的眼眸轉了過來，于牧春秋對視。
“真仙的力量只有兩個字！”
“無限！”
看著手中的仙元，林塵也無法掩飾震撼。
“無限，代表了他們的底蘊無限，力量無限，能夠攔在他們前方的，只有無間。”
“那個境界，數量或許還有意義，但卻做不到絕對壓制。”
“永淵能夠以三位真仙擋住蒼云七大真仙，就是于此，哪怕沒有三位，只有一位，他們還是擋得住。”
“畢竟一個無限和七個無限，有什么區別，我也不知道。”
林塵抬起了手掌，看著被自己重重禁錮的仙元。
“你說，這東西，能夠毀掉一個世界嗎？”
“亦或者，它能毀掉我們背后那座洞天嗎？”
牧春秋此刻明白了，眼前這個完全掌控洞天的人，真的有可能死在偽仙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