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克萊斯離開酒吧,讓他去一趟失落之城的城南區域。
城西、城東、河畔、主干大街、中央廣場這幾個地方他都去過了,唯獨城南還一直沒去過,
那邊貌似是一片罕有人煙的荒野,哪怕在大災變前也沒多少人居住。
克萊斯行走在陰森壓抑、空無一人的死寂郊區。
音箱中還不時有滲人的怪叫聲從遠處傳來,聽聲音像是食尸鬼的嘶吼。
“城南比想象中危險很多啊。”
周澤都有點猶豫是否要讓克萊斯繼續探索下去。
萬一不小心鉆進怪物堆里逃不出來可就麻煩大了……這個存檔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他可不希望太早結束,尤其是結束的如此沒有價值。
正當他準備操縱克萊斯轉身回城,不遠處一間破爛木屋的窗戶卻驟然閃爍起強烈的奇異紅光,不知里面發生了什么事,又有什么東西?
這趟不能白來。
周澤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讓克萊斯前往一探究竟。
當他小心翼翼推開那間破爛木屋半掩著的門扉,發現里面燈火通明。
一個渾身刻滿血紅紋路的陰沉男人正站在血色法陣中央,雙臂微張,閉目沉浸的口中嘟囔著什么,他身周還點著五根長蠟,以倒五芒的方位擺放著。
燭光搖曳下,一團團夾雜著黑影的火光沖天,隱約能看見這些閃爍的光影中藏匿著猶如怪物的影像。
通過觀察,克萊斯發現這座陣法在神秘學中擁有溝通惡魔的力量,而陰沉男人身上刻滿的血紅紋路則是某種束縛,這些刻紋既損害了他的肉體,也毀傷了他的靈魂。
在克萊斯推門而入的下一刻,異狀盡數消散。
“是他們讓你把我抓回去的嗎,邪教的走狗?”
男子用一雙陰沉冰冷的雙眼盯著克萊斯,雙手交叉做了個邪教徒的手勢,他口中發出的聲音就仿佛喧囂耳語聲直接回蕩在腦海中。
“他們還以為羅德會像以前那樣頭腦簡單嗎!你再敢接近一步,巴扎爾·沙格·阿努就會讓你粉身碎骨!”
隨著他音調的逐步提升,音箱中的嘈雜耳語感也越來越強烈。
伴隨著令人頭暈目眩的低語,昏暗房間內的火燭光影搖墜不定,即便透過屏幕都能帶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就像火山噴發前的顫動與壓抑。
克萊斯從這個潦倒的神秘男子身上感受到了毀滅性的力量,最好不要惹惱他。
提示框淡入淡出,緊接著就到了游戲選項。
選項①:你在說什么?我才不是什么邪教的人,我是看見屋里有火光才進來一探究竟。
選項②: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也從沒打算把什么人捉到什么地方。
選項③:你先冷靜一下,不要沖動,仔細聽我說。
選項④:沒錯,我要抓你回去,你最好老實點!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第四個選項是什么鬼?
周澤懵了一會兒,懷疑最后一個選項可能是用來虛張聲勢的,也有可能和什么隱藏要素有關,但反正不適合現在說,否則除了激怒對方沒有任何好處。
前三個選項好像都差不多。
但語境不一樣,可能會招致不一樣的反應。
首先排除第三項。
人家那么情緒激動,哪能輕易冷靜下來?
第二項雖然解釋清楚了神秘男子最擔憂的兩件事,但卻沒有多大說服力以及佐證。
那么……就第一項了。
“你不是邪教徒?”
神秘男子在聽了克萊斯的解釋后,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情,隨后用滿是痛苦的目光謹慎地打量著他:“趕緊報上名來!否則我就讓黑色蠕蟲吃掉你的眼睛!別耍花樣!”
“我是克萊斯·卡恩,正在嘗試尋找逃離這座失落之城的方法。”
當克萊斯說完,這個自稱叫做羅德的神秘男子把頭歪向一側,仿佛在從某個看不見的生物那里聽取意見,死寂場面顯得格外詭異。
神秘男子:“巴扎爾說它沒看到謊言的外衣,這意味著,或許你還能多活幾分鐘。”
巴扎爾?謊言的外衣?
這家伙是通過聆聽某個看不見存在的話語,來判斷克萊斯是否說謊么?
“只有幾分鐘嗎?這里的事我不會往外說,不如放我走怎么樣?”
克萊斯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他將手里的步槍微微上揚,展示自己并非毫無還手之力。
“你覺得我會冒險讓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之間,神秘男子羅德開始猛烈抽搐起來,看上去像是在遭受某種劇烈的疼痛。
“你怎么了?”
克萊斯皺眉,對方這種癥狀竟和阿卡談及那些不能透露的內容時出奇相似,莫非也是某種限制?
羅德無視他,全神貫注地深呼吸了一段時間,隨后他聲音低沉道:“我不能放你走,只要在河的這一側見過我的人,我不會讓他們活著。”
說完,羅德再次皺起眉頭,看起來疼痛又發作了,而且一時半會不會消失。
選項①:你看,你現在疼得很厲害,我可以給你帶來各種各樣的鎮痛劑,比如這個。(消耗一瓶止痛藥)
選項②:我們就不能想個辦法,讓我們兩個都活下來嗎?
選項③:所以說,要么你是,要么我死?(戰斗)
還是第一個選項最靠譜最有說服力,雖然需要消耗物資,但只要能避免這個存檔被破壞都是值得的。
克萊斯用極具說服力的口語向羅德提議,并從背包里取出一瓶止痛藥遞給他。
羅德也不客氣,擰開止痛藥的瓶蓋直接往嘴里灌藥片,這種吃法和劑量,都讓人不禁擔心那么多藥會不會吃死他。
嗑完近半瓶止痛藥的羅德恢復了一絲冷靜。
他晃晃腦袋,將剩下的半瓶止痛藥扔還給克萊斯:“你說的沒錯,我確實需要更多補給品,而且我也不打算拒絕裝滿鴉片的煙袋……比起這種藥片,我現在更想抽根香煙,你有煙么?”
“沒問題,拿著吧。”
克萊斯慷慨遞出香煙,盡管他口袋里的煙其實也就剩最后寥寥幾根。
羅德接過香煙,用儀式蠟燭搖曳的火光點燃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的吞吐著煙霧。
“啊,只有這東西會讓我感覺自己依舊還活著,在這個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