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東沛的車上,馮逸辰知道了很多事情。
繁星如水,卻愁不過那些令人扼腕嘆息的故事。
首先是人格分裂的老虎。
其實老虎是兩個人,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妹妹。
姐姐很愛妹妹,經常把妹妹寵到天上。
妹妹有什么作業不會,姐姐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去輔導妹妹。
她們兩個人學習成績都很好,戰斗天賦也是極佳。
姐姐在平城大學還沒畢業就成為六階意修星者,保研進入中星院。
妹妹是平城私立中學當之無愧的第一,她大步走在出國留學的康莊大道上。
在一個風和日麗下午,她們兩姐妹走在去往大型超市的路上。
她們兩個人手牽著手,一如往常。
姐妹情深,不言而喻。
可是天災人禍并沒有對她們手下留情,一輛上百噸的重型星力坦克失控的撞向她們。
她們不知道為什么街上會有坦克,她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們沒有反應過來。
車禍奪走妹妹的生命,并將姐姐的內臟震碎。
姐姐躺在病床上,只有兩只眼睛可以轉動。
失去妹妹,對她來說失去生命的全部意義。
可是她的生命也快要走到盡頭。
如果能在地府相見,來生我們還做姐妹。
當時的她是這樣想的。
醫院沒有放棄拯救她的生命,數十位業界大佬和神蛇會的成員想出一個辦法。
醫生決定,用她已經逝去的妹妹,重塑成一個個器官。
躺在病床上的她無法阻止醫生的決定。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妹妹的殘軀,變成鮮活的器官。
再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鮮活的器官,融入她的體內。
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手術。
這也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奇跡。
獲得重生的她,成為史上第一個擁有雙星圖的星者。
七階意修。
五階體修。
雙倍的星文數量。
雙倍的修煉速度。
同階無敵的戰力。
可是強悍的她卻夜不能寐。
她從心底感受到厭惡,她厭惡用妹妹的死亡換取她的新生。
直到有一天,她聽見他身體里傳來妹妹的聲音。
妹妹在對她說。
“姐姐不要自責,我在以另一種方式陪伴你……”
她開始精神崩潰。
從那天起,她在不需要戰斗的時候,都是以妹妹的面目示人。
也很少人見過她真正的模樣。
后來她知道,那次并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某個極端組織的恐襲,她便慢慢變得正常。
因為如果想要去向極端組織報仇,那么她本身不能變得極端。
她推掉中星院的邀請,毅然決然的加入局座。
總有一天,她會揪出那次意外的幕后主使,然后讓那個幕后主使,體會超出她絕望一萬倍的絕望。
馮逸辰啞然。
“斗士大叔,你呢?”
斗士猛的一踩油門,想讓馮逸辰閉嘴。
老虎在一旁悶悶不樂。
“快講!我都講了,你有什么不能講的?”
斗士苦笑,那可是一段他再也不想想起的痛苦回憶。
“從前有一個普通的物理教授……”
從前有一個普通的物理教授,在軍校上課。
那個時候還有很多人不懂什么叫做物理。
物理也是一個很小眾的科目。
軍校里的士兵都看不起這個比他們還弱的教授,常常會逃課。
沒有辦法,教授只能給那些想要聽課的人上課。
教授回到家,一直在想如何改進他的教學。
什么是物理?
物理就是你一巴掌扇在別人臉上,你的手也會疼。
物理就是你一發子彈打出去,槍會往后退一下。
這就是牛頓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什么是物理?
物理就是你跑得太快,會發出劇烈的聲響。
物理就是你跑得再快,也跑不過光。
物理就是同樣屬性的人,胖子跑不過瘦子。
教授還會講一些他厭惡的混笑話,讓士兵開心。
士兵漸漸的開始尊敬起這位年輕教授。
教授成了大院里最受歡迎的人。
但教授還是自卑,他心里覺得他的實力不如這些學生,很丟臉。
有一天軍方高層找到他,讓他參加一個實驗,這個實驗可以幫助他變強。
具體什么實驗沒有說,不過教授十分激動。
他開始幻想起實驗的內容。
會是他最愛的電磁星力軌道炮嗎?
等到開始實驗的那一天,他才明白他上錯船了。
他上了一個賊船。
這個實驗并不是什么物理實驗,而是人體實驗。
九天計劃第一個項目。
代號:斗士
他被迫吸收那些藥劑,他被迫變強。
他想用物理知識逃出這個牢籠。
可是卻是無功而返。
項目具體的內容已經不是他關心的重點,他恍惚的經過一項又一項考驗。
他在渾渾噩噩之中艱難求生。
這個項目只有一位幸存者。
“那個幸存者就是年輕的物理教授,后來他變得超級強,擁有九階星者的體魄。”
斗士把著方向盤,看向前方。
好像他只是在訴說什么平凡的故事。
“那個年輕的物理教授就是我……”
“后來這個項目被封停,我成為七階星者。我不愿再看到有任何一個人犧牲。”
“我加入局座之后,只收過兩個學生。上一個學生死了,看到他們遺體,就像看到那個項目中死去的其他人……”
繁星如水,卻壯麗不過那些讓人蕩氣回腸的故事。
坐在后排的馮逸辰,覺得他不配和這些怪物待在一個組織。
“我靠,原來你們都這么強!”
斗士呵呵地笑著說:“其實公子也很強,改天讓他跟你說一下他的故事,不過我估計他不會愿意說。”
“我們就不告訴你了,免得公子知道后又氣的跳腳。”
馮逸辰有些疑惑。
“局座收人的要求那么高,我是怎么進來的?”
“你不是也很強?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你屬性都是全滿,我們只是懶得說。”
“每個人都有他的故事,只要站在我們一方,那就沒什么問的必要。”
老虎覺得馮逸辰是在向他們求夸,有些不屑。
也可能是她剛才的怒氣還沒消。
“你真不知道局座選人的標準?”
馮逸辰搖搖頭。
“我真不知道啊……”
“公子那家伙,還真是什么事都瞞著你,他準備讓你成為一個純良無害的小綿羊嗎?”
“所以選人的標準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