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鳴察覺到不妙,道:“第一個敏感事件,出自于徐家?”
宇文君不置可否道:“是,所以你會護短嗎?”
謝一鳴無奈的笑了,他知曉現如今的宇文君心如磐石,苦澀道:“我就算是護短,恐怕也不會改變什么。”
“你今日來,只是給我打一個招呼。”
宇文君沒有否認,做大事可以講究仁義,但絕對不能顧及情面。
“徐家會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謝一鳴提心吊膽的問道。
宇文君道:“下場并不慘,只是會被人議論,然后引發出更多的事情來,到時候你可能會忙的焦頭爛額。”
謝一鳴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
“謝謝。”謝一鳴微鞠一躬道。
宇文君負手而立,看著謝一鳴這般模樣,莫名笑道:“你還是有一顆公心的,至于此事會不會影響徐源,也得看運氣,取決于徐源自己的態度。”
“其實我本不愿推波助瀾,想要任由一些事情自然發酵。”
“可是沒辦法,老百姓太弱了,風一吹,就要化作塵埃。”
謝一鳴閉口不言,因為宇文君言之鑿鑿。
雖說不愿意承認,可大多數老百姓遇到不平事,也只能咬碎了牙咽回肚子里,許多時候不是老百姓有多么大度,多么善良,而是只能算了……
黃昏,臨縣。
王博野與程澤從藥山歸來,草屋里,炊煙渺渺。
其實許多文人,都想要臨河而居,過著簡單樸素又不缺錢花的日子。
屋內,三個少年郎幫著娘親整理家務,爺爺奶奶則在灶臺上忙活。
只要一家人齊全,日子就還是有盼頭的,這也是大多數老百姓心里的真實寫照。
程澤推開門的剎那間,妻子便露出一臉溫和笑容,招呼道:“忙活一天,趕緊同隨風公子喝幾杯熱水。”
三個少年郎看見隨風,眼神里有羨慕,也有敬畏。
羨慕這位隨風公子身上的錦衣,敬畏這位隨風公子流露出的風采氣度。
最小的孩子,才十二歲,畢恭畢敬的給王博野端來一杯熱水。
兩個大一點的孩子,則去灶臺上端來飯菜。
程澤點燃蠟燭放在桌上,蠟燭的火光微微搖曳過后,便熄滅了。
“奇怪,已經關門,不該有風進屋才對。”程澤一臉疑惑道。
王博野胳膊上的汗毛瞬息豎起,他察覺到了一股殺氣。
“你們在家里等著,我出去一下。”王博野道。
程澤下意識言道:“飯菜已經上桌了,先吃完飯再說。”
王博野眼神凝重看了眼程澤,剎那間,程澤心領神會,也不再言語什么。
一家人看著這位隨風公子走出屋內。
妻子不理解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程澤板著臉,只說了一句:“先不要動筷子,等隨風公子回來后在吃飯。”
一家人同時點了點頭,心里也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距離草屋五里之地。
七位黑衣人駕馬而來,手中刀在朦朧夜色里散發出凜冽的寒芒。
忽然間,前方出現了一位高大的身影,使得黑衣人的首領心里一沉,那個高大的身影透出的那股氣勢,令他感到不安。
馬蹄聲雖未有奔騰之勢,但七人同時駕馬而來的氣勢,也是讓王博野心里咯噔了一下。
在正雄山修行時,王博野雖說與別人進行過點到為止的切磋,但他并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搏殺,今夜,也算是王博野頭一次取人性命。
“你是何人?此事與你無關”黑衣人首領沉聲道。
冤有頭債有主,黑道上最忌諱的就是將不相關的人卷入了人命案中,這樣非但會橫生枝節,可能還會帶來災難性的后果。
而且黑衣人首領從王博野的穿著打扮,已判斷出對方的來歷不簡單。
混跡黑道多年,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
王博野暗自凝聚真元,沒有回應。
“你成心要卷入此事?”黑衣人首領質問道。
王博野依舊沒有回應,黑衣人首領舉起手中刀,怒喝道:“弟兄們,動手!”
七人同時駕馬沖殺而來,卻只見王博野后腳蹬地,身影化作離弦之箭,瞬息間殺至黑衣人首領面前,一拳命中其額頭,龐然一聲脆響,黑衣人首領當即當場陣亡。
余下六人見狀,紛紛心境失守,然而還未反應過來,王博野短距離內移形換影,接連祭出五拳,六人中,有五人被當場打死。
還剩下了一個活口,呆若木雞的騎在馬上,眼神中盡是惶恐。
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此地遇見一個實力如此強大的修行者。
其實他們的大哥,也具有垂光初期修為,奈何在承圣高手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王博野并指為劍,點在這匹馬的額頭上,一股柔和的真元涌入其腦海,這匹戰馬當即昏睡了過去。
王博野大袖一揮,最后一位黑衣人當場被震暈了過去,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掉下來,王博野快速封住此人多處重要穴道,徹底控制住了對方。
留下一個活口,總歸是有些用處的。
王博野翻身上馬,吹了一聲口哨,余下的六匹馬兒追隨王博野一路前往五里外的那座草屋方向。
屋子里,飯菜漸漸有了涼卻的跡象。
不過程澤一家人都很有耐心,他們堅信隨風公子會馬上回來。
一陣馬蹄聲驚動了屋內的人,妻子頓時陷入了恐懼中,程澤身為一家之主,率先走出屋內一看,發覺是隨風公子后,心里當即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是歹人來了!”程澤深深吐出了一口氣說道。
王博野翻身下馬,進入屋內,明亮的燭火映照著一家人的臉龐,以及桌上的飯菜。
“快點吃飯,幾口吃完之后,我們就離開這里,前往南方。”王博野不假思索道。
幾人一陣狐疑,直到程澤看見隨風公子上拳峰上的血跡,才猛然醒悟了過來,緊接著,其余人也看見了隨風公子手上的血跡。
“快點吃飯,我們該走了。”程澤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一家之主下令之后,眾人同時大口朵頤了起來,好似這就是最后一頓飯,故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悲壯之色。
“我們去南方哪里?”程澤一臉焦慮道。
王博野故作平靜道:“長蘭州,徐家,屋外有七匹馬,夠用了。”
“何青是徐家的女婿,記得帶著你所有的地契文書,到時候你們在徐家府邸前長跪不起就是了,我會一路護送你們,確保你們周全。”
程澤聞言,深深提了一口氣,他知道長蘭州的徐家意味著什么,可他已沒有多余的選擇,若是繼續留在這里,遲早都得死于非命。
能否討回公道,就看這一次南下之旅的結果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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