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莉揉了揉眉心，道：“沒辦法。節目組態度很好，但只說這是臨時開會決定的事情，他們也沒辦法。”
其實，宣傳片既然已經發了，事情就成了定局，不可能重來。
孫雅莉這個電話，一來是為了要個說法，二來看能不能爭取到什么補償的資源。
但節目組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簽合同的時候，已經簽好節目組會根據需要隨時調整宣傳計劃，所以對她的要求不能承諾。
問的急了，干脆挑明說現在是配合網絡熱度。
這不是明擺著，說鄒肅的熱度還不如一個未出道的素人選手嗎？
鄒肅現在臉上早已沒了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冷哼一聲，說：“又是那個江燁！”
在片場的時候，導演讓江燁給自己演示的時候，他就已經很不爽。雖然江燁上道，找了周畫來緩解局面，但他仍不能忘記那份屈辱。
怎么說，他也是出了道的人。
此外，江燁的外形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威脅，這次事件還讓他了解了他的實力。
在外面，他可以做一個安靜無爭的歌手，但在孫雅莉面前，他無須掩飾自己。
“孫姐，我有感覺，他會威脅到我。”
這句話，不單指在全民偶像這個節目里，還有節目結束之后。
雖然他和江燁從外形到風格都不是一個類型的歌手，但兩人畢竟在同一個節目，難免會被大眾、媒體拿出來進行比較。
放到之前，他不介意和誰比。
畢竟，擁有粉絲基礎的他來參加選秀節目，就好像是猛龍過江，夷然不懼。
但到了現在，他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處于什么位置。見到江燁之后，他還真沒有把握能勝過他。
到時候丟臉事小，影響他的星途事大。
“你讓我想想。”
孫雅莉在通訊錄上來回翻了一遍，在看見一個名字時忽然有了主意。
“我有辦法了！”她看著鄒肅說：“下個月就要集中錄節目，你見了他主動示好，尤其是在鏡頭下。”
“為什么？”鄒肅皺眉。
按他的脾氣，根本就不想理會江燁，更何況要主動示好。
“很簡單，把你們捆在一起，炒一個營業CP。”
這年頭，不但影視劇播出能炒CP，綜藝也能。不但男女能炒，男男也能。
娛樂至死。
“跟他？我要需要蹭他的熱度？”鄒肅的臉色，惡心得就像吃了一口蒼蠅。
“不需要。”孫雅莉知道他心高氣大，連忙安撫道：“炒CP只是對節目組這么說，你要做的跟他搞好關系，最好能讓他信任你、依賴你。”
以她對節目組的了解，只要能給節目增加熱度，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何況只是這種營業CP。
只要節目組默許，自然就會給他們兩人創造一起的機會，鄒肅就能接近江燁。
江燁就算再怎么有實力，但也只是一個還未畢業的大學生，能有多少人生經驗？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初來乍到，對鄒肅釋放的善意，一定會心懷感激。
尤其是，鄒肅以一個前輩的身份絲毫不擺架子，去提點他的時候。
鄒肅聽出了她的意思：“你是說？”
孫雅莉點點頭，說：“他的眼光沒錯，他的確會對你造成威脅，我需要準備預案。他是紅娛簽下的人，我們不能和紅娛對立，所以只能你從私人關系下手。”
湘南衛視的選手會和紅娛簽約，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則，孫雅莉以為江燁也不會例外。
而以鄒肅的咖位，還沒到可以和湘南衛視叫板的地步。
“你想啊，他素人的時候錄節目慌不慌？這個時候，要是有一個有經驗的人成為你的好朋友，你是不是就會依賴他？”
孫雅莉沒有說出口的是：獲取江燁的信任，然后再尋找機會毀了他。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孫雅莉這一招可謂惡毒。比單純的買黑防爆，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在江燁前世，他們正是這么做的，并且獲得了成功。
從那之后，江燁如同流星劃過，而鄒肅卻穩扎穩打，依靠孫雅莉的謀劃，靠拿下熱門影視的主題曲等機會，慢慢走到了一線歌手的行業。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輩子，江燁永遠不會給他們得逞的時機。
網上紛紛揚揚，江燁仍然是老樣子，上課下課、去歌劇院，抓緊一切時間恢復著他的聲帶機能。
想要唱好歌劇，用舞臺回報支持他聲援他的人們，他必須讓自己的硬件達標。
這次他名聲大躁，在首音、北政沒有誰不知道他，但對他而言，也就注視的目光更多了些，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甚至，他還抽空去見了那幾個樂手，跟他們約好了去錄音棚錄制的時間。
得益于這次事件，樂手們對他的邀約都十分樂意。
他從喬蔚然那里知道了“水火不容”群的存在，更知道了#江燁不是富二代#這個話題的由來，是所有大學生在背后支持他的結果。
如今最困擾他的，是該如果回應這份善意。
難道，要去一一回復嗎？
他一時還未想到合適的方式。
大學校園里，最不缺的就是激情，但這幾天顯然讓很多人興奮。就算他們不認識江燁，也以參與了這件事，而與有榮焉。
是他們，憑借自己的力量，讓話題沖上了高位熱搜。
在這個被資本把控的娛樂圈里，這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甚至，在之后成為了草根力量成功的典型案例，供經紀人學習。
北政，女生宿舍樓。
剛下了課，女生們都聚在一起準備休息一下再去吃飯。
喬蔚然坐在床上，好幾名女生圍在她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手里的手機屏幕。
“太帥了！”
“然然你這是撿到寶貝了。”
“我對你簡直是羨慕嫉妒恨，這可是江燁啊，怎么就被你給收了呢！”
“你看他的眼神，”一名女生夸張的捂住胸口，“殺死我算了！”
她們看的，正是全民偶像節目組放出來的江燁個人宣傳片。
由于江燁壓軸的關系，放出來的時間剛好在她們下午課程結束的時候，一群人便鬧著喬蔚然，到她的寢室里一起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