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的演唱會,照樣的一票難求。
而他又只想讓真正的夜貓子來看,拒絕品牌贊助。除了預售票之外,只給自己的親友,和部分嘉賓留了票。
搶票階段,又是一場激烈的廝殺。
就是沒有搶到票的夜貓子,也沒有退掉提前預定好的機票、酒店。
有了去年的經驗,他們就都知道,演唱會在開始前一兩天的時間里,還會臨時開出一小部分防漲票。
而這部分票,如果你不在這個城市,只能望洋興嘆。所以,這部分票搶的人少,很容易搶到。
總是要來的,萬一就能買到了呢?
而且,就算是真的沒有辦法入場,也能趁這個機會來旅游一圈。見見只有在網上聊過天的追星小姐妹,一起玩一起唱,一起蹲場外,正是屬于年輕人的瘋狂。
照例,江燁仍舊是加了場,而且一加就是兩天,合計三場。
論當今樂壇,也只有江燁的夜色演唱會,具備這樣的頂級吸引力。不僅僅是夜貓子,就是業內人士和路人,也對去看江燁的演唱會,充滿了期待。
這三天,是江燁給夜貓子們構筑的音樂夢境,是他從現實里偷來三天,營造一個音樂家園。
是音樂的饕餮盛宴,同時也是屬于夜貓子的狂歡。
每一天,他們都在期待白天趕快過去,夜色趕緊到來。
當夜幕降臨時,音樂響徹體育館的上空,江燁的歌聲回響在每一個人耳邊時,他們又渴望挽留住這份屬于夜色的美好。
正因為太美好,才讓所有人覺得這份時間匆匆易逝。
當這三天徹底結束,最后一天的演唱會散場之后,當江燁笑著對大家揮手,說著“明年見!”的時候,場館內沒有人離開,緊接著響起一片啜泣聲。
不是難過,是不舍。
他們想著為了前來看夜色演唱會而做的努力、結識的伙伴,想著這三天的熱鬧,再想到明天就將各奔東西,回到現實。
能留一會兒,就是一會兒吧。
仿佛這樣,這場夢就不會醒,就能一直做下去。
在慶功宴上,江燁舉杯對每個人致謝,感謝他們的付出,才有了這樣精彩絕倫的舞臺。
演唱會,看起來是他的個人演唱會,其實卻是團隊協作的藝術形式。
光有他一個人,無法呈現出來完美的表演。
回到家里,他半點不困。
喬蔚然很習慣他這時的精神亢奮,笑著握住他的手,微微垂眸道:“今天不行。”
“為什么?”
江燁嗅著她發端傳來的幽幽香味,心猿意馬,低聲道:“我記得,不是這幾天啊。”
他這么忙,還記得自己的日子,喬蔚然心里一暖,不再賣關子道:“不止今天,以后也不行。我懷孕了。”
是個陳述句,并且沒有“可能、或許”這樣的修飾。
那么,是個事實?
江燁一下子僵在當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啊,你……我,我要當爸爸了?!”
他的眼眸,被這個喜訊所點亮。
在這個暗夜里,仿佛星河瞬間璀璨,仿佛春光猛然綻放。
感受著他的喜悅,喬蔚然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部,微微羞澀道:“是的,你要當爸爸了。”
江燁輕輕撫摸著她的腹部。
現在仍然平坦如昔,但他卻知道,在這里面,孕育著一個可愛的小生命,是他和喬蔚然共同的孩子,是他們的愛情結晶。
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
當巨大的狂喜之后,他才反應過來,責怪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訴我?”
喬蔚然既然能給確定,那一定是已經到醫院做過檢查。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沒有能陪同,實在太不應該了。
“你在籌備演唱會,我不想耽誤了你。”喬蔚然柔聲道:“只是確認而已,以后的每一次檢查,你都陪我去,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整個孕期足足十月,再加上分娩之后的哺乳期,如果江燁滿足他的要求,那就等于差不多有一年,他不能外出,不能拍戲。
拍戲進組,至少是半年,他一定會缺席。
可是,作為女人,她又是多么渴望,在這個時候,能有丈夫是相伴。
雖然懷孕是她自己的事情,江燁就算陪著她,也不能替他分擔辛苦,但在精神上的感受,則截然不同。
“好!我一定陪你。”
讓他沒想到的是,江燁斬釘截鐵的答應她,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虧欠你太多,就趁這個機會,好好陪陪你。”
可是,喬蔚然反而猶豫了,“那你拍戲怎么辦?”
“暗號都還沒有上映,我著急什么?今年我不接戲了,明天我到工作室跟蘇哥商量一下,接下來一年的工作安排。”
不接戲,不等于不工作。
只要不離開首都,他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想當初,錄制《春晚直通車》的時候,不也是這個要求嗎?
想到這里,江燁笑了起來,道:“說起來,我倒是很想回歌劇院,唱上一年歌劇的。”
歌劇表演頂多一周三次,且時間很固定。其他時間里,他就可以好好陪喬蔚然,還可以做音樂、拍雜志和代言。
這些都不會耽誤。
他在心里,已經將未來一年的事情都預想好,便開始憧憬未來。
“等我明年再開演唱會的時候,小家伙都幾個月了吧?”越想,便越是開心,然后就開始犯愁。
“幾個月太小了,不能來聽演唱會。”江燁認真道:“演唱會使用的音響,會對嬰兒的聽力造成傷害。”
喬蔚然不由失笑,道:“這才剛懷上呢,你就想那么遠。”
她懷孕的喜訊,讓兩個家庭都很高興。
兩家一商量,便決定給喬蔚然再雇一個專門做飯,懂得營養搭配的阿姨。這樣,既能讓兩人繼續二人世界,又能好好照顧喬蔚然。
江燁陪著她沒問題,要讓他做飯,還是免了吧。
懷孕初期,喬蔚然仍然照常工作。她不愿意呆在家里,那跟廢人有什么區別。
江燁見她精神不錯,也沒有強求。只要他那天沒有行程,他就會在喬蔚然公司里,陪著她一起上班。
她處理公事,他在一旁聽歌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