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律教士倒在了噬極獸的血盆大口之下。
在臨死之前,他的眼睛瞪成了牛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就在剛才他還在心里想著,怎么回去教訓那位不依不饒的老者。
讓那個敢向他尋求父子關系的老者好看,實際上他是為了討好查爾斯穩定自身的地位。
“救……命,救救我……”
這是這個律教士斷斷續續說出的最后一句話,沒有人想去救他。
光影會大廳早已亂成一團,那些律教士四散逃逸,完全把光影之主給忘到腦后了,更不要說一個無關緊要的律教士。
那個律教士在最后一刻是無比絕望地死去的,是充滿怨恨死掉的。
查爾斯站在高臺上看著這一幕直接給嚇懵過去了。
他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活的噬極獸,還是在燈塔上見到,他根本不想相信這里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
“都安靜,不要亂跑!偉大的光影之主將會驅逐噬極獸,獵荒者辦不到的事情,光影之主能夠辦得到!只有光影之主能夠帶給我們希望,光影之主將會把物資完好無損的帶給我們!”
查爾斯面色猙獰的瘋狂咆哮著,優雅的風度早已不見。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你們這是在玷污光影之主!光影之主將會拋棄掉那些應該拋棄的人!”查爾斯神智開始不清晰了,眼睛里一片血紅,充滿了猩紅素。
“去的光影之主!的光影之主!誰來救救我啊你們都不要走,都別拋棄我啊!”一個律教士被噬極獸給撲倒了,還在做最后的拼死掙扎。
發現身體里的生命力在不斷流失,這名律教士罵累了痛哭流涕,哭喊道:“誰來救救我,光影之主在哪?都是騙子!都是軀殼!”
很快就被噬極獸吸成了人干。
那個噬極獸又吸完一個人后,發出了興奮的嘶鳴聲。
光影會的人對于它來說是一個大寶庫,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能力,體內的生命力還足夠的旺盛,這是它多么夢寐以求的地方。
嘶鳴聲從燈塔上一陣陣響起。
它在呼叫同伴,呼叫在地面上的同伴,噬極獸的嘶鳴聲通過特殊的傳播方式傳到了很遠,以燈塔為中心,傳遍了四面八方。
地面上。
聚齊在一起沉睡的噬極獸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燈塔的方向,回應著同伴的呼喊。
空曠的地面上回響著震耳欲聾的嘶鳴聲,大批的噬極獸朝著燈塔的方向狂奔而去,這些噬極獸來自四面八方有著各種各樣的類型,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望無際的洪流。
離燈塔最近也是最先行動的一批噬極獸已經到達了燈塔的腳底,對著高高懸在空中的燈塔發出嘶鳴聲回應著同伴的叫聲。
有部分遠攻的噬極獸,地吼鼓起了嘴發出了朝著天空發出了一發發光束,可惜距離燈塔太遠了,光束還沒有上去就落了下來,反倒是砸到了噬極獸群里,還砸死了一個噬極獸,讓這個噬極獸進入了轉生狀態。
那些地面上的噬極獸不在輕舉妄動了,而是看著高高在上的燈塔,不斷發出嘶鳴聲。
距離燈塔幾公里的地方,有一頭巨大的噬極獸,在地面上移動著,如同山岳,這是高級噬極獸,僅次于君王級別噬極獸。
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頭噬極獸上面站著幾個人。
三個女人,四個男人。
領頭的那名女人有著一頭白發,身穿大衣,散發出一種領袖氣質。
剩下的兩名女子,一人有些天然呆,另一人顯得靦腆。
四個男人,其中一個胖子身上穿著科技鎧甲,另一個人戴著奇怪的面具,將整張臉都覆蓋在面具之下,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最后,兩個男人,是楚天熟悉的人物。
‘西南毒瘤’王震球和‘不善近戰’黑管兒,兩大臨時工最終還是找到了地面人,并跟著他們的核心團隊混在了一起。
一行人站在高級噬極獸上,遙望著燈塔的方向。
王震球站在白月魁身邊,看著下方大批的噬極獸朝著燈塔的方向狂奔,好像那個地方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它們去往。
‘西南毒瘤’興奮了,在內心認為接下來一定又是有什么刺激的事情要發生。
前幾天,他從噬極獸群里殺出重重包圍,逃離了那個飛船,沒有遇到馬克等燈塔人,而是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在尋找人煙的路途中,他重新遇到了老熟人,臨時工黑管兒,兩個人結伴而行。
一路上兩大臨時工過關斬將,滅了許多的噬極獸,也曾遇到過巨大的危機。
他們兩人最終在這個末日中活了下來,在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白月魁一行人出現在他們的身邊帶走了他們。
“瞧你那個興奮的樣子,一看就沒有什么好心眼。”那個有些天然呆的女孩子很喜歡王震球,故意用這種方式吸引注意。
她可是非常眼饞這種又帥又能打的人,尤其是身邊的兩個都是歪瓜裂棗,一個大胖子,另一個毀容了。
在據點里,還有一個‘先知’老頭子。
“妹子,你這么說我可就傷心了,什么叫作我沒有好心眼?我的心眼可是非常好的,不信你摸摸?”王震球反守為攻。
“我是一個正經女孩,我哪能這樣啊”
那個天然呆的女孩下意識吞咽著口水,害羞地伸出了手,身體很誠實。
白月魁轉過頭就看到了兩個在她面前打情罵俏的狗男女,吃了一嘴狗糧,立馬白了他們兩人一眼,說道:“都正經點,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黑管兒沉穩地詢問著,面色若有所思:“這些噬極獸莫非是要去進攻某個人類據點?”
噬極獸是他從這些地面人口中得知的稱號,也了解到這是一個末日世界。
白月魁很看好眼前這個大叔模樣的男人,回答了他的問題:“你說的沒錯,這些噬極獸就是為了去圍攻一個叫燈塔的人類聚集地,一個被稱之為末日最后曙光的可笑地方。”
那個大胖子冷哼一聲:“我呸那些燈塔人自賣自夸,實際上那些人都是些土鱉,一直待在這個大陸上,還以為自己是人類最后的希望。”
那個天然呆的女孩補充道:“那上面的人都沒有感情,不會招惹那些到丑八怪。”
“哦”王震球在這些人的話中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至少三點重要信息。
第一點: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人類聚集地,而那個人類聚集地燈塔,甚至不知道地面人的存在。
第二點:這片大陸……不止一個大陸,說明還有其他的大陸,這個末日世界很可能類似于他們原來的世界。
第三點:沒有感情,所以不會招惹到那些丑八怪,難道這些噬極獸會被強烈的情感所吸引?
白月魁注意到了王震球的表情,猜出來了這個神秘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一定是在分析情報吧。
她很清楚這兩人絕不是燈塔上面的人,因為這兩人沒有燈塔上那些人散發的惡心氣息,而是比起他們地面人更加自由的人類。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噬極獸群,層層包圍了燈塔,卻沒有絲毫作用。
黑管兒再一次問道:“這些噬極獸貌似遠程攻擊也不行,還不會飛,好像對那上面的人造成不了危險吧?”
“這片大陸的瑪娜即將進化,很快就要誕生出來會飛的噬極獸,到時候那些塔上面的人離死也不遠了。”白月魁依舊認真地回答了黑管兒的問題。
“進化?這個大陸要進化了?”王震球好奇的問道,眼神充滿求知欲。
白月魁笑了笑,反問道:“你們問我這么多問題,我問你們一個不過分吧?”
黑管兒,王震球眼神一凝,還是到了這一步。
“你問吧,我來答。”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黑管兒眼神無奈,把頭發弄得更亂了,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們一旦騙你,就會被你察覺到,所以我決定跟你說實話,我和他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是與燈塔毫無關系的人。”
白月魁被這個答案震驚到了。
不過想到了救下他們時,這兩人狼狽的樣子,以及這兩個人強大的實力,她釋懷了。
天然呆女孩好像是發現了什么,笑嘻嘻道:“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說你們這么強大,怎么還活得那么狼狽,救下你們的時候,你們的吃相可把我給嚇壞了。”
王震球看不明白了:“你們不驚訝嗎?我們可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白月魁淡淡地笑道:“這有什么可驚訝的,都末日了,還有什么能夠值得我們驚訝的,倒是你們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黑管兒很干脆地說道:“不了,我們有老大,估計就在你們所說的燈塔上面。”
王震球和黑管兒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有多強大,據其他人說,這個女人擁有堪比君王級別噬極獸的力量,曾經斬殺過一名君王級別,并把頭顱留下了當作戰利品。
黑管兒雖然能夠肉搏腳下的高達百米的巨獸,可也擋不住眼前的白發女子。
天然呆女孩吃驚地說道:“你們還有老大,是不是也很有魅力啊,跟你們是不同類型的美男吧?”
光是成熟魅力爆表的黑管兒和英俊風流的王震球就讓她受不了了,要是再來一個,一定會心臟爆炸的吧。
“我感覺我的心臟在撲通撲通直跳,這難道是心動的感覺嗎?”
大胖子懟了一句:“這是你在犯花癡!見到男人都走不動路,是沒見過男人嗎?”
天然呆女孩叉腰回道:“我就是沒見過這么有魅力,又這么帥氣的男人,誰讓我身邊的全是一些歪瓜裂棗,我就是想犯花癡都沒有機會!”
這兩人杠了上,頭頂著頭,如同角力的野牛。
白月魁淡淡地說道:“你們都別鬧了,準備在上面的人滅亡之前,救下一些有價值的人,包括你們說的那位老大,我很感興趣。”
聽到這句話,黑管兒和王震球就知道了,這個女人很合他們胃口。
理智果斷強大等數不清的優點,只救有價值的人,那些無價值的人就任由他們去自己生存,要是好運的話,說不定能多活好幾天。
“我曾經在許多年前遇到過燈塔上面的人,我滅了他們最精銳的部隊,還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哼那些自大的燈塔人竟然想要研究我,妄圖創造出一個類似于造物主一樣的怪物,企圖創造一個伊甸園一般的世界。”
白月魁的語氣很是玩味。
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高高在上的燈塔人在指揮官的命令下,對著救下了他們性命的恩人發起了攻擊,目的就是為了她身上所擁有的力量。
人類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對著噬極獸害怕的不得了,一個勁的退縮,甚至不戰而逃,有些在絕望之際還跪地求饒,自殺的也有。
可當他們面臨比噬極獸更加強大的人類,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謀求她的力量,想要把她給拿下,帶回燈塔上做研究。
最終,那一戰,白月魁殺的燈塔人將那一場戰役的歷史給掩蓋了。
當時,那些可笑的燈塔人,一個個用怨恨至極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就像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明明是她從噬極獸口中救了這些人,這些人反而恩將仇報,率先對她動手。
她僅僅是自保,可那些人卻要致她與死地。
這才讓她動了真正的殺心,血洗了燈塔人的精銳部隊,也不管他們眼中都有多少的怨恨,嘴里罵出多么惡毒的詛咒。
在白月魁眼中,這些人都只不過是死人罷了。
結果最可笑的來了,當她快要滅了整支部隊后,那些燈塔人一個個跪地求饒,哭得眼淚鼻涕全出來了,就像是死了爹媽一樣。
那些人一個個哀求著她能夠放過他們一馬。
那個時候的白月魁是真的很想殺光他們,可心中保留了最后的人性和那位智者對她的教導,讓她最后還是放過了這些人一馬。
她也曾經去過燈塔上面,讓他們改寫了這段歷史,保留了燈塔人最后的可笑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