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幾個被酒色掏空的紈绔子弟,李安逸伸手搭在擺好架勢,顯得有些緊張的張子楓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后走上前。
“李兄!”
張子楓頓時為之一驚,欲攔下李安逸卻不得。
見李安逸自動走上前來,那幾個紈绔子弟雖是詫異,但更多的是興奮,甚至還有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獰笑與冷笑。
如若李安逸一直躲在張子楓身后,對于他們而言還真有點難辦,他們家的權勢自然是比不上張家,若不小心傷到了張子楓,那后果恐怕難以承受。
然而,這叫李安逸的書生就不同了,他雖有才也夠大膽,但本質上只是一個書生,一個毫無背景的秀才,弄死他根本沒有心里上任何的負擔,反而隱隱有些興奮了起來,這是面對第一次即將殺人而帶來的興奮,他們老早就像嘗試一下,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現在可以弄死眼前這書生,且又可以討好楊文顏,這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面對他們發狠似的攻擊,那叫李安逸的書生竟顯是得不慌不忙,嘴角反而露出輕蔑的笑容來。
一眨眼之間,在他們的駭然中,那書生竟然就在眼皮底下消失了,再出現便是在眼前放大,緊接著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猶如蛋蛋被痛擊一拳一般,再緊接便是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把餐桌砸了個稀巴爛,美味的佳肴散落一地。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那幾個紈绔子弟皆已經倒在地上,手捂住肚子,口吐白沫,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與痛呤。
靜,靜,不是一般的靜,恐怕一枚針落下來都是那么的清晰。
眾人皆是瞠目結舌的盯著那信步閑庭的書生看,不,這還是書生嗎?書生有這般兇猛嗎?
張子楓詫異萬分,瞅了自己的胳膊,再看看李安逸的胳膊,似乎比李兄的還要大……
張全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內心不約松了口氣,起初對于自家兒子說李公子會些拳腳功法的說辭,他還不信,現在目睹這一切徹底信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面對步步緊逼的李安逸,楊文顏驚懼,后退不斷,已然沒有剛才那種我要弄死你的氣勢,他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根本沒有想到李安逸會這般的兇猛,三拳兩下就把他的那些狗腿子全部敢趴!
“你說呢?”
李安逸露出玩味的笑容,眼神卻逐漸露出殺意之色來。
感受到李安逸濃濃的殺意,楊文顏驚懼萬分,后退更急促,全然沒有注意到腳下,卻一不小心踩到摔倒在地的椅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不過,他并沒有理會,而是色厲內荏的盯著李安逸:“你,你,你可別亂來,我爹是淮安府的知府大人,動了我,你以及你的全家沒一個人能活出淮安府。”
李安逸一言不發,只是臉色猛地沉得厲害,他最是討厭別人威脅自己的家人,這是李安逸最不能觸及到的底線。
見李安逸似乎被自己嚇到,楊文顏不由松了口氣,神態逐漸恢復。
不過,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被李安逸嚇得后退連連,心情頓時馬上又變得羞惱無比,正想發出狠話挽回丟失的臉面,驀然發現李安逸突然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不足一尺。
楊文顏頓時一驚:“你,你想干什么?”
“呵呵,你說我想干什么?”
李安逸冷笑道:“當然是要弄死你!”
這話是如此的熟悉,分明是他剛才對李安逸發出的狠言,只不過這才過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便已經轉換了過來。
李安逸如同抓小雞一般一把提起楊文顏,殺意騰騰。
“你想干什么?快放開我!”
楊文顏頓時駭然極了,身體在空中不停的掙扎著。
就在這時,一道喝聲傳來!
“都在干什么呢?靖王妃生辰宴豈容你等鬧事,來人,把鬧事者統統拿下!”
定眼一看,原來是靖王府的護衛到了!
楊文顏就像是看見救星,滿是神情激動,忙是大喊:“快來救我,他想殺我!”
李安逸眉頭一皺,手慢慢的松開了……
楊文顏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到這兒便暫且停息之際,只見李安逸突然抽出一只手來,狠狠的一巴掌又是扇在楊文顏另一邊的臉頰上,力度之大使得尚未落地的楊文顏在空中轉了好幾圈,再嘭的一聲,重重的砸落到遠處的餐桌上,呯哐聲紛至沓來。
這一出事來得太快,太突然,等眾人反應過來之時,楊文顏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是生還是死。
移到其臉上,本來還有半邊好的臉頰此刻也是紅腫不已,比之另一邊臉頰更甚,就像是熟透的豬頭,嘴角鮮血流淌,時不時抽搐一下彰顯還活著。
此情此景,所有人不禁嘴角抽搐,這書生是不是沒有怕的東西?靖王府的護衛都出面了,仍我行我素,不按常理出牌,楊文顏惹到這樣的瘋子,遭受到如此悲慘的結果似乎也是情有可原了。
不過,這書生怕是完了,在靖王妃的生辰宴上鬧事,哪怕他再膽大,再生猛也沒有什么用。
......
本來今天晚上平陽軍有一場軍事演練,主將蕭淑怡因要參加靖王妃的生辰宴,故此,便交由陸凝凝全程負責。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靖王府的護衛的人數守衛這次生辰宴不出問題應該是綽綽有余的,可是不知怎地,在平陽軍軍事演練的前幾個時辰,正為此做準備的陸凝凝突然接到消息,靖王府人手不足,令她帶領一部分平陽軍前來靖王府暫且替代守衛的工作。
陸凝凝雖是疑惑不已,但還是很快放下手中的事,把軍事演練交給部下的將領,自己則帶著一部分的平陽軍來靖王府暫時充當護衛。
靖王府的震懾力在淮安府是無與倫比的,沒有人敢在靖王妃生辰宴這種大事上鬧事。
故此,陸凝凝倒也樂個清閑,只是時不時帶人巡邏一番,過過場子。
就在她以為這一晚就這樣安然無恙度過之際,忽然傳來消息這邊有人在鬧事,便急沖沖帶人趕了過來。
于是,接下來便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只是讓她意料不到的事,這鬧事者這么的大膽,不僅敢在靖王妃的生辰宴上鬧事,而且在她出聲制止后,視她如無物,仍然我行我素,簡直不把靖王府放在眼里!
“大膽!”
陸凝凝薄怒,一躍而起,她決定要親自逮捕這大膽的鬧事者。
陸凝凝一躍高高而起,惹得吃瓜群眾驚呼不已,這女護衛竟然會飛!
那大膽的鬧事者聽到背后有動靜,緩緩轉過頭來,一張熟悉的臉……
陸凝凝一驚,連忙收回出擊的玉手,驚喜道:“李公子!”
李安逸沒有想到來者是陸凝凝,難怪剛才的喝聲聽起來有些熟悉,當即,也是十分的意外:“陸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
此情此情,使得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靖王府的護衛不應該是把這大膽的書生捉起來嗎?怎么就聊了起來?而且看那女護衛的神態,似乎有拘束也有尊敬。
等等......尊敬?他們似乎想到了什么。
靖王妃的生辰宴可不是阿貓阿狗就能來參加的,起碼家里在淮安府有點權勢方可。
這李安逸雖然聽說他寫詩詞很厲害,但身份卻很簡單,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秀才,一個普通的秀才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收到靖王府的請帖,更何況敢在靖王妃的生辰宴上鬧事。
唯一有可能的解釋那便是這李安逸的身份絕對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這就解釋了為何這書生敢般大膽,敢在靖王妃生辰宴上鬧事,為何敢連續兩下肆無忌憚的扇楊文顏的耳光,為何靖王府的女護衛對其尊敬與拘束。
眾人看向李安逸的目光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起來,他們似乎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見此,張全內心松了口氣,緊著著隱隱有些激動,他知道這次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