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先生露出了孺子可教般的笑容來,這位殿下或許對身外之物有著他所不理解的看重,但好在也能聽得進他人之言,或許便是因為如此,他才這般心甘情愿的待在其身邊,為其出謀劃策。
之后,那韓先生便與尚在房間內的幾位幕僚一道離去了。
待看到他們的身影消散之后,康王便招來了一人,吩咐其準備好賀禮,然后代表他去給新科狀元李安逸祝賀其三元及第。
這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落山,而李安逸終于是醒了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以及抹了抹額頭上的些許汗珠,然后伸了個懶腰之后,這才打著長長的哈欠推開了房門,一臉的疲憊之色......夏天睡得太多的話,都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睡得越多,反而卻是感覺越累,不知這其中的緣由是何解。
“老爺!”
耳邊突然傳來恭敬的聲音,尚且有些迷糊的李安逸下意識的嚇了一跳,與此同時,因這一嚇,整個人頓時都清醒了過來。
定眼一看之時,發現那是自己府中的下人,也不生氣,不由問道:“有什么事嗎?”
在恭敬與有些惶恐中,那下人便把今日賢王送來賀禮的這一事一字不漏的說給了自家老爺聽,說完之后,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自家老爺。
即便他是府中的下人,亦是知曉這賢王二字代表的是什么含義,賢王遣人來送上賀禮,出于對賢王的尊敬,老爺于情于理是要出來接待的。
故此,在見到代表賢王來送上賀禮的人之時,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來到老爺的房間告之,可是誰知老爺好像在睡覺,聽到他的話語只是回了一句‘嗯,知道了,就說我不在,叫他把賀禮放下就行’。
這一句話對前幾日來賀禮的人自然是可以這樣說,可這一次可是不同啊,那人代表的可是賢王啊!
他以為老爺是沒有聽清楚,故此,便再度敲門,可是卻始終得不到在房間里面的老爺的回應,那時,他便意識到老爺這是睡死了。
有心想推門而入叫醒老爺,但一想到有一次何敞何老爺闖入老爺的房間把老爺給叫醒,里面傳來老爺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的情景,便把伸出去的腳給收了回來。
何老爺叫醒老爺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他!
要是此時,張老爺和何老爺都在家就好了,作為下人的他就不用這么的為難了。
在躊躇之間,他最后只好硬著頭皮回到了大廳之中,告訴代表賢王而來的那人老爺不在家中,然后那人便離開了,賀禮卻是留在了大廳。
事情過去后,他卻不禁庸人自擾地惶恐了起來,老爺醒過來之后會不會責怪于他,沒有及時把他給叫醒起來,會不會責怪他沒能夠讓那人把賀禮給帶回去。
這一份惶恐迫使得他坐立難安,然后站在老爺的房門口等待老爺醒起來,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太陽開始落山。
看著他臉上的惶恐,知道他是因為賢王送賀禮這一事,于是,李安逸便擺了擺手:“沒事的,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那下人長長的松了口氣,然后慢慢地退了下去,老爺的反應與他預期的完全南轅北轍,看起來老爺好像對這一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等一下!”
“老爺,您......您,您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嗎?”
“你站在這里多久了?”
“回老爺,差不多有兩個的時辰了。”
“嗯,知道了,你等下去蔡管家那里領二兩銀子,就說是我叫你去拿的。”
“啊?”
那下人滿臉錯愕地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自家老爺,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狂喜之情頓時油然而生,連忙無比激動的感激著。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
二兩銀子對于他來說不亞于是一筆大款,只是待在同一個位置站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什么都不做便能得到二兩銀子,這對于他來說這是以往想不敢想的好事!
待那下人那歡喜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某個拐角處時,李安逸才從另一邊的小房子里拖出那熟悉的躺椅,然后熟悉的來到院子里那唯一一棵樹的樹下,就著躺椅躺了下來。
盡管是在樹蔭下,以及這太陽已經開始落山,籠罩在大地上的陽光已經沒有正午那時的熾熱,但隨著這微風吹過,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帶有夏天那特有的炎熱。
隨手拿起方才一道拿過來的杯子,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溫熱的茶水沿著喉嚨直達肚子里,身體為此似乎感到更為炎熱了。
回想起自己剛才實際上是被熱醒的,李安逸不禁懷念起了那冰冰的肥宅快樂水,要是現在有這么一灌,那簡直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要不咱把這冰冰的肥宅快樂水給弄出來?
冰,倒是容易解決,用那稍石即可,雖然自己沒有嘗試過,但想來不會太難,難就難在肥宅快樂水。
肥宅快樂水的配方倒是很容易找出來,但這制作的工藝流程在這個世界恐怕不是那般容易實現的吧?想到此處,李安逸心中剛升起的些許意動,頓時又被無情的打落下去。
與此同時,張子楓與何敞兩人也剛好從詩會上回來,一進院子里便看到李安逸就這般躺在樹蔭下,翹著二郎腿的模樣。
對此,他們也見怪不怪了,甚至就著樹蔭下的石凳子坐了下來。
在互相打了聲招呼后,何敞有些忍不住看向李安逸,問道:“對了,那放在大廳之上的那些賀禮是誰送給你的,如此的闊綽。”
聽到何敞的這話語,張子楓亦忍不住看向李安逸,眼中明顯帶著好奇之色,能送出如此貴重的賀禮,想必來歷不是很簡單的吧?
賢王送的賀禮闊不闊綽,貴不貴重,李安逸并不知曉,畢竟他沒去大廳之中瞧過一眼,不是嗎?不過,看這兩人的反應,想來是挺闊綽的,挺貴重的。
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李安逸才不急不慢的道:“是那賢王送的。”
賢王?那位在朝中有很大權勢的二皇子?
張子楓與何敞紛紛露出驚詫萬分的表情來,他們兩個不是李安逸,對朝中的局勢是比較注意的,自然知道這賢王代表的是什么。
在驚詫之后,張子楓卻是眉頭:“安逸兄,你真的打算欲助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