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肯吐出猩紅的舌頭上將食指上沾染的血跡舔舐到嘴里,他的嘴角緩緩延伸到耳根部分,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好像記得她要殺你啊!”
“我不怪她……因為她是我姐。”賀方折視線逐漸放在繆蘇上官身上。
“不會吧!這么狗血。”尼古拉斯半開玩笑道。
“錯不了的,我記得她手上的……”
繆蘇上官面若寒霜,眼睛中的突兀而出的一絲溫情轉瞬即逝,她的五指并攏在一處,一股無形的氣正聚集在其中。
“牙印,分明是我……”賀方折繼續說道。
“夠了!”繆蘇上官雖然不耐煩,但是手心的氣在內心那般不經意的驅動下正在消散,雖然她不愿意承認,即便賀方折不交出武裝液,她也不會傷害他身邊的任何一人。
這,僅僅是威脅罷了。
更加明確的說來,其實是一種勸阻方式,而賀方折當然是一無所知的。
“你一定是的,你的樣子和手上的印記就是我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過來的。”
“我說過我不認識你,你不要為了活命就和我套近乎!”繆蘇上官依舊冷冰冰的說道。
“你可以動他一下試試,我用血族的名譽起誓你絕不能活著走出響鼓山。”
小胖子小聲嘀咕道,“折哥人家都不認識你,你就別瞎認親了。人怎么可能死而復生呢,要知道你姐姐生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她就是我姐。”賀方折盯著繆蘇上官說道。
繆蘇上官看了他一眼,身體縱身一躍踩著附近的樹木不見蹤影。
賀方折早已心中生了執念,哪里肯放過。不顧身旁的小伙伴們的勸阻,毅然追了上去。雖然繆蘇上官速度極快,但賀方折有心要追念力釋放出去頃刻就有了反饋,得知了繆蘇上官的方向。
賀方折全力奔跑,狂風呼呼得在耳畔作響,他不知穿梭了多少樹木枝椏的阻撓,眼看越跑越遠而繆蘇上官速度不減。他的體力漸漸不支,汗水開始朦朧了他的視線,周圍零散的幾棵樹木在陽光的折射下變幻成重重疊疊的幻影,樹木仿佛活了一樣在他眼睛里打轉。
噗通!
賀方折終于挺不下去了,他一頭扎進了茂密的灌木叢里,鋸齒一樣的枝葉刺進他的皮膚里,竟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
濕潤的泥土在他手指抓攏下,勾出數道驚人的土壑。
他的膝蓋在手掌的助力下向前蠕動了一段距離,他的視線內一雙黑色鞋子進入眼簾。賀方折猛的抬頭,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站在他的面前,那張面孔十分熟悉竟勾起他記憶深處的永無法磨滅的影子。
“方折,快過來啊!”
“姐姐,等等我!”
“不,你要追上我這盒巧克力才給你吃。”
“姐姐好壞哦,我要告訴媽媽。”
“方折乖,你可不能打姐姐的小報告。”
“就不……,哈我終于搶到姐姐的巧克力了。”
“你這個壞家伙,別跑。”
“咧咧!姐姐追不上我。”
……
不知過去了多久,黑漆漆的山洞里突然亮起一簇火光,一個佝僂的身影對著石頭縫子里叮叮當當的敲擊著什么。
那個身影忽然偏頭怪笑道,“怎么,高高在上的繆蘇上官又回來了,我不是剛剛已經賣你一個面子了嗎?這個小子你打算怎么辦?”
“用不著你管,你還要繼續嗎?”繆蘇上官冷冷問道。
無道上官嘿嘿一笑,“你見過我放棄過即將到手的東西?”
“無道,仲裁院的命令誰也不得違逆。你應該知道憑你的能力即便是全盛時期也不是我的對手,更遑論現在了。”
“哦?莫非繆蘇上官要對我出手,我承認我永遠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你可是元老親自調教出來的,自然與他人不同的。”
“你少故意拖延時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繼續下去,這山腹便讓你鑿穿了,駐守地里的東西即將大行于世。”
“你既然知道我的意圖為何不出手?”無道上官笑道。
繆蘇上官慍怒道,“你找死。”雙手在虛空一握,擎起兩團輕飄飄的空氣凝煉成兩道圓弧形的鋒刃,兩道鋒刃一左一右斬向無道上官的手臂。
無道上官嘴角一抽,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猛地一掌拍向地面,身體立刻彈射到半空正好躲過了兩道鋒刃。
然而,兩道威力十足的鋒刃撞擊到山洞的石縫上,轟隆一聲巨響,露出一個天然的洞口。足以容納三五人同時進出,繆蘇上官凜冽的目光望向無道上官充滿了殺意,“你故意利用我?”
“繆蘇上官!!!呵呵,說到底實力再強,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還不是為老子加了一把火。”
“你這是在玩火!”繆蘇上官怒道。
“哼!隨便。”無道上官一頭扎入那個洞口,身影消失在了里面。
繆蘇上官本想追上去親手解決了這個叛徒,但是眼角的余光看到人事不省的賀方折,她猶豫了半晌,一手提起賀方折鉆進了洞口。
山洞里陸陸續續響起了幾個聲音,“大蝙蝠你確定他們往這里走了。”
“老頭子,要不是我看在你是方折兄弟的人,我一巴掌滅了你。”
“唉,大蝙蝠別那么嚴厲嘛,都是朋友。”
“行了,喬老頭你怎么那么多話,現在是找折哥要緊還是聽你瞎嗶嗶?”
“好吧,是我錯了。”
“炸藥!”平安撿起一塊黑色的火藥渣,在拇指肚稍稍揉搓了一下。
“還真是在這里放炮仗啊,這響鼓山的名號就這么來的。”小胖子琢磨道。
“這么大洞全靠火藥炸開,這得用多斤炸藥啊!”喬老爺咋舌道。
尼古拉斯笑了笑說道,“也沒用多少,我看也就幾萬斤炸藥吧!”
“幾萬斤?他這是瘋了嗎?”平安瞪大了眼睛。
“這響鼓山的構造屬于滄海桑田型,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的歲月累積和板塊擠壓,早就凝實無比了,哪怕是用榴彈炮炸上一夜也不見得能削下多少。”尼古拉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