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秋年一開始還是一臉不屑,可是看到后面,臉上的嘲諷就逐漸過度成了懵逼。
林一誠在他的注視下,僅僅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畫布上死氣沉沉的山水便帶上了一絲生機。
“林……林學長。”
李秋年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你明明是我們學校的人,卻要說來自隔壁……”
他心里其實是想說馬勒戈壁。
“我就是‘深音樂’的學生。”
林一誠拿出學生證在他眼前晃了晃,不過也沒有太過于咄咄逼人,和藹的道:“學弟你的水平其實已經不錯了,再稍加努力,很快就會超越我了。”
“感,感謝你的指教。”
李秋年有些精神錯亂。
他能看出林一誠的水平其實并沒有多高,最多也就比他強上一點點,和虞欣學姐相比更是提鞋都不配,但是……這個混蛋是個學音樂的啊!
“誒?”
虞欣也是有些發懵,“阿誠……你什么時候學的油畫啊?”
她懷疑的看著被林一誠修改過的油畫,呢喃道:“這都快有我初中時候的水準了誒,我來改的話也好不了太多,嗯……雖然是這幅畫一開始就畫的很爛的原因。”
李秋年:“……”
“阿誠你竟然瞞著我去學了繪畫!”
虞欣很快惠過神來,惡狠狠的掐住了林一誠的脖子,鼓著腮幫子道:“這種事還對我隱瞞不報,明明人家的親戚什么時候來都和你報告了啊!”
“你這夸張句也太離譜了吧!”
林一誠頓時給嗆了一下,投降的道:“下,下次一定向你報備,先放開我。”
“哼!”
虞欣氣鼓鼓的撇過頭。
“林同學,你的繪畫水平真的非常不錯呢。”
白教授嘴角含笑的看著這一幕,見二人停止打鬧,才笑瞇瞇的道:“油畫上你的造詣已經可以與我們學校很多三年級學生比肩了,不過小魚兒除外,她的水平是很多藝校的大學生都望塵莫及的。
林同學你既然已經學到了這種程度,我建議也不要輕易放棄,以后會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或許你可以嘗試參加一下創作節的繪畫比賽,當然,前提是你當前專業的作品已經準備好了。”
“我也有這種想法。”
林一誠謙遜的點了點頭。
“是嗎?”
白教授莞爾一笑,抬起手指向了另一處角落的一張畫架,“你去看看小魚兒的作品吧,如果看完還有信心的話,就可以開始動筆了。”
“已經做好被打擊的跪地求饒的準備了吧?”
虞欣抬頭挺胸的瞪著林一誠,拉著他朝角落的畫架走去,而后雙手叉腰,得意洋洋的道:“這可是我在白教授的指點下畫出來的杰作哦!”
“這……這是照片嗎?”
林一誠驚愕的看著虞欣的畫作。
這是一副奔馬圖。
藍天、白云、暖陽、綠草、河流。
數只雄壯的野馬正盡情馳騁著,野性的氣息撲面而來,每一筆都栩栩如生,細節刻畫到了極致,馬的眼部甚至散發出了一種靈性的光輝。
“有被打擊到嗎?”
白教授笑道:“小魚兒用的是超寫實畫法,這種畫風能將畫作變成‘照片’,雖然勝在真實,但缺少‘精氣神’,不過小魚兒卻能為畫作注入靈魂,這是我也不具備的才能。”
林一誠贊嘆的道:“我都不知道小魚兒這么厲害。”
“我可沒瞞著你哦。”
虞欣似乎還耿耿于懷。
“林同學,你還打算參加創作節的繪畫比賽嗎?”
“當然了啊。”
林一誠毫不猶豫的道。
他一副世界名畫砸出去就不信能輸。
“既然如此的話就努力去做吧。”
白教授點了點頭,“我等等還有一節課,就先回深藝那邊了,你們兩個互相學習。”
她說著忽然看向了一旁仍然失魂落魄的李秋年,“秋年,你和我過來。”
等到二人離開畫室后,林一誠才對著虞欣揶揄的道:“小魚兒,那個李學弟好像很喜歡你誒。”
虞欣不以為意的打了個哈欠,“這種事無所謂啦,話說阿誠你準備畫什么啊?”
“我還沒想好。”
林一誠聳了聳肩。
“需要我給你一點建議嗎?”
虞欣拉過一個凳子在自己的畫作前坐了下來,時不時的抬起手在畫布上擦兩下,露出沉醉的笑容,似乎眼中只有這一幅畫。
“請您指教。”
“我就勉為其難的指點你一下吧。”
虞欣晃著手指說道:“我認為一副好的畫作,應該具備故事性與感情,我畫的這副草原上的馬,就是從游牧民族的一首歌中取材。
你可以去找一個美好的故事,然后截取其中的一個最具震撼力的片段,將其畫出來。
這也是很取巧的作法,比如投稿的時候,可以直接把這個故事當做創作思路提交上去。”
“學到了!”
林一誠連連點頭。
他是真的受到了啟發。
雖然他有著一次叫“代練”的機會,可是如果他畫一副抽象派的世界名畫,評審員又恰巧欣賞不來,那這副畫豈不是得等他死了之后才能發光發熱?
所以最好的作法就是畫一副具備故事性與常人能夠欣賞的美感的世界名畫!
“有思路了嗎?”
“來感覺了!”
林一誠很快選定了一副畫——馬背上的葛黛瓦夫人!
“從故事中取材?”
“嗯。”
林一誠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屬于地球的平行世界,所以很多歷史都極為相似,那個故事應該也存在才對。
“你聽過葛黛瓦夫人的故事嗎?”
“葛黛瓦夫人……”
虞欣不愧是藝術學校的學生,很快就恍然大悟的道:“這個我知道,就是第五區的中世紀時期的一個故事對吧?
相傳一位伯爵為了支持支持皇室的戰爭,對自己的子民橫征暴斂,他的妻子對此感到悲傷,于是向伯爵求情。
殘酷的伯爵卻要求自己的妻子不著片縷的騎馬繞城走一圈,這樣就減輕賦稅,為了子民們,伯爵夫人答應了這個條件。”
虞欣目露欽佩的敘述著故事,“第二天,伯爵夫人按照約定騎上馬,然而城內的居民們不約而同的閉門鎖戶,沒有一個人偷窺。”
她對林一誠的選材表示了高度贊同。
“這是一個唯美的故事,選材不錯,所以呢,你準備畫哪一個片段?”
林一誠摸了摸鼻子,“當然……只能是葛黛瓦夫人騎馬的那一段吧?”
“你和我說也沒用,我……我可不會當你的模特。”
虞欣的小臉蛋紅了一下,雙手抱胸,強自鎮定的撇開了小腦袋。
馬背上的葛黛瓦夫人可是一絲不掛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