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達安全區大門的時候,鐘上尉拍拍林牧的肩膀,示意他停車,抬腿跳了下來。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等等他們。”
鐘上尉說道。
他手下的隊員還在一兩公里之外,鐘上尉要和隊員們整隊進入。
“我先去送尸體去,回來找你。”
林牧揮揮手,開車進入大門。
“怎么了?”
還沒進門的時候,他就聞到濃濃的血腥味,現在才發現,門口有不少傷員。
一名名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正對這些傷員進行處理。
“喂,老丁,這是干什么呢?”
林牧問道,“怎么不去醫護所處理?”
“林牧,你來了。”
丁浩洋左臂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在接受醫護人員的處理。
“怎么這么慘?”
林牧看了看附近,在場的丁浩洋隊員基本上人人帶傷,最嚴重的的那一個,大腿從中折斷,白森森的骨茬穿破皮膚露了出來。
兩名醫護人員正在對那名隊員進行處理,但看他身下的那一大灘血液,林牧就知道這個隊員命不久矣。
“別提了,這段時間附近的進化喪尸越來越多,每次還都帶著一群普通喪尸,我們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發現,勉強才逃了回來。”
丁浩洋情緒低落的說道。
“確實不少。”
林牧贊同道。
他這幾次出門,每次都能遇到一兩個進化喪尸。
“對了,柴飛呢,怎么不留在這里照顧你?”
林牧沒看到那個看門的柴飛,于是問道。
“柴飛啊,前幾天就死了。”
丁浩洋說道。
“死了?”
林牧吃了一驚,“怎么會死了呢?”
他還記得第一次和柴飛見面的樣子。
“被尸群追,就快跑不掉了,總得有人殿后。”
丁浩洋的語氣出人意料的平淡。
在末世中生活的久了,人就會變得麻木,生生死死什么的,已經看淡。
“我們因為著急搜集物資,跑得太遠了,以為軍隊清理過的地方就不會有太多的喪尸,是我們太過輕信軍隊了。”
他的語氣忽然有些氣憤,“可他們居然什么都不說,哪怕給個提示呢,我們也會更加小心,真不知道他們還能做什么……嗯……”
丁浩洋忽然痛哼一聲。
給他處理的醫護人員雖然不是軍隊出身,由于醫護所是軍隊牽頭建立的,和軍隊的關系較好,聽到丁浩洋指責軍隊,手下的力道就大了幾分。
“這怪不到他們的。”
林牧說道,“他們也盡力了,可是情況變化太快,他們來不及反應,也沒那么多人手。”
丁浩洋剛要說話,想起林牧和軍隊的關系也很密切,于是語氣又變得緩和,“貼個提示,總不需要多少人手吧?”
林牧指了指丁浩洋的頭頂,沒有說話。
丁浩洋扭頭一看,身后的墻面上寫著,“請各個外出的幸存者隊伍注意,最近外面出現大量的進化喪尸,有可能對大家造成傷害,希望大家外出時候務必小心,提高警惕,避免受到傷害。”
“柴飛埋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林牧站起身來說道。
“他殿后,沒回來。”
丁浩洋搖著頭說道。
“額,”
林牧長期和軍隊外出,如果遇到傷亡,除了一些極特殊的情況,基本都能將尸體帶回來。
他卻忘了,幸存者隊伍外出的時候,死去人的尸體全都被喪尸吞吃掉了。
“好好養傷,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林牧囑托了丁浩洋一句,轉身要走。
“……那個……”
丁浩洋伸出手,似乎有話要說。
“怎么?”
林牧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
“沒事了,你也注意安全。”
丁浩洋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林牧笑笑,開車離開。
他知道丁浩洋有事求他,不過對方不開口,他沒辦法問。
這關乎尊嚴。
雖然在這末世,尊嚴已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之一。
“你這個喪尸,缺少點東西。”
宋院士看著林牧帶回來的獸行喪尸說道。
林牧翻了個白眼,尸體腰上缺了那么大的一塊,傻子都知道缺東西。
“這個喪尸的晶體不見了。”
宋院士最后說道。
“這么短時間你也能看出來?”
林牧用一把手術刀在尸體上左翻右翻,他見過的喪尸晶體最大只有黃豆的一半大,塞進一具尸體里,想找出來極其困難。
“你有辦法探測到晶體的位置了?想不到你不聲不響的,居然有高的手段。”
“沒有辦法啊。”
宋院士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那你還說晶體不見了,你是瞎猜的把。”
林牧把手術刀一扔,鄙視的看著宋院士。
“我找不到,不代表別人找不到啊。”
宋院士回瞪了林牧一眼,向著一邊的房門說道,“晴晴,出來吧。”
閉著眼睛的宋晴從房間出來,輕輕的站在兩人面前。
“切,白高興了,差點被你騙了。”
林牧不屑的說道。
“林牧,你見到我不高興?”
宋晴面向林牧,睜開了眼睛。
雖然她看不到,眼睛的焦距明顯在林牧的身上。
“不是不是,我很高興。”
林牧連忙否認道,“只是老宋這個家伙……”
“嗯?”
宋晴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不是,老……宋院士他逗我,我在生他的氣。”
林牧說道。
宋晴大眼睛瞟了宋院士一眼,又轉回到林牧的身上,一舉一動,和明眼人毫無區別。
“算了,懶得理你們,小楊,我們回去了。”
小楊答應一聲,跟在宋晴身邊出了門。
“老宋,你女兒在,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林牧責備道。
“干嘛,你怕她啊?”
宋院士眼睛一翻說道。
“我不是怕她,我是怕她看我,總覺得她一眼就能看透我。”
林牧搓搓手掌。
他總覺的宋晴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問別人時候,又都說沒有,這讓他感覺很奇怪。
“你小子該不會是想打她的主意吧,我可警告過你啊。”
宋院士指著林牧的鼻子說道。
“什么打她的主意,我躲她還來不及呢。”
林牧看著宋院士,“怎么我感覺你也有點怕她?”
“對啊……不對。”
宋院士剛一承認,立刻反悔道,“我那是疼她,不想她受委屈,順著她而已,那是怕嗎?”
“得得得,你愛承認不承認,我要走了。”
林牧趕緊離開了實驗室,離這個心是口非的老家伙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