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忍聞言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少年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鬼靈道人到底死沒死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但是現在將實情說出去根本沒人信啊。
少年靈者吞噬圣主級高手,這不是笑話嗎?
聶空見他不吭聲還要再繼續追問。
秦雷一擺手示意不要說話,面色有些凝重。
“前輩剛才淡定自若的介紹自己的兵器,為何?”
“在我們那個年代,人類在比武切磋之前都會報上自己兵器,以示尊重!”
“我很喜歡這個做派,所以在我能幻化人形的時候就學著他們一樣,久而久之已成習慣,這是個好習慣!”
聶空把大錘在手里緊握了幾下,哼了哼,不禁嗤之以鼻。
不僅是聶空。
就連秦雷也覺得這個做派有些迂腐,但是對于喜歡這個行徑的鹿鳴忍不自覺的多出了幾分好感。
“邪魔問世,天下共誅之,我們幾人擊殺邪魔乃分內之事,如果邪魔不滅,生靈涂炭,我人族更是首當其沖,前輩能以重傷之體率領麾下妖族擊殺邪魔,我們也不勝感激,但....”
聶空聽到此處又哼了兩聲,瞪了秦雷一眼,表示不屑。
殺人奪寶就殺人奪寶,你咋那么多廢話,他是火爆脾氣,忙活了一個晚上一無所獲,此時更是急不可耐!
秦雷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聶空,沒有理會,話鋒一轉繼續道:“人族與妖族不共戴天,就算不為奪寶,我們今天也不能這樣放你離開。”
鹿鳴忍認真的看了看秦雷,誠懇道:“我沒有惡意,雖然我肉身被毀但是還有生機,我現在是元神為主,幾百年的封印讓我的道行又減弱了不少,即便如此,我與諸位還是有一戰之力...”
沒等他話說完,聶空的火爆脾氣再也忍不住,高高躍起,周身泛起銀色的光芒,舉起巨錘攜雷霆萬鈞之勢砸向鹿鳴忍,同時高聲喝道:“那還等什么?殺!”
“煉體士,身懷異骨,不錯!”
鹿鳴忍露出溫和的笑容,抬頭看向暴起的聶空不怒反贊,待到殺招臨近才不慌不忙反手一棍將他抽飛。
自始至終他連身形都沒有晃動,神情自然,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口中喃喃自語,像是在回憶過去。
“在我的那個年代,妖族與人族并非不共戴天,要不然我也不會中了鬼靈道人的陷害。”
在這個世界上強者永遠都會受到別人的尊重,尤其是行事磊落的強者。
秦雷抱拳正色道:“得罪了!”
說罷騰空而起,周身紫焰滔天,戰意昂揚。
谷風雙刀飛舞,卷起風浪。
禍斗仰天長嘯,雙眼火紅一片,就要加入戰團。
這時鹿鳴忍眼中精光閃爍,一改之前的溫和,聲音響徹山谷:“也罷!所有妖族不得擅動,就讓本座親自來領教下,看看當代的修士究竟是什么水準!”
大戰爆發,整個山谷為之震動。
就在戰亂發生之際,誰也沒有注意一道為不可見的黑影從秦雷制造的毒沼澤中緊貼地面化作一股黑煙向遠處疾馳而去。
黑影忙于奔命,對于它們的占據絲毫不予理會,待沖出去百里之外才松了一口氣。
鬼靈道人的元神脆弱不堪,要不是當初自己多個心眼,用秘法將元神分出去一小部分寄于冢骨體內,此時早已身死道消。
他眼神陰冷的看著遠處的龍城咬牙切齒。
“龍城,龍城少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該死的屠蘇,就算不是你的本名,也是你親近之人,待我去找一找。”
想到這鬼靈道人雙手掐訣,元神化作一股黑煙。
“鬼靈秘法,月逝靈蹤,以我元神為引祭獻冥靈,以屠蘇之名,探!”
話音剛落,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北方急速飛去。
龍城北方遠處,一身紅袍的屠蘇正在月色下端坐于密林中,常年的殺手生涯讓他有了一個極好的習慣。
那就是無論何時殺手終將只能是隱藏者,尤其是陌生的地方。
紅袍比較扎眼,不符合殺手的行裝,但是屠蘇就是喜歡,改不了。
就算消耗靈氣來掩飾也不愿意換下紅袍。
正當他閉目養神間,一道黑煙不知從何處疾馳而來瞬間扎入他的額頭。
屠蘇被驚醒,嚇的大驚失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對方元神出擊,除了奪舍還能有什么?
鬼靈道人的速度極快,屠蘇雖然警覺但是為時已晚。
其實就算他做好萬全的準備,以他的實力想要躲過鬼靈道人的奪舍也是天方夜譚。
沒辦法,實力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情急危難之際,屠蘇大喝一聲,身形轉動八個一模一樣的屠蘇被他分了出去,每一道身形都活靈活現,宛如實質。
“分神術?幼稚!”
鬼靈道人速度不減,直接扎入了其中一具身體。
屠蘇眼角出現一抹狠辣,嘴角微微上揚。
“分身術?你才幼稚!”
話音剛落,除了主體屠蘇,其余幾道分身雙手掐訣,從身體中出現了幾道血紅的細線形成一陣奇怪的陣法,不斷向主體疊加而去。
“老東西,敢奪舍我?我死也要帶著你!”
“啊...”
屠蘇體內的鬼靈道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傳來了一陣慘叫,之后口中不斷重復著一句話。
“龍城,少主,龍城,少主....死...”
——
龍城,城主府中。
陽光順著窗口灑入房內,房間內多出了一絲溫暖。
秦川靜靜的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經過處理,整個身體被人擦拭的干凈整潔。
額頭上系著一條紅布,面色紅潤呼吸平穩,緊閉雙目。
墨雪在一旁實在坐不住,站起來走來走去,小臉上滿是愁容。
看著坐在床邊緊緊盯著秦川的秋雨,停住腳步開口道:“秋雨姐,哥哥什么時候能醒來?他不會這么一直睡下去吧,這都兩天了。”
秋雨聞言,憂慮的美眸從少爺身上挪開,看著眼前急不可耐的墨雪,微微的笑了笑,笑容略顯憔悴。
“雪公主不用擔心,你這都問了幾遍了?玉神醫說過,少爺已無大礙。”
“那怎么還不醒?”
對于墨雪的提問,秋雨也是難以解答,這幾天她也是憂心忡忡,但也是無可奈何。
看到秋雨沒有說話,墨雪急得跺了跺腳跑向門,外邊跑邊說:“我去找玉神醫!”
看著跑出去的墨雪,她并沒有加以阻攔。
從秦川暈倒的那一刻到現在,墨雪就一直在床邊等待,困意襲來就坐在椅子上和衣而眠,誰勸也沒有用。
期間找玉神醫的次數更是數都數不清,起初玉神醫還來幾次,最后卻是再也沒來過。
倒不是玉神醫不關心秦川的安危,只不過城外還有很多受傷的人需要治療,難以分身。
雖然玉神醫說過秦川并無大礙。
但是已經過了兩天也沒見到少爺醒來,她對于玉神醫高超的醫術也有了一絲的懷疑。
秋雨滿眼憂愁,美眸騰起霧水,看著床上的風神俊朗的少年,從小到大的回憶映入腦海。
不覺中倦意襲來,俯臥在床邊沉沉睡去。
這幾天她都沒有合過眼。
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