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想著不去琢磨這個東西……”
林業看著自己設計的實驗方案，笑著搖搖頭。
接下來，就是按照上面設計好的步驟，逐步進行實驗，實驗的最后一步自然是人體實驗，說好聽點，就是臨床實驗了。
為了確保不傷及無辜，林業決定先拿死囚來做實驗，確保沒什么傷害之后，再給普通人試吃。
至于死囚會怎樣，那關他什么事，一群大奸大惡之徒，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而在林業開始實驗的時候，陳迪這邊也同步進行著，有張勝這個老煉丹師在，這個團隊的進度也非常迅速。
一個月后……
林業從論天閣的死牢中出來，手中拿著一份報告。
“和我想一樣，野獸血液中存在中和這種毒素的東西，所以只要在啟靈丹中加入獸血，就能最大限度的中和掉丹藥中產生的毒素！”
“修為越高的靈獸血液，效果越好！”
“服用龍血作為中和物的這一組，不良反應的發生率和安慰劑相當！”
雖然死囚數量沒有那么多，不足以確保萬無一失，但這概率已經在合格線以內。再說，是藥本身就有三分毒，如果這一點風險都沒辦法承擔的話，干脆什么丹藥都不吃。
林業掏出一盒六瓶丹藥，接下來，就是找一個先天智力有殘缺的人，做一次實驗了。
他回到客房，敲了敲閻鵲的房門，準備帶著她去外頭尋找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距離論天閣約有百里遠的一處小鄉村，有一農戶家的父子，正在爭吵。
“我不管！這要是接到我家去，我不得被吃窮！”
“你，他可是你哥！”
“那又怎樣，我都過不好了，我還管我哥怎么樣？”
兩人爭吵的同時，屋內的躺在病榻上的老婦人止不住的留著眼淚，在她床邊，一個八尺大漢傻里傻氣的搖晃著一個破破爛爛的皮鼓。
“就這家吧。”
天空中，林業帶著閻鵲，在此處逗留已久，下面的爭吵內容他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無非就是，兩位老人年紀已大，老婆婆更是染病在床，已經沒什么勞作能力，沒有能力撫養有智力障礙的大兒子，于是就和二兒子商量，讓他幫忙撫養大哥。
二兒子自然是說什么也不愿意，農耕社會，多一張嘴，所需要承擔的生活壓力就多十分，如果對方有勞動能力也就算了……
拒絕是情理之中。
換個立場，林業恐怕也會做出和二兒子一樣的決定。
“走吧。”
林業帶著閻鵲飛了下去。
正在土墻院子里爭吵的父子倆見天上下來了兩個人，嚇得連忙跪了下來，戰戰兢兢。
“我和小兒爭吵，煩到了上仙，還請息怒。”
老爺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低頭認錯。
“是我不對，我應該把哥哥接過去，應該贍養父母，我以后一定努力，還請上仙饒命。”二兒子也是一個模樣。
怕是真的怕……
畢竟眼前之人，揮揮手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而且這還是算好的，有些心里有問題的修仙者，直接無視了‘不與凡人’接觸這種潛規則”，抓普通人回去做一些不人道的事情。
最多的還是那種三觀不正卻要出來‘行俠仗義’的圣母修仙者，就是這些人造成了諸多人間慘劇。
“起來吧，我并無惡意。”
林業打心底感到了一陣悲涼，同時也慶幸，他轉生到這個世界時候，不是做一個普通老百姓，而是一個修仙者。
“這……”
父子倆面面相窺。
林業搖了搖頭，“我此次來，主要是想驗證一件事情。”
說著，他把那一枚人用版啟靈丹掏了出來，繼續說道：“這一枚丹藥，可救你兒癡呆！”
老爺爺猛然抬起頭來，眼里散發著無法形容的光彩。
“但是，如若機緣未到，你兒也不一定會蘇醒靈智，甚至還有可能當場生死！”林業故意把副作用說的重了一點，“如何？是吃，還是不吃？”
老爺爺沉默了。
吃下去，有一定概率恢復神智，這對于他來講，絕對是一件無與倫比的好事，但同時，也有一定概率死亡！
“父親，吃啊！為什么不吃！”
二兒子連忙說道：“反正大哥都那樣了，死馬當活馬醫，未嘗不可！”
“可……”老爺爺還是有一些猶豫，畢竟那是他的兒子！
哪怕是一條狗，養了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難道你要讓大哥以后永遠都這樣嗎？”二兒子有些激動，“我直接告訴你，我是不會養他的！他要是不能直立，早晚都是死路一條！早死早解脫，說不定下輩子就投了富貴人家！”
見父親還是沒有做出決定，二兒子繼續道：“父親，你不能這么自私！你要為大哥考慮，更要為我考慮！”
“好！”
糾結再三，老爺爺終于同意了。
隨后，他進屋，向自己的老伴說明情況。
片刻后，老爺爺帶著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婆婆，以及一位體格健壯的青年，從屋內走出。
“上仙，上仙，你可不能騙我老婆子！”老婆婆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來，“前往不能騙我！”
“我何故欺騙你。”林業搖搖頭，然后用御物術將人用版啟靈丹取了出來，遞到二老面前，“這便是那一枚丹藥。”
“好，好。”老婆婆連連應道，然后示意老伴上前取下丹藥，喂給傻兒子吃。
老爺爺點點頭，上前拿了丹藥，哄騙自己的大兒子說，這個是好吃的糖豆，讓他張開嘴。
丹藥喂下……
與此同時，林業藏在袖袍中的雙手，緊緊地握住。
他不愿看到人間慘劇，尤其是，這人間慘劇是自己引發的！
丹藥服用下去，一刻鐘以后……
“父親，母親？”
一個眾人從未聽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于兩位老人，以及老人的二兒子來講，這無疑是一道驚雷！
林業帶著閻鵲悄無聲息地離去。
他不喜歡看人間慘劇，也不喜歡看這種催淚劇，他只需要確認丹藥的可行性。
“師傅，好感人啊，咱們不繼續看一會兒嗎？”閻鵲望著下方，有些意猶未盡。
“要看你自己看吧，反正你都這么大了，也不需要一直跟著我。”林業回應道。
“那還是算了……”閻鵲搖搖腦袋，她還是跟喜歡待在師傅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