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的鐘鳴讓方夜雨回過神來，他還沒有從那強烈的失重感中恢復，現在還感覺輕飄飄的。
不過隨著鐘聲越來越響，方夜雨終于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蔚藍好似碧玉的天空，太陽好似一顆大火球掛在天空，散發著火熱的溫度。
方夜雨微微瞇起了眼，現在應當是秋天，然而從這太陽上來看，卻好似盛夏。
鐘聲漸漸弱了下來，大量的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的講話聲，嬉笑聲傳入了方夜雨的耳中，讓他微微一愣。
這些少年、少女中，基本上穿著統一的服飾，和中土天洲的長袍大袖有很大的不同，有種類似于軍中的服飾，顯得干練、方便、精神。
“方師兄，方師兄！”方夜雨看到了一名長得五大三粗，身高有兩米的漢子，有些扭捏地向自己走了過來。
走進了才發現，這漢子從眉語上來看，確實是個少年，年紀應該也比自己小，難怪叫自己師兄。
“你是？”方夜雨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疑惑，心中卻暗暗震驚。
走進了過來，感覺這少年一身氣血驚人，相當于聚氣小成的修為。
不過方夜雨能看出，這高大的少年好似面對自己很是拘謹，眼神中隱隱有著崇拜，這不是熟悉之人該有的表情。
高大少年仔細地盯著眼前的方夜雨，看到方夜雨臉上那和煦的微笑，原本繃直的身子也略微放松了，心中很是高興。
“看來傳言果然沒有錯，方夜雨師兄果然是很好很好的人，明明是道院中唯二的聚氣上品，卻沒有一點兒架子！”
高大少年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聲音不大，但是卻很粗狂，“師兄，我叫趙阿七，我在練習‘春燕拳’的時候，只差一步就能打出雁鳴之聲，但是到最后關頭總感覺氣血跟不上。”
“師兄您的春燕拳已經練到圓滿，武館的大師傅都稱贊您的領悟呢！晚上您去武館練拳之時，不知能否……”
方夜雨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自己晚上會去武館兒練拳啊？
“原來是這樣，沒問題，晚上你來找我，我指點指點你！”
高大少年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暈，“謝謝師兄，謝謝師兄！”
高大少年連忙回到了一堆人群中，方夜雨眼角余光發現，那是七八個少年少女。
而感受他們的修為，方夜雨臉皮抽了抽，幾乎都是聚氣小成的修為。
“阿七，真的成了啊！”一個少女驚訝萬分。
“我就說，方師兄是極好的人兒！”趙阿七的語氣中很是崇拜和自豪。
“哎呀，要是我上去，也能得到師兄的指點嗎？”
“你就別做夢了，阿七怎么說也將拳法練到接近小成，你才勉強入門，指點個菜瓜？”
“嘻嘻，方師兄真好看，咱們道院最帥的就是方師兄了！”
方夜雨此時雖然已經離趙阿七等人十幾米遠了，但是他身體經過魂力洗練，耳力還在靈竅境之上，自然將他們的低聲嘀咕聽得清清楚楚。
他眼睛閃動著莫名的光彩，看著周圍烏拉烏拉的少年少女，心中震驚地快要麻木了。
“聚氣小成，接近聚氣小成……還有那么多的聚氣大成？”
在水澤縣，聚氣境的武者就那么多，六扇門中的捕頭，縣內大戶的護院隊長，巡檢司內的頭領，縣兵中的隊正級軍官。
加起來都不超過百人啊！而這里，粗略一看那烏央烏央的腦袋，超過五千人！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
方夜雨暗暗運轉內氣，放慢了腳步，豎起了耳朵，繼續聽著他們對自己的議論。
并不是因為他們那崇拜的語句令他心情舒暢，純碎是為了收集情報。
“哎，我感覺咱們道院的所有人，方師兄的優秀遠超別人，另外一位聚氣上品的陸羽師兄，他家里可是士族豪門呢，家里有靈竅境高手！”
“我也有所耳聞，陸羽師兄好似從小壯骨、養身的寶藥，練拳大師傅的教導，聽說還服用過靈液呢！”
“哎，士族豪門啊！”
“聽說方師兄家里原本還領著縣里的救濟糧呢，是方師兄拳術大成，在紫電武館里謀求了職位，家里才好起來呢！”
“方師兄真有志氣！我感覺他的成就以后肯定比陸羽……”
方夜雨聽著聽著，聲音忽然停住了，眼角余光看向趙阿七等人，發現他們噤若寒蟬，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
方夜雨回首望去，有七八個人簇擁著一名腰間掛著美玉的少年走了過來。
那少年高高的鼻梁，臉上滿是陽剛之氣，方夜雨感覺雖然遠遠比不上自己好看，但是也算個小帥了。
這少年身上的氣血之力也沒有收斂，明顯比聚氣大成都要高出不少，他身邊的跟班，差不多都是接近聚氣大成的武者。
那少年冷冷地看了趙阿七等人一眼，目光如電，趙阿七等人全都好似鴕鳥一般低下頭，沒有一人敢和他對視。
方夜雨心中暗暗點頭，這種氣血，已經接近了靈竅境，和經過先天魂力洗練過的自己的肉身之力相差無幾。
方夜雨感覺，這個少年八九成就是趙阿七等人口中的陸羽師兄了。
那少年確實是陸羽，他一眼瞪住了趙阿七等人，也感受到了有人注視著自己。
他猛地回頭，登時與方夜雨的目光相觸，陸羽眼中露出了明顯的忌憚之色，冷哼一聲，沒有多言，帶著一群跟班兒快速地走了。
好似方夜雨是個洪水猛獸似的。
陸羽一走，趙阿七等人都是同時重重地松了口氣。
“哎呀，不知怎么的，在陸師兄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
“是啊，陸師兄身上，有種縣衙內捕頭的那種威嚴之氣！”
“雖然同樣是聚氣上品，但是陸師兄從小有名師教導，還有寶藥溫養根基，可能他比方師兄還要強，未來的成就或許……”
在旁邊聽墻腳的方夜雨撇了撇嘴，他很想對人說，老子一根手指都不用動，就能撂倒陸師兄。
“哼，趙阿七，沒良心的東西，方師兄還好心要給你指點！他們又沒有打過，你怎么知道方師兄不如陸師兄？”
“可是，陸師兄那么爭強好勝的人，沒和方師兄比試，或許是看不上……”
“嘿嘿，大塊頭，那你可就說錯了！”
趙阿七等人在小聲嘀咕，一個促狹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背后響了起來。
“當初方師兄僅僅聚氣上品的時候，一個人打了十個同等級的高手啊，那陸羽也在其中，連方哥哥兩招都沒擋住喔！”
趙阿七幾人登時愣住了，看向身后抱著頭，滿臉輕松笑容的少年。
看到那個少年的臉，方夜雨也愣住了，那張臉他熟悉無比，正是趙宇。
“呀，是方師兄的好朋友，趙宇師兄！”
趙宇臉上神秘一笑，對眾人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向武館內的大師傅問一問！當然了，知道的人可都沒有隨便外傳，畢竟……”
趙宇向遠處陸羽的背影努了努嘴，臉上是一副你們懂得的表情。
趙阿七等人立刻就信了，然后無比震驚地看向了方夜雨。
趙宇看向方夜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小跑步地奔向了方夜雨，“哥哥，等等我，咱們一起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