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了一會兒,不久周志釋然。
他的天賦能力強大,可要獲取強大的力量,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怎么能行?
他所付出的代價只不過是需要不斷的去殺戮怪物,去獲取能量結晶,比之林沖那樣,需要不停吃毒藥,副作用強得沒邊的天賦要好太多了。
調整好心緒,周志從星海中回神,看向一邊沉默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朱鐵膽。
“神候,裂頭鼠我們已經料理了,現在要抓緊時間找個地方上地面,免得李萱他們回來找不到我們。”
朱鐵膽點點頭,周志讓阿珂在前開路,二人繼續出發。
原路返回到大斜坡,周志放慢速度往上行。
剛踏上斜坡頂端,旁邊傳來的朱鐵膽的聲音。
“老周,你瞧那邊。”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周志在極遠的一個位置看到那邊有一個亮斑。
“天然出口!”
瞧見亮斑的第一眼,周志就判斷出了亮斑的本質。
這條地下暗河的這一截河道比較直,河道一直延伸到遠處的亮斑位置。
他們身處于黑暗的地下河道內,就如同身處于長長的隧道內部。
從比較直的隧道內部望出口,看到的情景和現在一樣。
發現天然的出口,直接省去了周志尋找暗河頂部薄弱的地方,不用打洞,這可省心得多了。
“我們過去。”對朱鐵膽說了一句,周志下令阿珂繼續往前探索。
一路疾行,沿途的危險少了許多。
這邊沒有存在暗河深處出現的那種鼠婦和枯木一般的怪物,只有一些像是剝了皮的蛤蟆一樣的兩棲喜陰生物。
它們可以改變自己的皮膚顏色,然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善于偽裝,卻不善于搏殺。
在阿珂的面前,它們賴以為生的秘技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輕松就被清理殺死。
行出約莫一公里距離,三十余只蛤蟆怪的藍色光華入賬,耗費了一大筆的能量結晶也顯得充裕了一些,周志二人走到了暗河入口邊緣。
渡過光線驟變的短時間目盲負面作用,周志打量了一下出口的地方。
這邊是地下暗河的進口位置。
前方,河道被兩座不高的巖壁夾在其中,只要從旁邊的幾米高的石壁攀援上去,他們就能重新回到地面上。
正欲招呼朱鐵膽開拔,周志發現他正盯著河邊一根比較大的枯木怔怔出神。
“神候,你在看什么?”
驟然聽到周志的聲音,朱鐵膽恍然回神,他伸出手指了指河邊的位置,有點不敢肯定。
“老周,你看,那東西是不是衣服上的殘留物。”
“嗯?衣服?”周志很是詫異。
衣服的殘留物在藍星上很常見,不過這里可是異世界。
沒有大規模的人群涉足這些地方,在這里出現衣服的殘留物,可不是一個小事情。
“你不會看錯了吧?”
一邊說著話,周志一邊走向朱鐵膽指著的那根枯木,將視線移到了他盯著的地方。
這一盯,周志雙眼瞳孔猛然縮了起來。
他面前這根枯木上的一個斷枝邊緣,確實掛著一縷衣服上的纖維,而且讓人吃驚的是,這縷纖維的側面,還沾有一絲暗紅色的血跡。
從這兩點情況上,周志立刻判斷出,這里曾經有個受傷的人停留過。
“怎么會有人出現在這里,他還受傷了。”
沉吟著,周志仔細看了看周圍的地面。
河岸邊緣的地面沒有泥沙,大塊的石頭上不容易看出人活動的痕跡。
不過經過仔細的查找,周志還是找到了些許遺留的暗紅色血跡。
順著血跡移動的方向,周志轉向了他們側面一個深入巖壁中的水蝕裂隙。
那個可能是人的東西,從河邊轉移到了那里。
“神候,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這里好像來過一個人。”
朱鐵膽聞言道:“那你小心點。”
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周志讓阿珂護住自己,小心往裂縫那邊靠攏。
一點點靠到裂縫邊,周志側身往里望了一眼。
這條裂縫在里頭有一個拐角,里頭被水蝕得更厲害,空間變大了,不過深度卻不深,也就三四米到底。
那個疑似躲藏在里頭的人似乎就躲在拐彎的角落里,由于拐彎處的巖壁遮掩,周志這邊還看不到他。
不過周志卻能通過與阿珂的聯系,確認他就在里頭。
瞟了裂縫幾眼,周志沒有動。
這個裂縫不寬,里頭的人躲的地方又很適合偷襲。
要是他就這么貿然沖進去,里頭的人說不定會誤會是怪物闖入發起攻擊。
雖然周志不是很怕對方暴起,但若是傷到對方,肯定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為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周志想了想向里頭喊。
“里面有人嗎?”
不大的聲音傳入其中,微微的回聲在裂縫里回蕩。
數息之后,里頭的人都沒有回答。
等不到回應,周志抬腳正想往那邊走。
這時候拐角處傳來了斷斷續續有些沙啞的聲響。
“周,周志?”
這道聲音顯得極其虛弱,說的話也讓人聽得不甚清楚,可周志卻一下愣住了。
這里頭躲藏的人,竟然根據他的聲音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認識我?”
腦子一懵,周志開始搜腸刮肚的分辨自己是不是認識對方。
可在記憶中將熟悉的人的聲音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周志也沒找到對應的人。
“這里頭到底是誰?”
帶著疑惑,周志沉默了兩息,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明白異界的怪物中恐有能模仿人話語的物種存在,他不敢大意,讓阿珂小心戒備著,一點點往里移動。
短短三四米距離,花費了接近十多秒,周志才轉過了拐角口,看到了里頭發聲的人。
瞧清楚這人的模樣,周志大驚失色。
“兔哥?”
他從未想到,在這里遇到的竟然是和他們分別的李萱一行中的小白兔林沖。
更讓人意外的是,此刻的林沖竟會凄慘成這樣。
他的一只手臂骨折,左大腿血肉模糊,脖子氣管處有一塊果凍一樣的凝膠糊在那里,面色蒼白,氣息低沉,一副重傷逾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