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找到她。”菲斯娜道。
杰森說著菲斯娜所指的方向,看到一個雙手被縛,遍體鱗傷的青年。
“他?”
杰森想不通,一個黃種人能跟羅德里格斯家族傳說中的星辰小姐有什么關系,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才剛成年不久的小伙子。
“沒錯。他叫李保國,曾經去過斷界,并且成功生還。他是我見過的,唯一完成過這件事的人。”
“是嗎,你去把他帶過來。”杰森對菲斯娜吩咐道。
菲斯娜轉身向李保國走去。
杰森摸出懷里的px4風暴,打開保險,然后把槍口對準菲斯娜的后心。
轟!
一聲巨響,打破了這片海域的寂靜。
一艘老舊的驅逐艦,突兀的出現在輝煌公主號的船身側面。
飛剪艏如同一把龐大無比的無鋒重劍,又像一把對著巨漢攔腰劈下的巨斧,將輝煌公主號的船腹刺穿,撕裂!
平靜無波的海面掀起道道水浪,海水從輝煌公主號被撕開的破口處倒灌而入,拍打在隔水艙壁上,發出隆隆巨響。
無數站在輝煌公主號甲板上的人從船舷跌落,就像因歸途上的冰雪消融而跳崖的海豹。
然而,相較于排水量達120000萬噸的輝煌公主號,只有6000噸排水量的驅逐艦,仿佛就是一個在兩米巨漢面前撒潑的3歲小孩,任其拼盡全力,終究還是無能為力。
艦艏崩碎,甲板傾斜,兩門105毫米艦炮的粗長炮管也在撞擊之中崩斷,與底座分離。
房間里,各種家具傾倒。譚翼從地上爬起,眼前一陣金星亂冒。揉揉后腦,好大一個包。
過了一會兒,眾人相互攙扶著站起,面面相覷,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走!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該了解的也基本了解夠了。我們耽擱太多時間了!”譚翼咬牙道。
他覺得,“抓緊時間”這句話自己似乎已經說了好多次了,可每次都會因為這樣或那樣的情況而駐足不前。
“這次直接打上去!之前小心翼翼,是因為船上還有秩序,不想那么快暴露,然而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
老胡道:“你們這是準備做什么?如果是去找李保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人多反而壞事。你們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身,等待人來救援!”
這次沒人再搭理老胡,四人迅速跑向樓梯。
“我和撕音在前面,鬼斬跟在我后面,既然你現在只是普通人,那就需要小心些了。詩詩,你跟在鬼斬后面。小崔殿后。”
由于已經把手上的g36給了老胡,譚翼只能取出羊角錘,走到隊伍最前方。
上了樓梯,沒有人再敢說話,生怕被船上的武裝人員聽見動靜。
看著幾人離去,老胡一臉焦急。最后一咬牙,拼了!身為警察,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是他的職責。雖然在他看來,這幾個年輕人純粹是在作死。
上了一層,又上了一層,都沒有見到任何武裝人員。
譚翼收起手機,從這里開始,已經有燈光,再不用拿著手機照明了。
腳下船體還在輕輕的晃動,頭頂上方又傳來了清晰的槍聲。
突然,花貓撕音從譚翼的肩膀上消失,幾秒鐘后,頭頂上方就傳來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等譚翼一行來到聲音發出的地方,地上正以各種姿勢躺著四名武裝人員。
譚翼換上從尸體上撿起的g36,向身后幾人點點頭。
有撕音開路,一路上暢通無阻。事實上,除剛才那四人外,再沒遇上過其他人。
終于,眾人來到了輝煌公主號的頂層。
穿過龍蝦廳,便是露天泳池,泳池里此刻漂浮著數具尸體。
泳池前方的空地上,安靜的停著一架直升機。
直升機的周圍,尸體更多。
除了尸體外,還站著一男一女,其中那男的正舉著一把手槍指著那女的。
眾人蹲在龍蝦廳的窗戶下,隔著窗玻璃探頭探腦的張望。
“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容貌,但從頭發顏色看,那兩個都是外國人。”老胡壓低聲音道。
譚翼道:“他們既然還能站在那里,就不會是無辜者。”
話音落下,譚翼和鬼斬同時把槍口瞄準了遠處的兩人。崔文秀和何喻詩見狀,也跟著照做起來。
“你們……”老胡倒吸口氣。
這幾個人難道要當著自己的面殺人?雖說現在大家身處一個莫名其妙的環境里,但是這未免也太……
“杰森,看起來似乎有人來了。我倒是不怕,你也看到了,只要身處這個世界,你們的武器就對我無效。”菲斯娜嘴角帶著一抹嘲諷,“至于你……只要躲在那邊的幾個家伙一扣扳機,你就會變成篩子。或許你不知道,你的最大依仗黑曼巴,就是被他們干掉的。”
菲斯娜嘴上說得云淡風輕,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杰森搭在扳機上的手指。
下一秒,菲斯娜的瞳孔驀然一縮,身體如靈貓般向旁邊飛竄而走。一道由子彈劃出的光鏈,自她剛才站立的位置閃過。
杰森站在原地,槍口追逐著菲斯娜的身影不斷的射擊,噴出的膛口焰,卻是帶著些許的青綠色。
菲斯娜左折右拐,數次接近杰森,又數次被杰森手中槍射出的子彈逼退。
那把槍的子彈似乎無窮盡一般。從菲斯娜發動進攻開始,那把槍已經不知道是射出了四十發,還是五十發子彈,這已經遠遠超出了px4風暴應有的容彈量。
在又一次突進無果后,菲斯娜回撤到距離杰森十米開外的位置,氣喘吁吁,額前的長發已被汗水打濕,貼在皮膚上。
兩人突然激戰的一幕,老胡從頭看到尾,眼睛都直了。
“哎呀呀呀,這可比我當年上警校的時候似乎還略微強上那么幾分啊。”
“胡警官,”何喻詩懷疑的問道,“您確定只是略微強幾分?”
“怎么,小姑娘你還不信你胡大哥說的話?”這會兒老胡又自稱大哥了。
崔文秀小聲喃喃:“胡大哥說話,掐頭去尾提取主干,那不就是‘胡說’么……”
常聽人說警察和士兵當得久了,都會染上愛吹牛的毛病,敢情是真的啊……
譚翼心中雖在腹誹,眼睛卻沒有移開遠處兩人所在。
忽然,譚翼雙目一凝:“還有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