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不要看了,跟師兄我上山挑水去。”
家樂拿掉他手中的書,“整天看,也看不個所以然,等師父回來,說不定就有辦法了。”
蘇陟嘆了口氣,已經將近二十天了,還不知道自己從系統中出來是多長時間。可是現在又沒有其他辦法。這次的第一課明顯是要等四目道長回來,讓他進行授課,可是他卻遲遲未歸。
家樂開導道,“年紀輕輕的嘆什么氣。走吧,今天師兄個你捉幾條魚,晚上回來給你做大餐。”
蘇陟一笑,他做的飯還沒有自己做的好吃,說不定晚上這頓大餐還得自己動手。
兩個人挑著水擔就上了山。
山泉叮咚,在半山腳匯成一汪深潭。
魚,就是在潭里。
清澈的水,肉眼可見的肥魚在水里悠哉擺尾。
“有好吃的了!”
家樂一個猛子就扎了進去,蘇陟站在巖石上望著,他沒有下水,不是不想下,是不會水。就在家樂在水里玩的歡暢的時候,撲通一聲落水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
“好像有個人掉水里了。”
家樂潛泳過去,一襲白衣的倩影正在往水底沉去。好像剛才入水的時候,被拍暈了過去。
一手攬住,一手撥水。
家樂帶人來到了岸邊。
蘇陟搭了把手將人拖上了岸。
落水的是一個女子,本來應該仙氣飄飄的白衣因為打濕的緣故,緊緊地貼在身上,完全沒有了那份氣質。散亂的青絲黑發,半遮半掩,只有一抹紅唇還帶著略微的水潤驚艷奪目。
家樂咽了口水,那單薄的白衣透明可見,朦朧的誘人心扉。
蘇陟也咽了口唾沫,心中知道麻煩來了。
他們兩個人竟然“救”了一個狐貍精,這位擺明了就是要坑他們兩個。
家樂曾經說過,雖然他們住的比較偏僻,可是因為有四目道長的存在,一直安寧無事,沒有什么不開眼的妖魔鬼怪敢過來。
所以這次出來,他們什么也沒有帶,這下麻煩了。
蘇陟有種沖動,要不將這狐貍精直接再踢進水中。
可惜這個想法只是個想法,他知道只要敢付諸行動,絕對是有死無生。他不認為這個狐貍精會向第二次考試遇見的青瑚那樣,單純可愛。
家樂直接蹲了下去,就要擺正女人的頭顱。
蘇陟趕忙攔住,“你要干什么?”
“人工呼吸了,”家樂一副看傻子的樣子,“不然還能怎樣。”
本來人家就是來對付咱們的,你還要湊上去,這不是送死嗎。
蘇陟只能暗自著急,緊要關頭,他是想召喚出識海的桃木劍。可是他還不太明白怎么召喚,這幾天試了很多種方法,都不管用。二來就算能夠使用桃木劍戰斗,也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眼前的狐貍精。
家樂不理會莫名其妙的師弟,撥開女人的發絲,緊閉的雙目,皺起的眉心,都在訴說著她的嬌弱無力,仿佛在等待一個人從天而降來拯救她于苦難之中。
我來救你了……
家樂附身而下。
蘇陟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起腳就踹。
風聲中,家樂驟然打住。
他的余光瞥見自己師弟一腳踹出,雷厲風行,要是自己繼續動作,說不定沒有踹住地上的女人,師弟的腿就會磕在自己的腮幫子上。
家樂下意識的停住了。
待看到蘇陟的腳距離女人的頭越來越近,心中不禁自責,怎么把她給忘記了。
嘭!
一腳踢在女人的頭上,女人的脖子卒不及防之下,咔地一聲,扭了一下。然后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通的一聲重新摔進了水潭中,濺起了半米高的水花。
“師弟!”
家樂嚴肅地瞪視蘇陟。
“跑!”蘇陟簡單說了一下,“那不是人,是狐貍精!”
家樂一下子沒有轉過來,狐貍精,怎么可能。
他還是不敢相信。
蘇陟哪有時間和他廢話,這個狐貍精既然敢出現在這里,明顯是不可能放他們回去的,要不然以家中的法器和符箓,就算他們兩個拿不下這個狐貍精,也能抵抗一二,讓其無功而返。再不濟,就算逃跑,也有逃跑的依靠。
通!
水潭一聲爆響,一個白衣人影出現在了空中。
跑!在身后水潭里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家樂已經竄了出去。
狐貍精玉貍越出水面的時候,已經可以望見家樂跑到了蘇陟的前方,還在一騎絕塵。
“師弟,你怎么動作這么慢,快點了!”
家樂頭也不回的超過了蘇陟,讓蘇陟看的目瞪口呆,這么速度。
玉貍一腳落到岸邊,扭動了一下脖頸,“今天你們誰也跑不了。”
師兄弟兩個人誰也不搭理她,只管悶頭跑。
玉貍也是偶然間路過此地,發現他們兩個長輩不在家,自己可以出手。先前幾次他們兩個師兄弟都是一個人過來挑水,一個人留在家中,無法將兩個人一舉拿下,有點遺憾。終于被她等到了這個機會。
玉貍本來覺得再等不到的時候,就覺得先綁了一個,再誘出來另一個。誰知道天遂狐愿,竟然兩個人都出來了。只是沒想到那個蘇陟竟然會看出自己的原形,讓她沒有想到。
“抓到你了!”
玉貍一步三丈,不消幾個呼吸已經攆上了蘇陟。
五指輕探,就要扣住對方的后脖頸。
蘇陟也感覺到了襲來的寒意,扭腰挫身,刷地慣性滑了出去,面對著玉貍張口就是一噴。
噗——
血霧彌漫而起,罩向玉貍。
玉貍不虧已經成精化形的狐貍,在極速前進的時候,竟然直接止住了勢頭。身形一歪,就讓過了血霧。
蘇陟根本就沒有指望可以一擊建功,在噴出血霧之后,直接用手抹了一把唇下的舌尖血,手一甩,手爪就飛了出去。
啪。
一聲輕響,手爪穿過血霧擊中玉貍。
玉貍感覺一陣灼熱襲上胸口,本來控制好的身形,一下子歪倒在地。
她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暗算了!
手背上掉落了幾點血霧,讓玉貍感覺不到疼痛,她只有滿腔的憤怒。
蘇陟也不管是否擊中,一擊就收,轉身就跑。
指望一次小小的偷襲打亂玉貍的攻勢,從而止住她,對于現在的家樂和蘇陟來說,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不過也算有了一絲遲滯,家樂已經到了山腳,他遠遠底望見了一個挑著水擔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