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道劍氣從天而降。
來勢洶洶的鞭子直接斷成兩截,鞭梢部分飛了幾步之后摔在了地上。
黑狐王抬頭看去,“容玉意?”
容玉意從天而降,才落地,又是一道劍氣斬出。然后也不看結果,一手抓一個人起步縱跳,逃進了樹林之中。
黑狐王想要追過去,手中卻只剩下手柄的鞭子,干脆扔掉轉身離開。剛才為了擋住容玉意的劍氣,她的鞭子完全被毀了,僅憑拳腳根本拿對方沒有辦法。
容玉意帶著他們逃出一段距離之后,將兩人放下,“你們怎么在一起?”
她有點奇怪蘇陟怎么會和阮芷攪合在一起,自己不是讓他去泰安了嗎,怎么還有閑心去招惹其他女人。
蘇陟解釋道,“她也要去泰安,干脆同路了。”
容玉意沒有再問,只是囑咐幾句之后就離開了。她要是和蘇陟在一起的話,容易被王仙林一網打盡,到時候連個后備人員都沒有,容易滿盤皆輸。
蘇陟和阮芷繼續趕路,這次干脆連晚上也不休息,只要還能動就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狐王的武器被毀,他們這一路上竟然沒有再遇到阻止,就連個小兵嘍啰都沒有見到。阮芷也如愿地到了碧霞元君的廟觀,可是蘇陟卻沒有見到容玉意,他在山上等一天都沒有見到人,難道她被王仙林擒住了?
蘇陟不知道答案,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阮芷安慰道,“容姑娘本領高強,肯定沒事的。”
“希望吧。”
就在此時,觀外忽然傳來一陣呵斥聲,接著有打斗聲傳來。
蘇陟眼睛一亮,他聽出來其中有一個聲音是容玉意的,“你留在觀里,我出去看看。”
觀前的廣場上,王仙林和黑狐王帶著手下正在圍攻容玉意,雖然觀主攜人手已經馳援,可是一直打不到里邊,只能干看著容玉意不時地添一道傷痕。
“娘,出手!”
蘇陟玉佩一捻,尤楓已經斬馬刀握在手中,山文錯札威風凜凜地出現了他的身邊。
尤楓將刀一亮,“放心吧,陟兒。娘肯定會把兒媳婦救出來的。”
她也加入到了救援的隊伍之中,斬馬刀寒光爍爍,可比觀中的眾位好手厲害的不止一籌。
“哈哈,人、昧、修士都攪合在一起,”王仙林一眼就看出了尤楓的身份,“還自詡正道人士,大言不慚。”
容玉意此時也注意到了蘇陟和尤楓,大喊一聲,“上山!”
蘇陟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矯情,直接反身就往山上跑去。
尤楓見之,不忘招呼剛剛顯身出來的高雋,“保護好兒子,要不然和你沒完。”
“知道了。”
高雋也不再斗嘴,情況緊急,跟著蘇陟身上往山上飄去。
王仙林先是一愣,不明白上山是什么意思,隨即反應過來,地陰魔珠應該就在蘇陟身上,交代手下繼續圍攻,她跳出戰圈,追了上去。
蘇陟沒有跑出多遠,就被王仙林攆上。
高雋十指爍爍,直奔女魔,想要為蘇陟爭取一點時間。
王仙林不屑一哼,“不自量力。”
手中長劍猛地一遞,已經在高雋身上戳出一個窟窿,接著又是十幾個透亮的窟窿出現在他的身上。
兩個人的差距實在太大,高雋根本就不是對手。
觀主發現了情況之后,也知道關鍵在于上山的蘇陟,干脆放棄了救援容玉意。折身去阻攔王仙林,臨轉身之際,還不忘招呼尤楓,“快去,他不是女魔對手,阻攔不了的。”
她也看出尤楓的戰力頗強,是僅次于容玉意和她的高手,身份不重要,只要都是一心向善都是可以接納的。
一人一昧,一刀一劍轉眼已經攻到了王仙林的身后。
王仙林回手一劍,鐺地一聲架住了刀劍,“沒想到碧霞元君的觀主竟然會和一個幽昧聯起手來,不知道那個老娘們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觀主還沒有生氣,尤楓已經罵了開來,“你個老不死的,敢罵碧霞娘娘,不知死活。”觀主拖劍又是一刺,“娘娘庇佑眾生,靈應九州,豈是你一個豕心之輩能夠理解。”她不是沒有火氣,不是不罵人,只是用詞比較文雅。
蘇陟還在往山上奔跑,高雋已經回到了玉佩之中,他受傷過重,再不蟄伏恐怕會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王仙林先是抬頭看了一眼蘇陟,看看他的速度和位置,心中估算了一下,“既然你們這么想要找死,我成全你們!”
長劍一擺一蕩,嗡地一聲。
她出劍主動攻擊,劍光寒寒,劍氣所至,土石樹木皆出現道道痕跡。
只消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完全壓住觀主和尤楓兩個人,果然不虧是想要重建陰陽界之輩,不容小覷。又是一削,兩聲悶哼傳出,觀主和尤楓已經掛彩。
對視一眼,心中急急催促,希望蘇陟可以再快點,她們頂不了多久。
蘇陟心中焦急,只能一再的加快腳步,可是跑上去之后呢,跑到哪里,該干什么,他都不知道。只知道上山,希望容玉意說的是對的,要不然他們這些人今晚都要載在這里了。
忽然,他站住了腳步。
尤楓斬馬刀擋了一劍,瞧見他停住了之后,忙喊道,“兒子,你怎么停住了?”
“跑不動了!”
跑不動了。
尤楓和觀主聽到這個回答后,直接傻眼了,關鍵時候你給我掉鏈子,什么叫跑不動了。快跑不行,就慢跑,慢跑不行,就快走,總之不能停下來。
王仙林確實哈哈大笑,“天要助我也。哈哈,跑不動了,多么動聽的話語啊。這是天道對于你們這些愚昧之輩的懲罰,乖乖伸出脖子等著本仙長的劍吧。”
蘇陟轉身,“你笑什么?”
王仙林發現這個小輩此時還在裝相,不禁有些好笑,也為容玉意感到悲哀。看看這就是你托付的人,簡直太深得我心了,要不是知道他是容玉意的人,還以為是自己派過去的臥底呢。
“你說我在笑什么,當時是笑你不自量力,笑你的跑不動了。”
“我確實是‘跑’不動了,可惜不是跑不動了。”
蘇陟嚴肅地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