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太,你確定是這邊嗎?”
“放心吧,雖然我年紀大了點,不過眼神還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今天月明夜清,看的一清二楚。”
“五師太啊,大貴不是那個意思。畢竟這半天沒有見個人影,咱們總不能這么悶頭一直追吧,萬一找錯了方向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夢夢,不是老太婆我胡說,絕對是這個方向沒錯。”
就在夢夢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領先幾步的大貴已經發現了動靜,他突然高聲吆喝起來,“找到了,大家一起上!”
五師太和夢夢也看到了荒草從里有個人影,她們身后跟著的眾人也鬧將起來,擎著火把群情激憤地沖了過去。
大貴速度最快,已經到了近前,起腳就踹。
蘇陟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冷眼旁觀,因為他不覺得這群人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沒想到等人群洶洶地到了跟前,這位肥胖的大貴很是干脆利落地一腳過來。
他哪里會和對方客氣,順勢一接一退,然后手上一丟。
大貴已經大跨一字馬撲在地上,還能聽得褲襠撕裂的聲音。
夢夢發現自己的丈夫吃虧,兩步過來,在大貴的肩膀上一個借力,飛膝直沖蘇陟就撞了過來。
蘇陟見她勢頭凌厲沒有硬接,腰身后仰間施展鐵板橋讓了過去。
大貴和妻子配合的默契,此時已經合身撲了過來,以泰山壓頂之勢硬砸下去。這一下就算要不了蘇陟的命,也可以讓他短時間內失去戰斗力。
可惜他這一下沒有砸下去,而是自己挪了方位,輕巧地落在旁邊。
蘇陟也適時收回屈起的肘尖和膝蓋,他不信大貴的脖頸位置能夠經得起這一擊。
戰斗兔起鶻落,五師太已經帶人將他們三個全都圍了起來。
火把林立間,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望著蘇陟。
夢夢此時開口問向其中一個人,“小露,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村婦打扮的小露肯定地回答,“不是他。”
“小露你可要瞧仔細了,”一直審視著蘇陟的五師太突然說道,“會不會因為開始屋里黑看錯了呢?”
聽她這么一說,本來很是肯定的小露頓時有些懷疑自己了。要知道五師太在鎮子上開辦粥廠已經二十余年,就算是在省里也是名望頗重,她的話怎么不讓人注意呢。
小露為難地看向自己的丈夫楊七,楊七雖然木訥,可是一手木匠活在十里八鄉都是數得上的,那眼神決定沒有問題。
果然,楊七搖了搖頭,“五師太,確實不是他。雖然那個人沒有看的太清楚,不過應該是一個上了年歲的女人才對。絕對不是這個小伙子。”
五師太呵呵一笑,“你們確定就好,這樣也不至于冤枉人家小伙子。”
大貴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對不起了,主要是因為楊七和小露的孩子差點被偷走,所以大家伙心里有點急。”
夢夢也急忙過來道歉,兩個人貿貿然動手確實魯莽了點。
說著話,她忽然盯著蘇陟看個不停。
大貴本來陪著笑的臉頓時僵住了,去拉自己的妻子,“干什么呢,人家小伙子還沒你家兒子大呢,眨眨眼吧。”
“瞎說什么,”夢夢沒想到自己丈夫會這么埋汰自己,“我這不是看著他有點臉熟嘛,五師太你看這孩子臉熟不?”
五師太聞言舉著火把往前湊了湊臉,端詳了半晌之后,點點頭,“嗯,是有點像老陳家當年的那個孩子。不過那孩子不是說出國了嗎,怎么會在這荒郊野地的。”
蘇陟聽的一頭霧水,因為這次進入系統他什么提醒都沒有得到,總不至于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身份吧。忽然,他想到了上次課程結束時候的那封信,信上寫道姐姐病重盼速歸,落款陳秀英,總不至于這么巧吧。
系統的安排就是這么巧。
夢夢接著說道,“可惜秀英直到去世都沒有看到那個孩子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國外太遠沒有收到信。”
陳秀英。
一段記憶在蘇陟的腦海中浮現而出。
那是幼年時間一個少女陪著他玩耍的情景,而那個少女就是陳秀英。
他本來是陳秀英父親摯友的兒子,當年長輩出國淘金,將他寄住在陳家。一直長到十歲才派人過來接走。
蘇陟一陣無語,費勁心思的安排一個海歸身份,還不直說,一直藏著掖著。要不是有今晚的烏龍事件,他還不一定能夠激活這段情景呢。
他伸手入懷,果然摸著一封信,掏了出來,“我已經收到信了,不過聽你們的意思……”
大貴聽他這么說,甚至還拿出了封信,也沒有想著繼續核實下去,反正又不是他家的人,要核實也是陳家。他干脆揮手道,“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在這里是不是也不合適啊,要不干脆先回去再說。”
五師太點頭,“是啊,都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眾人哄哄鬧鬧地返回鎮子,蘇陟也跟了上去,夢夢故意落后幾步,和他走在一起,“你是不是叫阿陟?”
蘇陟聽的一愣,“是啊,蘇陟。”
“我就說呢,還真的是你這孩子,沒想到現在這么大了。”夢夢感慨道,“可惜你回來的有點晚了,要不然還能見到秀英那丫頭的最后一面。”
蘇陟已經可以肯定這位系統安排的姐姐已經過世了,心頭登時涌起一陣悲哀,那一幕幕的少年畫面浮現面前,仿佛她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
多次的系統經歷讓他更清楚地認識何謂感情,雖然它是一種對于客觀現實的特殊反映,可當你有記憶的時候,那么就會出現真實發生過的感覺。
夢夢繼續說道,“棺木正停在義莊,你正好可以去祭拜一下。”
蘇陟皺眉,“為何不下葬啊?”
“楊振宇說秀英生前想要將她的靈柩送回嶺南老家,一直沒有到擇好的日期,才會停在義莊里。”
“楊振宇?”
“就是秀英的丈夫,怎么她沒有給你說嗎?”
蘇陟嘆了口氣,“信里沒說,只是說道她身體不舒服,時日無多,想要我回來一趟。”
“哦,我說呢,”夢夢說道,“她的身體確實一直不太好,不過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走了,才不到三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