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木頭美人就醒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和如萱一模一樣。”
路康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略微有點高亢。
他簡直無法相容當自己看到木頭美人睜眼,嬌怯地喊出他名字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吳如萱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兩者樣貌不同,他覺得自己死在當場都是幸福的。
“那是因為里邊就是吳如萱。”
蘇陟一句話直接打破了路康的幻想。
本來還沉浸在幻夢中的路康一下子又變回了頹廢悔恨,要不是他的臉此時還是紅腫異常,那絕對能一眼就看出來。
吳如愁問道,“蘇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為何木頭美人真的會醒來,而且還是妹妹的魂魄在里邊?”說著她還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木頭美人,“可是我見到這個木頭人好像自己有意識一樣,她不是妖昧嗎?”
“這個說來話長。”蘇陟先來了一句講故事的開始例句,“我想再問路康幾個問題,如此也能夠核實我心中的猜測。”
“什么問題?”路康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完全沒有一點的隱瞞,不覺得自己還能回答蘇陟的問題。
“你溫養木頭美人的那段時間如何,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特別是后來的那段時間?”
“不舒服啊……”路康想了一下回道,“不算吧,就是最開始那一年的后半年有時候精神有點恍惚,不過后來就沒事了。”
蘇陟繼續問道,“那你上次見到樹妖姥姥的時候,感沒有感覺對方有什么不一樣?”
“不一樣?”路康想不想的回答,“他比第一次年輕了些,要不然我也不會把這個木頭美人又溫養了兩個月。我見到他那么厲害,肯定不會騙我的。”
蘇陟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說道,“行了,就這兩個問題,接著我給你們說一下我的猜測。關于蘭若寺的傳說你們都知道,那就是百年前曾經有位一名字叫做燕赤霞的道士,將蘭若寺的妖昧都除了。”
吳如愁和路康都點頭,這個傳說他們都是從小聽到大。也是因為后來又聽到有人去那里看過,說蘭若寺就是一個荒廟,他們才算沒有深信如初了。
蘇陟繼續說道,“我猜測像路康你這樣的人,應該很有很多,不僅僅是只有你一個……”
路康想要接話的時候,被蘇陟伸手攔住了,“先聽我說完,應該是當初的樹妖姥姥并沒有死去,或者說他沒有死絕,反而死灰復燃了。為了讓自己更快地恢復過來,他用這種木頭美人騙人溫養,從而吸取人的精氣化為己用。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用這種木頭美人騙人了,有可能會奴役幽昧進行精氣的吸食。畢竟比起木頭美人的被動來,還是幽昧的主動出擊來的快。
本來路康可能是要在幾個月前就死的……”
“死!”路康聽到這句話,簡直不敢相信。
甚至包括吳如愁都嚇的騰地站了起來,待想到路康就安生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地坐了下來,不過她還是對著路康埋怨道,“幸虧你沒事,嚇死我了。”
“嗯。”
路康聽到這位大姐的關心,想要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口頭卻是鼻頭酸澀,只能嗯了一下表示自己聽到了。
蘇陟繼續說道,“至于你為何能夠活下來,估計答案就在你的家中。不過想來那個守護你的東西也只是僅僅地保住你罷了,好在后來樹妖姥姥將目標放在了吳如萱的身上將你忽略,否則天長日久下去,就算是有東西守護,你也是難逃一死。
不過,現在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么壞消息?”
吳如愁聽到之后,緊張地問了起來。
路康反而不太在乎了,吳如萱,這個自己心愛的姑娘已經醒來,也就沒有什么牽掛。
蘇陟一字一句地嚴肅說道,“路康和你們妹妹兩個人都命不長久。”
“長久?”吳如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聽說過命不久矣,還沒有聽過命不長久的說法,怎么還有人注定能夠長壽嗎?
蘇陟解釋道,“我打個比方,本來他們兩個可以活到八十歲,不過因為精氣神的虧損,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活到八十歲,可能五十歲,也可能四十歲就會過世。”
“那該怎么辦?”
吳如愁直接呆住了,這恐怕絕對算是一個壞消息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補回虧損的精氣神,”蘇陟說道,“不過這個我也無能為力,在下并不長于煉丹,可以說是完全不通此竅。你們要么尋到可以煉丹的高人,要么就是日常好好修養,說不定能夠多話幾年。”
“這樣啊……”
吳如愁聽的一陣絕望,煉丹高人去哪里尋找,他們為了尋找能夠救自己妹妹的高人已經耗費了無數的精力,最后還是機緣巧合才尋到了蘇陟。這煉丹的高人去哪里尋找啊,難道自己的妹妹就這么……
她已經無法想下去了。
忽然,她想到了推薦自己尋找蘇陟的燕赤霞,按照蘇陟的說法,這位燕赤霞真的有就是百年前的那位,那么他應該可以救自己的妹妹吧。
吳如愁想到這里,就問了出來,“蘇先生,不知道鎮上的燕赤霞如何,是不是能救妹妹?”
蘇陟苦笑,“我不知道燕前輩是否精于煉丹,好像也是不擅于此道,你最好還是不好抱太大希望,估計也是……”
他話沒有說下,不過意思吳如愁已經明白了。路康直接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找這位燕前輩,向他求得丹藥。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求來的。”
吳如愁見到路康如此上心很為自己的妹妹高興,可她發現蘇陟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對。也是,路康完全一副只要燕赤霞拒絕,他就會長跪不起的架勢,有點要挾之嫌,不過為了自己的妹妹,她也顧不上蘇陟會不會不開心、不高興。
蘇陟將一切看在眼里,不過他也無法強迫他們兩個放下想法,畢竟事關自己的親人,外人的任何話語都有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