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起初不相信,也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但在心中吶喊后,竟將系統叫了出來。
系統的解釋就是探查術是諸天萬界都想得到的秘技,不可能存在錯誤,因為探查術可直接溝通天地規則。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遇見他!”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江白仰天長嘯,仿佛在宣泄自己的情緒。
江白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有時看著周圍的小孩,他心里就想,自己的父母會在哪里,為什么要拋棄自己。
心里受了委屈,別的小孩可以找父母傾訴,而江白只有在夜晚獨自躲在被窩里哭泣。
和三四個孤兒院的小伙伴一起外出,被其他小孩扔石子,罵他們沒爹沒娘。
漸漸的,江白對父母不在有思念,怨恨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種子。
“離開吧,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眼淚混合雨水落下,江白抬起沉重的雙腿。
城市的道路很復雜,江白走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找到出城的方向。
又走了十幾分鐘,一排汽車從前方駛來,江白頭也沒抬一下,這根本不是他關心的事。
但這些汽車最后卻停在他的前方,江白終于將頭抬起。
“碰”只見一輛高檔豪車的門被踢開,一個瘦弱的身影,不顧雨水的侵蝕沖向江白,這人正是李若怡。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來到江白眼前,速度竟是快到肉眼看不清的地步。
看到這一幕,江白一驚,不過在看到易秦風與易嵐雪下車,驚訝瞬間被復雜的心思壓下。
李若怡眼眶通紅,眼角的晶瑩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顫抖的伸出手,想拂上江白臉頰,但被江白無情的拍開。
“再上前一步,死!”
在一大群人的注視下,江白手中紅光一閃,飲血劍出現在手上,劍尖斜指地面。
看著江白冷漠的臉,李若怡壓抑的情緒終于爆發,眼淚如那大豆一般落下。
“兒啊,我,我是你母親啊!”
“哈哈哈,母親。”江白仰天哈哈狂笑,“我被同齡小孩欺負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我搖尾乞食的時候你們又在哪,我想找人傾訴心中喜怒哀樂時,你們可伴我身。”
“我江白天生地養,何來母親,何來父親!”
幾個問題下來,李若怡已是熱淚盈眶,從這幾句話中,她已經能感受到江白的童年是何等的灰暗。
“是我們做爸媽的錯,你和我回去,我和秦風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哼,補償,不稀罕,你們就當從未見過我,我也從未打擾過你們,江湖之中,永不相見!”
“哥,你不要走,雪兒相信當年爸媽不是要拋棄你,每當夜晚我路過爸媽房間,都會聽到他們的嘆息,你就給爸媽一個解釋的機會,雪兒求你了,哥。”
易嵐雪也紅了眼眶,此時不顧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跪在江白面前苦苦哀求道。
“懇請少爺給家主一個解釋的機會!”從豪車下來的眾人齊聲高呼。
“起來,上去。”看了眼易嵐雪,江白知道她身體孱弱,淋雨可能會加重病情,所以才有這番話。
“不,哥不答應,雪兒就長跪不起!”易嵐雪哭著,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江白。
“哼,就算給他們解釋又怎樣,就算能將天說破,我也不會原諒他們。”江白灰暗的童年,不可能被三言兩語就徹底清洗干凈,這次也只是看在易嵐雪的面子。
“上。”目光掃過易嵐雪,江白沉聲說道。
“謝謝哥。”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易嵐雪走向紅色跑車。
“說吧,我倒要看看,當初你們為何要拋棄我。”江白將飲血劍杵在身前的地上,雙手搭上劍柄。
“易乘月,這是當年我為你取的名字。”李若怡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時間不多,說重點!”江白很不耐煩,這些根本不是他想要聽的。
“好好好”李若怡見江白的這般表現,很是緊張的說道,手更是下意識的去拉江白衣袖。
只是江白怎會讓她碰到自己,閃身退后一步。
“嗚~”見到江白這般舉措,李若怡壓抑的眼淚終究又是掉了下來。
這時易秦風走過來拍了拍李若怡肩膀,看向江白,用沉重的語氣說道:“還是我來說吧。”
二十三年前,神秘的李若怡出現在江城,那時的易秦風還只是一個一貧如洗的失意青年,在諸多機緣巧合下,兩人走到一起。
之后愛情誕生了結晶,但就在一個新生生命出世后,一群不知來歷的黑衣人出現。
他們的出現讓原本平靜的一家出現變故,李若怡帶著剛出生的江白逃離,最終在泰山被追上。
那一夜,泰山上火光沖天,爆炸聲此起彼伏,槍響的聲音驚飛數之不盡的飛鳥。
李若怡很強,帶著一個嬰兒依然游刃有余,死在她手下的亡魂不盡其數。
當黑衣人全滅后,李若怡也幾乎虛脫,不過任然死死護住懷中的嬰兒。
正當李若怡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一顆手雷從遠處飛來,落在她的面前,熱浪撲面而來,強大的氣流將她與嬰兒掀飛,掉下萬丈懸崖。
等李若怡再回到易秦風家中時已經過去了十天。
那時的李若怡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身上到處是已經干掉的血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觸目驚心。
但就是這十天,京都勢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個女人的名號被人牢牢記住,因為她以一人之力,殺的一個家族元氣大傷,最后被一人所敗,逃了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了。”說完,易秦風將李若怡攬入懷中,眼角也流下了淚珠。
“說完了?”冷眼看著兩人,江白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乘月,你!”掙出易秦風懷抱,李若怡又伸出手想抓住江白。
“我叫江白。”江白目光一凝,兩個后空翻退出幾米開外。
易秦風連忙抓住李若怡,不想在刺激江白。
“你不是想知道那一類人的事情嗎,你母親知道的比我多,你可以問她。”
聽完易秦風的話語,李若怡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江白,她多么希望江白能答應。
沉默,江白沉默了,關于那一類人的事情江白確實很想知道,但如此一來,與易家就更是糾纏不清了。
易秦風對人情世故何其老練,瞬間就看出了江白的想法,試探性的說道:“不如我們來做一場交易,聽暗影說你身手不凡,庇佑我易家一年,算是你的報酬,如此兩不相欠。”
江白沒有說話,沉默下來,易秦風與李若怡此時也不敢去逼迫江白。
“好”許久,江白才吐出一個字。
李若怡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她知道,江白能去易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只要江白身處易家,她相信自己能用真心化開江白心中對童年的陰霾。
跟隨易秦風的回到易家,江白一路上沒說過一句話,頭低著不知在想什么。
“文,江白,這里是你的衣服,去洗個澡吧。”李若怡抱著一疊衣服來到江白面前,臉上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笑容。
李若怡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袖口已經挽起,應該是為了不讓自己身上的水漬落在那疊衣服上。
抬頭,冷漠的看了眼李若怡,江白接過衣服走向浴室。
“這臭小子還真和我年輕時候一樣的叛逆。”看著江白進入浴室,李若怡口中輕聲說道。
“若怡,這小子恐怕比起你來,更加難以對付吧。”易秦風走過來從背后抱住李若怡,在她耳邊說道。
“是啊,不然我怎么會那么輕易的就被你帶進了易家。”李若怡翻了翻白眼。
“咳咳”突然,客廳中傳來一聲咳嗽。
“爸,媽”易嵐雪已經從樓上下來,此時她已經換好衣服。
扯開易秦風環在腰間的手,李若怡緩步走到易嵐雪面前,“真是媽媽的好女兒,你大哥失蹤了二十幾年,現在得以回家,你是功不可沒。”
“嘻嘻,那有沒有獎勵。”易嵐雪難得的露出一個調皮的表情。
“你不是不喜歡你爸給你訂的那門婚事嗎?明天我們就去退婚。”李若怡笑的很開心。
“若怡,這……那邊的事恐怖不好辦啊。”易秦風站在遠處,聽到這番話有些擔憂。
“哼,小小一個江城的家族,他們還能翻天不成。”此時的李若怡如女王一般,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爆發出來。
就在此時,江白從浴室中出來,看了眼三人,隨后獨自走向沙發坐下。
見到江白,李若怡身上的氣勢如泄堤的洪水,消失于無形。
李若怡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握著一杯冒著白霧的清水。
“來,江白,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抬頭看著李若怡,江白卻沒有伸手的打算,時間一點點過去,李若怡就這么笑看著他,最終江白還是伸出了手。
觸手滾燙,這溫度就是連江白都有些吃不消,可那一雙柔弱白皙的手,怎會承受如此高溫。
輕泯一口,江白將水杯放在不知何時換好的茶幾上。
“你不會就這么回答我想知道的問題?”江白的話語很冷漠,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般,但李若怡卻露出喜色。
戀戀不舍的離開江白,李若怡走到易嵐雪面前時給她使了個眼色。
易嵐雪會意,緩步走向江白。
“哥,我們從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易嵐雪,是你的小妹。”易嵐雪站在江白面前甜甜的笑著。
“我不是你哥,你也別亂叫。”面對眼前這個小丫頭,江白心情很復雜,虧欠自己的是父母,而易嵐雪,江白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好的,哥。”易嵐雪口中這樣回道,但話語中卻不是那么回事。
江白露出無奈的表情,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把玩著。
不一會李若怡就下樓,看著江白拿著玻璃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媽,哥說他在修道,什么是修道呢?”看到李若怡,易嵐雪突然想到江白之前所說的功法,口中說道。
同時也想著看能不能就此拉進江白與李若怡的關系。
“修道?”李若怡皺了皺眉頭,“修道有很多解釋,不知是哪種修道。”
最初易嵐雪沒有說話,想看看江白會不會回答李若怡,但明顯是她想多了,江白連頭也沒抬一下。
“媽,是那種能飛天遁地,搬山填海的修道哦。”易嵐雪眨了眨眼睛,殊不知這句話在李若怡心中產生了多大的風浪。
“什么!”李若怡驚呼一聲,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江白,“江白,你真的會那種道法?”
“不該問的別問。”江白的回答依然是那么的冷漠。
李若怡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臉色有些凝重起來,“江白,你知道你想知道的那一類人是什么人嗎,我們統稱他們為古武。”
“古武?”江白呢喃著。
“沒錯,是古武,據考證,古武形成于兩千多年前,有傳聞,古武就是從那種道法中演化而來的。”
“哦?那現如今還有沒有人修煉道法?”江白目光終于看向李若怡,說道。
“應該沒有吧,否則以我的能力,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古武練到最高層次,可有什么厲害之處?”江白又問出一個比較關心的問題。
“真氣外放,隔空傷敵。”
“這樣的人多嗎?”
“華夏境內不超過兩手之數,當年我去尋仇,遇到過一個。”李若怡回答的很輕松,但能從那樣的人物手中逃脫,可以想象當初她是多么的不容易。
“嗯”江白點點頭又沉默下來。
“江白,你修煉道法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突然,李若怡緊張的問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
“哎~江白,你修煉道法件事我不想問,但你最好不要對外人說起,否則將有殺身之禍,對道法有興趣的人并不在少數,甚至可能引發一次江湖的大動蕩。”
江白沒有回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見場面沉寂下來,易嵐雪這個調味劑自然要出來緩解氣氛。
“哥,剛才我見你突然之間就拿出了一把紅色的劍,能給我看看嗎?”說著,閃動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