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世之魔?”
這時,正閑情逸致,哼著小曲的西門絕我忽聞有人來搭話,于是他慵懶的坐起身來向聲音來源方向看去!隨之入眼的是,一個氣質不凡,藍衣劍裝的年輕女子正領著二十來人向他興師問罪!見后,他笑了。
他冷笑了一聲后,便道:“嘿,小姑娘你何出此言啊?難不成你將那劍魔吳迪干的好事都賴在老夫身上?這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這叫老人家我如何喊冤吶?”
他話落,便是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向老天控訴著命運不公,但他這張似笑非笑,似愁非愁的臉顯得異常的憤怒,不像是開玩笑,只可惜沒有人能看出。
這里的人見狀后,除了林鋒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外,江清雨等人,第一反應便是面面相覷,似乎在問這老頭真是西門絕我?看著也有九十來歲,一只腳踏進棺材的樣子!這怎會是那七十左右的西門絕我?更何況,此人入了魔,理應是脾氣暴躁才對,怎么會還有理性跟她們扯皮?這里難道沒有搞錯?還是說,是那林鋒與劍魔吳迪設計的圈套陷阱?目的,就是將武林中人一網打盡?
江清雨等人不明所以,但江清雨仍舊堅信林鋒曾經向她分析過的一席話,他說過,劍魔西門絕我屠殺武林中人是為族人復仇,理由是縱觀近段時日以來,那些慘死在劍魔劍下的人均與恒天宗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不管事后他如何甩包,如何污蔑,但依舊難以掩飾這就是一場為復仇而為的行動。
正是理解這點,所以,江清雨并沒有把西門絕我的話當一回事,她冷冷的再問道:
“哼,你少在裝傻,明人不說暗話,你殺人嫁禍可以糊弄天下人,但唯獨你那一身沾染他人鮮血的殺氣卻掩飾不了!你說吧,你該如何向天下人謝罪?”
她話便釋放一身凜然正氣,西門絕我感受到她身上這股正氣后,十分訝異,心知,跟這種明白人講廢話是多余的,于是,他也懶得掩飾什么,擺著一張要進棺材的臉狂笑道:
“哈哈……哈哈……!”
“好一個向天下人謝罪!吾族四萬七千多人口死于這些武林人之手,卻不曾見這些人有出來謝罪?而老夫區區不過斬殺了幾百人,還是屠殺吾族之人,可爾等卻要老夫出來謝罪!這是何道理啊,沒道理啊!哈哈……”
他之聲,雖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但卻隱藏著常人理解不了的憤怒與悲痛!
也在此時,江清雨等人聽了西門絕我這番話后,這才明白林鋒所言不假了,看來這人果真是西門絕我,只是老了點!
他把人引來天子峰,是為族人復仇?
想必也是!
明白后,這里的人對林鋒的質疑與敵視明顯減退不少,轉而全部精力放在了西門絕我的身上,看看他究竟意欲何為?
這時,江清雨柳眉一擰,冷冰冰道:
“哼,據我所知,你與你的族人曾經與靈族為伍,并替恒族叛逆守墓,如此行徑,這難道他們不該殺嗎?不該清算嗎?”
“背叛恒族?你個瓜娃子又懂什么?又是如何認定吾族就是恒族?可笑啊,千年來,恒族在靈族的統治下才得已延續。若是,在千年前靈族屠光恒族,豈有恒族的今天?你可曾想過你的先祖,有多少人替靈族賣過命?你們有將他們的后人屠光嗎?沒有吧?反之,他們的后人還當起了恒州的主人,對曾經的恩人趕盡殺絕,可見,恒族之虛偽真是令人發指!”
西門絕我一聽眼前的女娃子,竟跟他講起道理,為他們所作所為辯護,他十分厭煩,于是一同翻舊賬,看看這些人如何辯解!
他這些舊賬翻過去,江清雨等人聽了,一個個面不改色,怒意十足的盯著西門絕我,而這里,倒是林鋒聽了后,反而陷入了他那復雜的內心世界中,不知在想什么?
這時,江清雨不屑道:
“呸,你少在強詞奪理,叛逆就是叛逆,先祖依附靈族只不過是因勢被迫而已,而那些為靈族肝腦涂地,死心塌地,追隨的人才是恒族之恥,這樣的人不殺光沒有道理!而今眾多武林人士皆葬送在你魔劍之下,只怪當時沒清算干凈,留下如此隱患!現在,你面臨天下群雄的怒焰,又該會是如何的下場?”
她話落,也不再啰嗦,轉而爆發出一股磅礴的真氣烈焰直沖云霄!而這時,西門絕我見狀后,他內心也在贊嘆說,這瓜娃子年紀輕輕就有著巔峰武宗的根基,化境后期的境界,這等修為是武林中不可多見的奇跡!
看來曾在五十年前縱橫天下的絕代劍圣江泰,沒少花心血培養她!
羅剎,會是他嗎?
若是,他又在何處?
自恒族發動清算行動的十年間,此人便人間蒸發了,不知所蹤。之后,又出現時便整合了流亡各地的武林人士建立了武林新秩序。直至武林穩定后,便退隱江湖。
吾尋便恒州數十載,也不曾找到他,即便以殺證魔道的十年,此人依舊避世不出!或許他已壽終正寢了,又或許他不知江湖事,才一直任由吾在武林橫行十年!
但如今,隨著他的孫女橫空出世,一出手便執掌武林,展現其驚人天賦!
可見,江泰仍在世!如若不然,此女怎會有他當年整合武林的氣魄?算起來,他如今也有百來歲了吧?
“呵,都老成這樣了,還心系著武林,看來他是羅剎實錘了!只有如此野心之人,才會與恒天宗達成不可告人的交易!”
“當年,恒天宗與靈族大戰后,為清算靈族而缺乏人手,故而秘密派人拉攏武林人士來執行清算大行動!可見,能成為今后統合武林的人物,也絕非他劍圣之名而推動的,更多的他背后有恒天宗的支持啊!”
西門絕我內心復雜不已,他將這數十年以來的見識,進行了整合分析,得出昔日領導清算組織的首領便屠光他族人的羅剎,而這個人大有可能是江清雨的曾爺爺劍圣江泰!只是這個人,他一直找不到!
不過,他到認為,既便江泰不出,只要有他的孫女在,一切不是問題!
這時,只見,他仰天大笑起來:
“好啊,我族該死,該死啊!很好,既然天不容我,那我不容天!天要滅我,那我便滅天!誰阻殺誰,哈哈哈……”
“哼,吾的好徒兒吳迪,你還等什么,殺心證魔道就在此時,更待何時?”
笑過,他又突然將目光投在了江清雨身后那個黑衣道袍青年身上!
這人正是林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