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第一次觀測到精靈的蹤跡,約莫在萬年之前。彼時的人對世界認知并不充分,因此將能掌控水火雷電等精靈崇拜如神明。
而后,非洲大陸的埃及文明建立金字塔,意圖讓法老王輪回轉世時也能得到神明的認可;中亞地區的古巴比倫王國建造空中花園,想要窺視在天空中的裂空座;兩河流域交匯處的古印度文明不斷遷徙,試圖尋找精靈的蹤跡;黃河流域中的華夏各個部落,將口口相傳的神明制作為圖騰,誕生最初的信仰。
后來,精靈的蹤跡時有時無,人間流傳神明的傳說越來越多。
直到八百年前,大量精靈秘境崩潰,人類第一次與神明相處。
有人崇拜,有人憎惡。
有人想要竊取神明的力量。
有人想要將所謂的神明徹底驅逐。
……
許清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一滴血竟然會造成蓋蓋蟲的大范圍死亡。
那些綠色的蓋蓋蟲在見到同伴死了之后,便朝著她攻擊,然而,在它們接觸到血液的時候,卻是直接倒在地上。
就像是連鎖反應一樣,幾乎所有的蓋蓋蟲都死了。
她的眼眸流露出一絲茫然。
“我……我沒想這樣的。”
她看向伊布,伊布直接跳開,一雙眼眸望向她,想接近卻又不敢的樣子。
至于波克比,甚至都要遠遠逃開了。
忽然,在精靈球里的暴鯉龍掙扎出來,飛舞在天空中,大吼一聲。
暴鯉龍來到許清雅面前,兩根長須在觸碰著她的身體,似乎在安慰著她。
雖然模樣很嚇人,但是暴鯉龍的內心還是很細膩的。
然而,這樣的安慰并不能讓許清雅好轉。
她失神落魄,卻是沒有注意到這里只有蓋蓋蟲的尸體,卻沒有蓋蓋蟲的進化形態騎士蝸牛。
暴鯉龍忽然飛向空中,朝著許清雅附近使用了一次破壞死光。
然后,在許清雅驚愕的注視下,被破壞死光橫掃過的蓋蓋蟲尸體,全都化作一灘水。而在她的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坑洞。
那是一個類似于實驗室的地方,許清雅收起了失魂落魄的心緒,低聲對伊布與波克比說道:“在這里等我。”
她知道蓋蓋蟲的不正常,所以她要看一看究竟。
波克比與伊布遲疑了一下,伊布跳到許清雅旁邊,波克比也邁著小短腿跑過去。
她們相信她的訓練家,也相信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布咿。”
我們會保護你的。
……
夏夢臨摘下了眼鏡。
他揉了揉有些發展的腦袋,虛擬眼鏡技術能夠第一視角窺探記憶,但大腦需要處理許多龐大的信息,就像是做一個能夠留存的夢一樣,讓他很疲憊。
“所以,你們想做什么?”
“我說了,合作。”
季冬緩緩說道:“弒神計劃已經失敗了,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會對你妹妹做出什么舉動。”
在虛擬眼鏡中的最后影像,是彩虹隊的內部保守派攬住了大權,中止了所謂的弒神計劃。因為彩虹隊認為,留著精靈的收益反而更大,因此根本不認同激進派的主張。
所以,許天翔被限制了自由,而X-11實驗體則是被他的助理帶的出去,逃到了華國。后來的信息他沒有看到,但大概也能猜到:
助理機緣巧合認識了夏父,所以將X-11托付給他撫養。而X-11同樣也被取了名字,就是許清雅。
這堪比小說般的經歷,就是許清雅的全部。甚至不止于此。
他低聲說:“你要我做什么?”
“不用這么緊張,只是小事情而已。”她說:“聽說你有一支樂隊,介不介意多一個成員?”
一只哥德小姐從精靈球中出現。
哥德小姐是超能系精靈,有藍色的瞳孔,紅色的嘴巴,身上穿著的是類似圣誕樹的黑色裙子。雖說是叫哥德小姐,然而卻也有雄性與雌性。
“歌兒~”
哥德小姐看向夏夢臨,似乎是在打招呼。
夏夢臨臉色有些難看:“你是在監視我?”
“不至于。”季冬說著:“你還沒有那么大的價值,值得彩虹隊去監視。我只是想要收集數據而已。”
這是實話。
然而,這還是讓夏夢臨很不舒服。
“不過作為補償,我會給你提供一份有關于X-11的數據。”季冬拿出一疊文件,說:“弒神計劃已經被廢止了,但并不代表她已經安全了。她的身體,有許多人為之瘋狂的秘密。”
“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么多?”
夏夢臨沒有第一時間打開文件,而是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他一直懷疑她的目的。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
這是一個被遺棄的地下實驗室,平整的通道上,已經長出了苔。
許清雅走在通道上,她一手托著波克比,一手拿著探測手電筒。整個地下實驗室通風意外的好,即便是深處地下,卻是沒有腐朽的味道。
實驗室的門意外的沒有關閉,這里采用紅外線感應系統,她一靠近,就主動開啟。
然而,在門后面還有一道門,在這個的左邊是一個掃描儀。
確認來者有訪問權限,通道已開啟。歡迎你,X-11
前方傳來的是冰冷的機械音,它傳來許清雅聽不懂的語言:有點像是英語,卻又是德國發音。
總之,門開了。
許清雅有些膽怯,又有些好奇。
她在門口足足等了一分鐘,發現沒什么動靜之后,這才進去。
被廢棄的實驗室依舊還有著水電的供應,僅僅這一點,就代表這個實驗室的不簡單。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無心思考。
在目光所及的地下,是無數變成綠色的蓋蓋蟲尸體和綠毛蟲的尸體。
“這是……蓋蓋蟲與綠毛蟲的精靈實驗室?”許清雅的臉色變白了幾分,就連波克比和伊布更是瑟瑟發抖。
盡管不是同族,但她們何時見過這樣的一幕。
許清雅一直是知道的,在這個世界的隱秘角落,一直都有針對精靈的試驗。
常見的綠毛蟲、笨拙的呆呆獸、泛濫的鯉魚王……這些精靈一直都是實驗室常用的素材精靈。但是,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生命的重量,在這些科研人員的眼中或許并不如一串數字。
她深呼吸一口氣,顫動用手機拍下這一幕。
許清雅不知道為什么會拍下,或許是用于警醒,或許是想要爆料,又或許只是單純的用機器代替大腦記錄這些。
她想打電話,然后發現這里的信號被屏蔽了。
波克比拉著她的衣角,想要離開。
這個地方太可怕了,呆久了會有抑郁癥的。
然而,許清雅卻是搖頭。
此時她的大腦無比冷靜:“這里的實驗室看起來被廢棄有一段時間,可能是另外找實驗基地,對別的精靈下手。我一定要找到他們,抓到他們。”
“布咿。”
“波克比哩。”
伊布與波克比的小臉同樣嚴肅,同為精靈,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
許清雅強忍著不適,開始搜尋整個實驗室。除了滿地沒有被清理的尸體之外,她還找到了兩疊手札,上面寫著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然而,她還是收著了。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她說。
然而,此時的許清雅卻沒有注意,在她拿走一疊資料之后,一張紙飄然落地。
弒神計劃因為保守派而廢止,他們享受著精靈帶來的利益,卻是將人類的未來棄之不顧。然而,那一群大腦僵硬的人,又怎么會了解弒神計劃的核心。
神是自由的。弒神者同樣也是沒有束縛的。
憎惡與厭棄,絕望與背叛。這才是弒神者的養料。
我期待你的未來,X-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