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玥很想問問。
最終沒有問。
譚琳是否去洗衣服，幾點過來的，時間是如何安排的，真的是，她能力范圍外的事。
她，沒有權利去問呀。
她又不是譚琳的誰！
顧玥直起身來，朝抽屜里的一堆薯片看了又看。
她,是不了解譚琳的。
她前天還以為，自己有些了解了，現在才發現，自己確實不了解譚琳。
是呀，她確實不了解譚琳，后來的那天,她放下中午的疑慮，一如軍訓的時候那般,和陳晨還有譚琳,一起從宿舍晃到了教室里。
一切似乎都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模樣。
陳晨在八卦說笑，她和譚琳在后面聽著，偶爾接上一兩句。也會在課間的時候站到走廊上，透過大開的窗，朝外望出去。
窗外，偌大的大操場上，有陽光灑落，有笑聲飄來，有舞動跳躍的身影在那里來回奔路，也有輕飄飄的云不緊不慢地從操場上方飄過。
日子如窗外操場上方飄過的云一般，似慢又緊的向前滑過了。
九月下旬了，月考也如期到來了。
沒有想象中的緊張，也沒有想象中的輕松，一切似乎和正常上課那般。
班主任沒有提前打招呼，只是在晚自習的時候冒似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還有四天就要放假國慶假了，放假前有個小測試,新課暫時不上了。大家稍微準備一下。
說完，原本安靜的教室瞬間更安靜了。
陳晨依如往常般扭過頭來，小聲地說了一句：“什么測試，怎么沒有聽過說呀。”
顧玥沒有作聲，朝陳晨看了看，又朝講臺上的班主任看了過去，講臺上的班主任一如從前，習慣性地環顧著教室，臉上是一如往昔的微微的笑意。
顧玥眨了眨眼，班主任這副表情，似乎對這次月考并不怎么重視呀？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朝身邊的同桌譚琳看了過去。
譚琳依然倚窗而坐，面色平靜地朝講臺看了過去，感覺到顧玥看過來的視線，便朝她看了過來，淡淡一笑。
“我也沒有聽說。”語氣淡淡。
怎么會？顧玥有些不信，但從譚琳那毫無波瀾的表情里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破綻，便低了頭。
想了想，這近乎一個月的學習情形，好像，譚琳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快節奏，不緊不慢的看書，不緊不慢的地寫作業。在她偶爾她停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也會意外的發現，看向窗外的譚琳。
不知是剛停下來休息，還是一直在看窗外的風景。
那時的顧玥也沒有多想，朝窗外看了幾眼，又埋首到面前的作業和課本里了。
待她再抬起頭來時，看到譚琳依然是窗外看出去的模樣。
真是巧了，她感覺到要休息片刻的時候，譚琳剛好也休息了。
那樣想著，便笑笑，繼續寫起作業來。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自然而然。
“哦，看來，大家都不知道，”陳晨壓低卻又能讓她們兩個清楚聽到的聲音傳入耳中。
顧玥抬起眼眸朝前面的陳晨看了過去。
“看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試了，聽班主任的語氣好像并不在意似的，”陳晨眉毛微挑，朝后面的兩個人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轉過身去了。
看著陳晨的背影，顧玥呆了呆，又低下頭去了。
莫非，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次月考的真正意義？
“大家稍微準備一下，也不用擔心，就是一個普通的月度測試而已。”講臺上的班主任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這一刻，顧玥忽然間有些不確定了。
莫非老哥的話不對？
也有可能，畢竟，老哥是在凌諾中學，而她在云凌中學。
也許有誤差！
“那就好，差點嚇s了。”“是呀，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嚇s了差點。”
身后傳來的低低聲音，讓顧玥的不由得側了側頭。
大家都不知道呀？？
那看來，確實只是普通的月度測試了。
不管它了，普通的就普通吧，反正，她一直在準備著也沒有錯的，畢竟，她到現在還不確定，自己在十一班的排名呢。
明天開始的“普通月測”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精確定位吧。
這樣想著，她便心情如常的拿起筆，繼續做起習題來。
次日，第一節語文課還沒到上課時間，語文老師抱著一摞試卷走進教室，左右看了看，把面前的一摞試卷分成了第一排的幾位同學，一臉嚴肅地說了一句：“把課本都收起來，開始考試了。”
說完那句，走下講臺，在前后傳卷子的聲音里，在教室里開始溜達了起來。
顧玥接過陳晨傳過來的試卷，拿了一份給了譚琳，自己留了一份，便又往后傳了過去。
習慣性的先瀏覽起試卷來，視線定在考試時間上：100分鐘！
果然是普通的月考呀，她記得中考時間好像是150分鐘呢。
顧玥想了想，拿起筆來，握起筆的那一瞬間，忽然想起來，今天的第二節課是英語呀！
準備中途考一半，再收回去嘛？
顧玥不由得朝講臺上看了看，觸到空空無人的講臺，才想來，語文老師已經在教室里溜達起來了，轉頭去看，剛好看到語文老師正背著手從最后一排經過。
“昨天，你們的班主任應該說過了吧？”語文老師嚴肅的聲音從教室的后面傳了過來。
“說過了。”教室里響起紛紛的應和聲以及前后傳試卷的聲音。
“嗯，那就好，”語文老師在教室的東南角站定了，“今天上午第一場考語文。”
“知道了。”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第一場考語文。”陳晨從前面側過頭來，朝顧玥和譚琳一笑，“我估計，第二場會是考英語了。”
說完，轉過身去了。
“嗯，有道理。”譚琳微啞略低的聲音在近旁響起。
呃？她剛才想錯了？顧玥握著筆的手抬了抬，理了一下額前的頭發，說得的普通測試呢？
這老班不負責呀，都沒有說清楚！
她也是傻了，不管是普通的月考，還是期中或者期末考試，都是按著考試時間交卷才算結束的，哪里有半途停下回收試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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