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白蘇煩不勝煩,一把拉開了門,臉色有點臭:“你最好有事。”
顧林舟直接無視了她的臭臉。點頭如蒜:“有事,大事!天大的事!”
他一把拉起她進了廚房,關上門才偷偷摸摸地小聲問:“你剛剛把我拿來的東西,都用完了?”
白蘇的瞌睡跑了一半,睜大了眼睛看他:“不然呢?”
他拿來那些,難道不是給她用完的?
再說了,這么點不是剛好夠這么多人吃,一點也沒浪費啊。
顧林舟十分肉痛:“一大袋的白面粉啊!”他一個人吃可以吃上大半個月了!
他剛剛就是忘記分裝一點點出來了,才把一大袋都拎了過來。
但是,他是真沒想到,白蘇這女人居然真的下的去手啊!
全給他用光了?!
臥槽!
從沒有經歷資源短缺的白蘇,一點也不能體會他的痛苦和糾結:“難道這么多不是正好夠吃嗎?”
“是,是,是。”顧林舟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白大小姐,你知道嗎?”
“什么?”
“星網斷了!”
“然后呢?”白蘇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這不是老早就知道的事么?
“我不能在那個什么店里下單買東西了!”顧林舟整個人都顯的很焦躁,覺得她大概聽不懂,又急急地道,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買不到食材了!就我今天屯的這些,根本不夠我們幾天的!”
什么什么店,她的店名叫“應有盡有雜貨鋪”!
白蘇耐著性子聽他抱怨。
“哦。”她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你不指望著赤羅城馬上解封啊?”
“怎么可能?!”顧林舟立刻反駁。
“那不就是了,等到赤羅城解封了,不就可以去超市買了?雖然限購,但又不是沒得買啊!”
白蘇覺得他純粹就是,沒事干,閑的。
顧林舟沒話說了,但表情依然很肉痛。
第二天一早,天剛放亮,江朝他們就已經離開了水廠。
臨走前,帶走了門外的,昨晚上被他們弄死的幾只食人蛛的尸體。
白蘇倚在車頭望天,只等他們一走,就準備回自己家。
結果顧林舟慌里慌張地從里面跑了出來,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直接跑過去把大門給鎖上了。
白蘇把一只喝光了水的瓶子一捏:“喂,幾個意思啊?食人蛛又來了?”她往駕駛室上走,“快點開開,我要回家了。”
顧林舟就像屁股上著了火一樣,一把將她拽了下來,直接拖到了后院!
“你快幫我看看,不是我眼睛出問題了吧?”他跑的氣喘吁吁,還要盡量壓低了聲音,一副做了賊似的模樣。
白蘇莫名其妙,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紅棕色的土壤有點點濕:“看什么?看土地濕了沒有?”
“不是!”顧林舟拉著她蹲下來,指著一個地方給她看,“你看,這是不是綠色的?是不是長東西出來了?”
經他提醒,再定睛一看,白蘇還真看到了兩顆細嫩的綠芽,不知道是什么物種,反正是破土發芽了。
“哦,還真的是。”白蘇以為是他之前播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祝賀,“恭喜你啊,培育成功了,真沒想到啊,你除了想賺錢,居然還要種田?”
“真的?!”顧林舟完完全全忽略了她后面所有的話,只聽了前面半句,就一蹦三尺高,滿面的震驚,或者說,甚至還帶了一絲驚恐。
“不會吧?怎么可能呢?居然長東西了?這是什么情況啊?臥槽,為什么被我遇上了?”顧林舟就像陷入魔怔般的喃喃自語。
白蘇終于察覺到了他的奇怪,抱臂在一旁看著他,直到他逐漸冷靜下來,望著那兩個嫩芽發呆時,才問:“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說的?”
顧林舟抬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白蘇聳肩:“不說拉倒,我走了。”
顧林舟一把拉住了她,他現在腦子里亂的很,急需要找個人說說話,分析一下眼下的情況,而顯然,救了他兩次性命的白蘇,被他劃分到了可信任的人之列。
他壓低了聲音:“咱們赤光星種不出東西,你知不知道?”
白蘇搖頭:“怎么可能呢?之前你們不是還要向中央星上交糧食的嗎?”種不出東西,那上交的是什么?
顧林舟搖頭:“不是天生種不出的,是逐漸不能種了,咱們赤光星上交的也不止是糧食,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
白蘇下意識地就問:“什么?”
顧林舟卻沒回答,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維:“咱們的土壤是貧瘠,但不是完全長不出東西,但現在全球土壤逐漸全部都種不出東西了,是因為土壤中毒了!”
白蘇吃驚不小:“中毒?為什么會中毒?你怎么知道的?”
顧林舟的眼神有些發直,表情也有些猙獰:“我爸爸就是生物研究員,他生前就一直在研究怎么解毒!可惜……”
他閉了閉眼睛,“他還沒研究出來,就累死了!”
原來如此,難怪他能知道這么多了。
他指著眼前的一小塊土壤,忽然間笑的有些癲狂:“可是你看,現在居然可以發芽了?哈哈,這要是他還活著,該有多高興啊?!”
白蘇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所以……到底是什么解了這一小塊土壤的毒呢?”
她關心的是:“如果,土壤解了毒,是不是就可以種糧食莊稼啦?”
嘿!她好像給自己找到工作了!
種田吶!
顧林舟一愣:“好像是啊……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啊……”
他從最初的震驚中回到了現實,終于認清了一點,他老子不在了,解毒他不會,他除了賣水賺錢在行,對種田更是抓瞎,于是很識趣地靠邊站。
白蘇不急著走了,干脆搬了個小板凳,拖著腮幫子往那里一坐。
顧林舟啟動了生產設備,開始生產飲用水,就嫌棄她坐那里礙手礙腳:
“其實,咱們可能想太多,你看啊,那么多研究員嘗試了那么多法子都沒有解掉的毒,怎么可能被咱們解了呢?所以啊,這可能就是個完美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