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酒家樓,可追歡亦可悲秋。悲歡聚散為常事,明眸皓齒,歌鶯舞燕,各逞溫柔。大石調青杏子騁懷花月酒
白骨精依舊在研究她的袖口,珍珠的色澤是霜白,合著她的白玉蘭耳環,圓潤和水滴呼應,處理上互相成就。
衣裳的明眸皓齒,是沈家珠聯璧合的各逞溫柔。
天涯咫尺間,云山千萬疊,良人不得見。
“走吧,差不多了。”
白骨精對她的衣服念念不忘,走完這一遭,一定讓她好好欣賞一下料子和花樣。
他們這次來的地方是別墅區,現代化的別墅,據說是席姑娘的會客區,她本人也不住這里。
別墅干凈,干凈,干凈。
與九溪的古典大相徑庭,與園林設計也搭不到邊際。
通體雪白的設計風格,非黑即白,會客廳顏色相對多了一點,玄關是某V的箱包堆疊起來的,豪橫無疑,壁畫是愛某仕的絲巾裝裱,Alice對這些東西十分歡喜,眼睛都放光了,有幾個是她至今都沒買到的貨,讓柜姐幫忙配貨幾倍的價格都沒拿到的限量版,竟然都被她輕易裝裱擺在墻上。
“我去,這姑娘居然有Possifolia全套,這套可是配貨一個包都買不到的。”
Alice四處張望,最后好不容易被白骨精拉了回來。
席姑娘和昨天接待他們的那位女士緩緩走來。
“席小姐,您好。”
席姑娘禮貌的笑了笑,眼神全落在洛心似身上。
非常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她們倆撞衫了!
也不是完全一樣,就是洛心似的水綠與席姑娘的艾綠靠色,但是對這種大戶人家來說已然是撞衫了。
白骨精當下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坐吧。”
她就兩個字,原本安排洛心似坐C位,看這情況,白骨精和她對調了位置。
“等會兒,讓她正對著我。”
她們的對調計劃失敗了,洛心似微笑著坐回C位,大大方方的接受來自席姑娘的上下打量。
“沈家的衣裳,穿起來還舒適嗎?”
因為白骨精的科普,她對沈家也有了概念,席姑娘能一眼認出這身衣裳,看來和沈家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特別好,只是我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衣裳,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見諒。”
水綠色的旗袍本就是少見的顏色,誰知道她今天也穿這個顏色。
“你過來,跟我比比!”
洛心似深呼吸,看來今天的確招惹了席姑娘,許君本來按著她的手,刁難洛心似的話,他也只能一搏,不想讓洛心似受委屈。
洛心似本就是事業心重,微笑著拿開許君的手,不過就是比比,傷不了毫毛。
席姑娘讓人把試衣鏡拿了兩面過來,和洛心似各自站在前面。
“你說,我們倆誰好看?”
這話怎么說呢,下邊四個人都愣著,對面兩個拿鏡子的阿姨也驚呆了,這怎么說?說實話會被辭退不?
最后這擔子還是落在白骨精身上。
“各有千秋。”
“不行。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每個人都要評分,分出個一二來。”
這不是妖精行徑嘛,太磨人了。
“實話實說,我覺得我女朋友漂亮。”
“我說衣服!”
“衣服也是,人也是。”
阿里先生憋不住笑,肚子起起伏伏,憋笑中。
“看笑話那位,你來給個評分。”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阿里先生深呼吸幾次,憋屈的說著:“我投您,席小姐大氣。”
席姑娘瞪了一眼,看著Alice,“我也投您,許先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不是,我是客觀看待,您這身吧,高端大氣上檔次。”
輪到白骨精了,她一臉嚴肅的投給了席姑娘。
“切,沒意思。睜眼說瞎話,就一個說實話的,不好玩。”
退了鏡子,席姑娘坐在主位上。
“沈家說你是個衣服架子,我還不信,特意找來這件穿,沒想到……還是你穿好看。”
“席姑娘,您和沈家很熟吧?一看就知道這是沈二叔的手藝。”
“不止沈二叔,首飾也不錯,還有這雙鞋,我求了她半天她都不給我!看我下次怎么鬧她!”
席姑娘這話撂的比較狠,白骨精和洛心似對視,不能到時候事情沒辦成反而給沈鳳瀾找麻煩。
“您認識沈二叔和沈鳳瀾吶?”
“廢話,沈二叔是我舅舅,沈鳳瀾是我小姨。他們的手工我能看不出來?”
怪不得……不能說一模一樣吧,簡直旗鼓相當,席姑娘和沈鳳瀾這性格都古怪的要命。
阿里先生戰術后仰,這都什么事啊!設計的事情什么都沒談,全是人情世故,或者說是事故,人脈事故。
鴉雀無聲,要接受這個設定需要一點時間,連白骨精都在消化這個消息。
沈家在姑蘇是很高調的,反而席家低調,只是沒想到她們兩家有姻親。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么認識的,但是既然我鳳姨認可了,那我就聽你們講半個小時吧,我和鳳姨不一樣,我的上班時間只有下午,說服不了我,我就走嘍。”
五個人都在醞釀,“不說嗎?從你們進門,我已經開始計時嘍。”
洛心似喝了一口臺面的茶,深呼吸,變換了眼神,從收集信息到反向輸出,聲音也變得沉穩了。
“席姑娘,其實你剛才并不是想和我比衣服,只是想說服自己,自己不適合古風。你不喜歡古典園林,而喜歡現代裝修,我說的對嗎?”
后面還有一句,洛心似忍著沒說,她討厭古風,但是生在這個家庭,不管是家里還是親戚都是以古為尊,以雅為尊,她只能裝作喜歡,但不是真的喜歡。
哥哥和姐姐的生意都是和人打交道,但也逃不掉茶,以及和茶有關的一起,古玩,金店等等,都不是她所愛,當然她也沒得選,她是小妹,給她的就這個IP,九溪書店。
“接著說!”
“所以你昨天看到我們的設計是仿古就開始心有不甘,但您母親在,不能挑明,所以就一走了之了。”
席姑娘不屑一顧。
“您是林諾言先生的朋友,我們應該……”
“并不是,我是他太太肖音的朋友。你們是肖音推薦給我的,我對男人沒興趣,所以才會讓她作為我的主設計師!”
席姑娘用下巴指著洛心似,在場的五個人一驚,原來她的目標一直都是洛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