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十兩銀子,趙長山和劉氏的眼睛都亮了!
之前張秋吟還在的時候,劉氏就已經私下里找過媒婆,只是還沒有開始相看,人家就回自己家去了。
那個時候打聽出來的,好人家聘禮也不過二兩銀子,這還是看著張秋吟長的不錯的份上,特意提的價。
如今這可是直接來了十兩銀子啊!
這等于嫁了五個女兒啊,如果碰上沒條件的人家,得嫁十個女兒才能得到這么多銀錢!
如今只需要用一個換,劉氏覺得十分劃算。
劉氏已然心動,卻還要假裝一下。
畢竟不能讓里正和族長覺得她是為了錢才把女兒過繼過去的嘛。
所以,壓下了想接銀子的手,劉氏僵硬的笑了笑道:“這,這怎么好意思呢,當家的,你看看這……”
劉氏想接銀子的手已經蠢蠢欲動,如果不是用另外一只手強行壓下,這會兒那十兩銀子怕是已經被她揣進懷里了。
對此,春眠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委托人當初被送到鄉紳家里做妾,人家只給了五兩銀子,劉氏想都沒想,直接就同意了。
“到底是白州的心意,你收著吧。”趙長山看著錢也心動啊,這個時候劉氏一問,他便順水推舟,直接應下了。
聽了這話,劉氏迫不及待的接過了銀子,直接揣進懷里,恨不得再捂一層衣服。
看著這一幕,趙白州眸色冷了不少,面上卻還是溫和儒雅,一拱手沖著趙長山和劉氏行禮道:“多謝長山兄弟割愛。”
“好說好說,都是同族嘛。”趙長山得了銀子,也不板著臉了,大嘴一咧,露出一口有些發黃的牙,不停的沖著趙白州擺手。
既是過繼,那么就需要寫文書,需要改戶籍,很多手續都需要再走一遍的。
族長和里正一起,寫了過繼文書。
簽了文書,便意味著從此以后春眠再不是趙長山的女兒,而是趙白州的女兒。
兩方按了手印,趙白州還簽了名字,剩下的就由里面那邊去辦理,如果快的話,幾天戶籍信息就能更正了。
好在,委托人原本就是從侯府那邊轉過來的戶籍關系,如今剛轉進揚沙村,還沒落戶到趙長山家里,如此很多手續也方便了不少。
一切結束之后,趙長山給劉氏使了個眼色,多年夫妻,對方這眼神是什么意思,劉氏秒懂。
趁著趙白州和里正在說話的功夫,劉氏把春眠拉到一邊,腆著臉笑得跟朵花似的:“明霜啊,你頭上這簪子可真好看。”
劉氏一邊說,一邊動手去摘,對此春眠沒阻止。
與其讓對方日日惦記著,不如一早讓她拿走,也算是全了劉氏的一點生養之恩。
拿了簪子之后,劉氏并沒有離開,笑了笑接著說道:“你七叔喜歡你,那是你的福氣,只是過去給你七叔當閨女,也別忘了家里,這沒個兄弟姐妹幫襯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以后多念著你兄弟們的好,到時候嫁了人,你這腰板也硬氣不是。”
這種話,在委托人被抬到鄉紳家里當小妾之前,劉氏也曾經跟委托人說過。
雖然委托人心寒不已,卻還是信了。
被正室搓磨的時候,委托人也向家里求救過。
結果,別說是替委托人出頭了,便是來個人安撫一番都不曾。
一家人可以說是涼薄的讓人心驚。
如今,春眠走了另外一條不一樣的路,劉氏又拿同樣的話來敲打自己,不外乎就是想著,春眠哪怕是過繼到了趙白州家里,得了好處也能想著趙長山這邊。
他們想的倒美,委托人想孝敬他們的時候,他們不珍惜,如今委托人都不想要他們了,他們還敢腆著臉上?
慣得他們。
“七叔。”春眠連回應都懶得給劉氏一句,只是遠遠的喚了一句。
如今還沒正式見禮,到底不好直呼父親,所以春眠還用之前的稱呼。
趙白州剛和里正說完話,聽到春眠喚他,忙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眼珠子直轉,面色不太好看的劉氏,趙白州大概能明白,劉氏過繼了女兒之后,還有些別的打算,正在敲打春眠呢。
趙白州看破不說破,沖著劉氏點點頭道:“我這便帶明霜回去了。”
劉氏見春眠沒回應,趙白州與他也是客氣,面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不是養在身邊的,就是養不熟,還是我的秋吟好。”劉氏心下嘀咕,嘴上不自覺的帶了出來。
不過她聲音小,別人沒聽見,五感絕佳的春眠,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聽到了,卻也不難過傷心。
委托人都死心了,跟自己更不相干的春眠,根本不可能有情緒起伏。
不過被劉氏惦記著的張秋吟,可是在委托人死之前,都再沒踏足過揚沙村,人家回侍郎府當自己的千金小姐去了,還能惦記著地里刨食的養父母?
眼前的事情解決了之后,春眠也有心思去思考一些細節。
比如說是,得了重生一回機緣的余青薇。
重生這種事情,春眠自然是知道的,星際聯邦還曾經研究過時空回朔時光機,可惜一直沒成功罷了。
卻沒想到,在小位面里,卻真實的碰上這種事情了。
余青薇是有一世記憶為自己籌謀一番,可是主動找回侍郎府的張秋吟,到底是什么個來路?
張秋吟是怎么知道自己非親生的,還知道自己是誰家的孩子?
這些都是迷。
不過不在委托人心愿上的東西,春眠最多就是有點興趣,卻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過分關注。
只要他們不主動來招惹自己,那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一旦他們動手了……
低下頭看著自己纖細柔軟的小手,春眠覺得一個打十個,問題是不大的。
走在前面的趙白州可不知道,他新過繼回來的閨女,心里有如此暴力可怕的想法。
他此時心里想的是,要怎么樣盡快的多賺些錢。
以后他不止要養活自己和妻子兩個人,還要多養一個女兒了。
雖然說生活擔子重了,但是趙白州卻并不后悔。
“家里地方小,你這幾天暫且委屈一下,與你七嬸住在一處,過些時候我找人從西邊再接一間房出來,到時候你就有自己的小房間了。”趙白州怕委屈了春眠,回到自家院里,溫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