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豐和湯魯城看似喜歡孫敏,但是那是建立在大家都可以活命的基礎上。
一旦涉及到自己最真實的利益之時,喜愛?暗戀?
那是什么?
他們只想活著!
所以,誰也沒動。
哪怕是剛才還想當老好人的覃凱,這個時候也是崩緊了唇,一言不發,只是眼睛幽深的看著霍維。
孫敏那邊的動靜不小,已經將藏身在街兩邊小店里的喪尸吸引了出來。
原本的兩只喪尸很快就變成了四只,六只。
孫敏一開始還可以借用自己的力量,避過喪尸的攻擊。
可惜,后來就應付不過來了。
“救命啊,覃凱,救我!”孫敏在那邊哇哇大叫!
覃凱卻并不敢上前,因為春眠正拿著拖把桿輕輕的敲擊著地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呢。
剛才春眠就是利用這一根小小的拖把桿把于豐和湯魯城都懟回小隊里了,看似很短的距離,但是卻需要絕對的力量。
這個女人不過幾天不見,還覺醒異能了?
大家也都是第一次經歷末世,哪怕有孫敏各種暗示提醒,可是知道的東西也是有限的。
所以,末世爆發一個月之后,人類還會不會覺醒異能,誰也不知道。
覃凱目光幽深的看著春眠,春眠大大方方的迎上他的目光,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覃凱氣得咬牙,又將目光放到了霍維身上。
對于他的目光,霍維挑了挑眉,卻并不急著說話。
孫敏還在那邊尖叫!
覃凱想高聲提醒一下孫敏,你進空間啊,等到霍維他們走了,我們過去把喪尸清理了,你再出來就好了。
可是很快,覃凱反應上來,孫敏曾經說過,她的空間異能很奇怪,只能在某些特定的時候能進去,其它時候只能正常的取放物品。
所以,這個時候想讓孫敏進空間,顯然不現實。
可是救人,他們又不敢。
明明他們人更多,可是剛才春眠和霍維挑撥離間的一番話,還是起了效果。
覃凱倒是意動想去救人,但是于豐和湯魯城已經連連后退,恨不得就地和孫敏撇清關系的樣子,讓覃凱又不是那么確定,大家愿不愿意去救人。
覃凱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啞聲開口:“咱們去救人。”
其它人聽了,面上猶豫著,腳下卻是一動沒動。
一看眾人如此,覃凱心下一嘆:果然啊,大家還是起了猜疑的心思。
不過孫敏這件事情,確實做的不太厚道。
覃凱享受這樣的結果,卻又假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因為他知道,霍維被趕出小隊,誰獲得的利益最大。
所以,他安心的享受著,這種需要追責之時,他卻并不會站出來。
看著覃凱這樣,霍維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從前一心研究,雖然也深諳職場規則,可是對身邊人,卻格外寬容。
可能是因為這份寬容的心,所以沒看出來,覃凱骨子里的怯懦和自私吧。
“啊……”那邊孫敏尖叫一聲,然后是絕望的嘶吼:“我跟你拼了!!!”
春眠眼尖的看到,孫敏已經被喪尸抓傷了,抓的地方是后背。
“抓到了,哥。”春眠提醒了一下,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圈,霍維曾經的隊友們。
“嗯。”霍維聽到之后,點了點頭,回頭深深的看了小隊的成員們一眼,然后帶著春眠大步離開。
他說了,只是將自己承受的一切,還給孫敏。
至于孫敏有沒有他這樣的運氣可以活命,那他管不著。
如果孫敏就是命大,那么大家之前的恩怨,就這樣清了吧。
霍維心胸開闊,可是春眠表示,我就是個小心眼,或者說是委托人就是要幫哥哥報仇呢。
所以,只是讓孫敏被抓傷了?
那怎么夠呢?
萬一孫敏命大活了下來,她金手指那么大,對自己造成威脅怎么辦?
畢竟,今日之恥,春眠不信孫敏來日不還。
所以,只是讓她被喪尸抓一下可不夠,所以春眠利用剛才霍維將孫敏扔過去的瞬間功夫,直接用精神力攻擊了孫敏腦中的精神力連接。
那一股微弱的精神力,是孫敏和她的小公寓之間的連接,也是她可以通過夢中回到公寓的一個媒介。
如今,這個媒介被春眠一刀斬了。
若是孫敏命大能活著,以后她就安安心心的修煉力量系異能吧。
其實,也挺好用的,在末世來說,還可以保命呢。
想到這些,春眠愉悅的笑了笑。
不過霍維的心情,卻有些沉悶。
春眠走在他身邊,沒事兒就敲個小喪尸的腦殼子玩。
霍維的心情,春眠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那是他一起工作了很久的小伙伴,便是大家有些意見上的分歧,可是那都是因為工作,平時大家相處的不錯,便是各自有些小缺點,可是不影響大局的話,霍維心胸寬,也不怎么在意。
如今……
卻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哥哥是在傷心嗎?”春眠其實并不擅長勸人,但是又不想看著霍維消沉,所以想了想,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聽春眠這樣說,霍維有些無奈的抬抬手,順了一下春眠的頭發之后,這才嘆了口氣。
想說什么,卻又有些猶豫。
春眠看明白了,抿著唇,小聲說道:“我知道哥哥是有些傷心,大家明明是一起工作了這么久的伙伴,怎么說變就變了呢?可是哥,如今是末世,和平年代尚且還有說變就變的人心,更何況是更不安穩,連活著都艱難的末世呢?大家都有自己心中的小九九,所以心思變了,人也跟著變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我知道。”霍維不是不明白,只是心里有個小疙瘩,不太舒服罷了。
春眠在一邊聽著,想了想,輕聲開口道:“我知道哥是覺得難受,覺得自己從前能在小組里一呼百應是因為職位的關系,并不是因為個人魅力和能力問題。可是哥,物以類聚,當初我被哥帶進小隊的時候,明明小隊里吃白飯的也不止我一個,而且哥很能干,找回來的物資,打的喪尸,都是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份的,卻還有人覺得我吃白飯,不干活,是個拖累。”
說到這里,春眠輕笑一聲,然后才幽幽嘆道:“哥,道不同不相為謀,早晚都是要分開的,這樣斷干凈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