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三天沒怎么正經吃過東西了,如果不是紅藥在一邊一直勸著,怕是能不吃不喝的到春眠來。
春眠能理解她的這種慌亂的心思。
因為對于前路的未知,讓她感覺到了恐懼與畏縮,她不知道何去何從。
春眠可不管別的,先吃飽了再說。
“姑娘,要不要再來一碗?”見春眠愿意吃了,紅藥忙追問了一句。
“嗯。”碗不大,一碗下去,春眠覺得胃里剛有了一點感覺,所以輕應一聲。
紅藥一聽更高興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接著碗就往外跑。
春眠在身后看著,覺得小姑娘還挺有活力的。
哪怕是艱難的生活,也不曾將她打倒。
雖然說主仆兩個人的日子不太好過,不過一點粥還是喝得起的。
紅藥很快又端來一碗,春眠喝了之后,便擺了擺手沒再要了。
“我睡會兒,如果外人問起,就說我太虛弱,一直暈著沒醒呢。”春眠不想出去跪,畢竟晏景蕭活著呢,而且他也不配,跪他媽呢?
借口自己暈著躲懶唄。
紅藥對于將軍府并沒有什么好感,當然對于曾經的主事府也沒有就是了。
她唯一有好感的就是春眠,或者說是委托人。
因為當初是委托人把她撿回去,不然紅藥就要凍死在街頭了。
委托人在自己日子不好過的時候,還把紅藥撿回去,這份情紅藥一直記著。
紅藥清醒之后,便一直跟著委托人,在她身邊伺候著。
正好主事府那邊也沒給委托人配婢女,有一個不要錢的,當然好。
紅藥一聽春眠這樣說,還不怎么放心:“姑娘,奴婢去請個大夫吧。”
“不用,就是不想跪,膝蓋疼,找的借口。”春眠以后的計劃里,肯定是要把這個小姑娘帶上的,所以自己的態度,也要慢慢的釋放給對方,讓紅藥知道,自己對于將軍府已經沒有好感。
紅藥雖然不明白,但是能讓她放在心上的,只有一個春眠而已。
如今聽春眠這樣說,紅藥還挺高興的,她也不喜歡這個總是欺負她們主仆的將軍府,如今聽見春眠表達了自己的厭惡,紅藥笑瞇瞇的應道:“嗯,我聽姑娘的。”
言罷也沒離開,而是直接掀了一點被角,開始給春眠按摩膝蓋。
春眠也沒拒絕,微合著眼睛休息。
晏景蕭根本沒死,他只是意外的落入一處河流里,然后被沖到了河岸上,被一個浣紗女救下了。
浣紗女名字也是簡單粗暴,就叫浣紗。
晏景蕭受傷,失憶,被救,然后就和浣紗女開展一段年輕男女種田戀愛的故事。
一直到晏景蕭意外的磕到了頭,恢復了記憶。
那個時候已經是轉過年的開春了,他在失憶的時候,和浣紗日久生情,已經成婚了,不僅睡了,浣紗還有孕了。
晏景蕭對于失憶之后的生活,雖然略有不滿,但是更多的還是貪戀,覺得這一段生活,很有意義,再加上浣紗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他把浣紗帶了回去,為了不再受限于老皇帝,忠誠了大半輩子的晏景蕭終于起了反心,當然,他想反的只是老皇帝,而不是南朝。
他回朝之后,聯手大皇子,一邊守住邊關,不讓外敵影響了他們內斗。
同時,又穩住了京城,搞死了老皇帝,讓大皇子登基,成為了他的傀儡。
大皇子是個草包,登基之后也沒什么用處,最后還是晏景蕭把持朝政。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守皇陵的十三皇子,也就是柴玉瓶的官配,終于攢夠了力量,然后打回京城,把晏景蕭拉下馬,重奪南朝聞氏江山。
當然,晏景蕭最后的下場也不怎么樣。
畢竟挾天子以令諸侯,哪怕十三皇子對于草包大皇子沒有兄弟情,但是為了南朝,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也得把晏景蕭搞死。
晏府滿門最后的結局都太好。
“人呢?老夫人喚她呢。”春眠正閉眼休息呢,外間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女聲。
這聲音春眠并不陌生,畢竟對方之前還在自己耳邊尖叫過。
眉兒。
晏景蕭的妾室。
因為春眠身邊只有紅藥一個婢女,紅藥幫春眠按摩了膝蓋之后,又不放心春眠自己在房間,所以一直在床邊坐著繡東西。
外間沒有人,眉兒過來火氣就大了些。
也不用別人通報,眉兒直接帶著兩個婢女外加一個嬤嬤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春眠病懨懨的倚在床頭,眉兒眉眼閃過幾分不耐煩,只是想到老夫人說了,要客氣一些,雖然眉兒不懂,不過卻也還是照著規矩來了。
“夫人身體可好了些,老夫人那邊喚你呢。”眉兒壓下了滿心不耐,語速飛快的開口。
結果,下一秒,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左邊臉上一陣劇痛,然后她就起飛了。
是真的起飛了,腳尖離地,然后身體向后飛快移動。
在兩個婢女的尖叫聲中,砰的一聲響,眉兒落地了。
“你瘋了,居然敢打眉姨娘!”老嬤嬤看著眉兒吃虧,整個人都氣得要跳了起來,兩步來到春眠床頭,抬起手刻薄又尖銳的吼了一聲。
然后,她也起飛了。
兩個婢女又是一陣尖叫。
那尖叫聲,比尖叫雞的效果好多了。
配上將軍府的靈堂……
唔,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鬧鬼了呢。
春眠一巴掌扇出去一個,又一jio踢出去一個以后,這才輕笑一聲,沖著兩個婢女低聲說道:“看不清自己身份的狗東西,給你臉了,你是個妾室,是個奴婢,不給你臉了,不過就是將軍府的物件罷了,居然還敢跟我大呼小叫的?”
兩個婢女原本還想尖叫著質問春眠。
結果嘴巴剛動,還沒出聲呢,就聽到春眠開口了。
春眠氣場雖然沒全開,但是一身氣勢,已經足夠驚人。
兩個婢女被嚇到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冷汗順著脊背,飛快的向下淌。
這一刻,兩個婢女真切的感覺到了來自春眠身上的殺意,還有這位將軍夫人身上的氣勢。
也是這一刻,兩個婢女才明白,她們是奴婢,而春眠再不濟,也是主子,想要找個由頭發作她們,也不是做不到。
思及此,兩個婢女已經不止冷汗直流了,身上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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