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腦子里有個大膽的想法:“你覺得咱們王,會不會才是那什么天魔?”
“不可能!”束二當即否認:“天魔之力很不一樣的。”
靈瓊:“你見過天魔?”
“……沒。”天魔千萬年才會出一個,是魔族的天選之子,哪兒那么好見,他還沒那么好運。
“所以,這天魔之力到底是什么樣,你也不知道。”靈瓊給他分析一番,最后道:“怎么就不能是咱王了?”
束二:“……”
束二還是覺得不可能。
天魔能讓眾魔族臣服追隨,那是出自本能。
但……
他們這位王,那是靠血腥手段,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家對他更多的是恐懼。
束二撓頭:“王是不是天魔有什么關系?他……很厲害了,就算是真的天魔,估計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那聽著不是更有檔次嘛。”
這頭銜在人族那邊,可是人人喊誅的。
有什么好爭的!
而且他們王也不需要這虛銜,王是靠實力。
魔王辦完事,回都無給他安排的院子,推開房門想起靈瓊,問后面的魔族:“鳳青梧呢?”
“鳳小姐回來后就在房間沒出來。”魔族道。
“去看看。”
“是。”
魔族給他帶路,將他引到靈瓊住處外。
魔王抬頭就看見小姑娘坐在屋頂,身后懸掛著碩大的圓月,月光在她周邊鑲嵌出淺淺的光暈,圣潔又美好。
魔王揮退帶路的魔族,縱身一躍落在屋頂里,“在這里做什么?”
小姑娘坐在屋頂上,旁邊擺著酒水和各種小食,還挺悠閑。
“思考人生。”
“哦?”
魔王在她旁邊坐下:“思考出什么了?”
“不是每個天選之子都是有錢人。”也有窮鬼。
魔王總覺得自己和這個人族少女的想法格格不入。
她怎么又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了?
“誰是天選之子?”
“當然是……”靈瓊扭頭,眸光在他臉上流連,好一會兒擠出一句話:“王,你……你好像更好看了。”
之前的魔王也很好看。
但現在似乎更好看了。
靈瓊心底的小鹿開始亂撞,伸手就想摸一摸那漂亮得過分的臉。
魔王握住她手腕,“干什么?”
“想摸你。”小姑娘誠實極了,試圖白嫖,“可以嗎?”
小姑娘烏黑的星眸里鋪滿揉碎的月光,碎光粼粼,漾起淺淡漣漪,醉人心魂。
魔王心神微動,有一種想要答應她的沖動。
但這股沖動很快被壓下,他指尖稍稍用力,然后猛地推開她,“不可以。”
靈瓊扁了扁嘴,“小氣,摸一摸怎么了!你又不吃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不高興,不想回答。”靈瓊自顧自地倒酒,一口悶了三杯,賭氣一般,“我就不告訴你。”
魔王有點懷疑她剛才的話是胡謅的。
什么天選之子……
她怎么會知道誰是天選之子呢?
魔王從她手里拿走酒壺,憑空變出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靈瓊余光睨他一眼,又湊過去,完全忘了她還在生氣似的,“王,我們喝交杯酒吧!”
魔王手指一抖,酒杯里的酒灑出去少許。
“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她是怎么突然跳到交杯酒上的!
小姑娘眉眼溫柔,目光繾綣,“想您啊。”
“想我做什么?”
“做快樂的事啊。”
魔王不知怎么被逗笑了,眼底卻暗藏危險,“你是鳳青梧嗎?”
雁瑤說她不對勁,但又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他之前雖然沒和這位人族少女相處過,可也從雁瑤口中,大概知曉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是,也是。”
魔王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答案,她大方坦然的模樣,好像并沒什么秘密。
“怎么說?”
小姑娘笑:“不是人族的鳳青梧,但是您的鳳青梧。”
“是嗎?”
靈瓊滿心的蕩漾,連連點頭:“是呀,我還要給您當王后的呢。”
魔王好笑:“那你還要給我生孩子?”
小姑娘表情變了下,猶猶豫豫的,然后出語驚人:“您要是想……我們現在可以試試?”
魔王拒絕和靈瓊試試,兩人坐在屋頂,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交談不多,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魔王并不是很想窺探她到底是不是鳳青梧。
……不重要。
以前那個鳳青梧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可利用的陌生人。
現在這個……挺有趣。
“鳳青梧。”
“嗯?”小姑娘臉頰微微泛紅,似乎有了醉意,身體搖搖晃晃的,“王,你真好看。”
魔王將她往上提了提,防止她摔下去。
小姑娘卻跟粘手的糖一般,碰到就摘不掉,倒在他身上。
“我問你最后一遍,在圣山,你為什么選擇幫我?”
黏在身上的小姑娘指尖隔空點了點他側臉,笑彎了眉眼,甜糯的聲音隨風而至,“因為……因為你好看啊。”
魔王拍開她想要落下的手,不輕不重地喚她:“鳳青梧。”
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小姑娘扁了扁嘴,腦袋拱了拱了他,聲音更輕,“因為你說,不會讓我死。我也不想你死。”
“為什么?”
“哪有為什么……”小姑娘有點不耐煩了,“一見鐘情行了吧。”
“一見鐘情?”
“對!”小姑娘突然聲音拔高:“一見鐘情!我可喜歡您了。”
“……”這是喝醉了?“我是魔族。”
“魔族怎么了?魔族就不能喜歡嗎?我就喜歡魔王,魔王好看,魔王好貴……嗚嗚嗚。”
小姑娘突然開始哭起來,起初是小聲抽噎,后面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魔王在面對最危險的魔獸時,都沒覺得此時這么為難過。
懷里這嬌小的一團,不是張牙舞爪的魔獸,她沒有堅硬的外殼。那柔軟的身軀,宛若天邊的云絮,風一吹就散了。
那細軟的哭聲,仿佛讓他的心也跟著化了。
魔王僵了好一會兒,抬手按住她腦袋:“別哭了。”
小姑娘抽噎一下,顫著音問:“你為什么那么貴?”
“……我不貴。”這說法都不知道她從何得來的。
靈瓊拍下他胸口:“你對自己毫無了解。”
“……”他自己對自己都毫無了解,那還有誰了解?“你喝醉了。”
“是啊。”小姑娘板著小臉,嚴肅點頭認同,下一秒又笑起來:“為你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