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不是一頭獅子,這部戲里,小丫所做的一切都出于熱愛。明白嗎?師兄、二妞所做的一切,是因為知道小丫的熱愛,這是他們愛小丫而做的妥協!小丫是勇往直前的勇士,她不是刻薄,她只是心無旁騖。所以少年時,她心直口快,她說話直接,都是因為她根本無心思考。她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京劇和舞臺上了。”編劇老師輕嘆了一聲。
葉瀾呆了一下,回頭看看徐淑,想想看,“我不熱愛。”
“沒關系,你可以假裝自己熱愛。”徐淑柔聲說道。
“這個我要想想。”葉瀾低頭看看劇本,直接把劇本塞回包里,又重新拿了一本出來,重新翻開,看著大家,“我們重來吧,那我現在是十八歲有夢想的少女小丫。”
大家古怪的看著她換劇本的操作,都特別想問,您到底有多少本劇本。不過看老板們都在,于是低頭重新開始,這回大家都還不錯,很快念完了第一部分,小丫父死,她拒絕接受父親的遺命,嫁給師兄,繼承戲班。
“所以你無論哪一版也不想愛師兄?”米如風安靜的聽完了,趁著大家調整的工夫,側頭看著著葉瀾。從兩版的語調上看,小丫都對師兄沒什么感情。
“哦,昨天我忘記告訴你了,徐大師決定把葉家的貴妃行頭借給我們,不過那行頭不能出京,我昨天聯系了一下保險公司,他們建議,讓我們就把那兩場放到京城再去拍,不必要讓鳳冠冒不必要的風險,我們花不必要的金錢。”
“不讓出京,是保險公司說,還是徐老的意思?”米如風轉向了徐淑,他做金融的,自是知道,若是保險公司說的,那就只能代表這東西是保險公司VIP承保物品,只要東西出庫,保險公司就得派人派專車跟著,這里產生的費用是要承租方來負擔的。而就算這樣,保險公司其實也不敢讓東西隨便出京,風險太大。
“當然是保險公司意思,我建議重做保險,費用我們自己負擔,他們也不同意。因為那鳳冠出京太麻煩了,所以我們還別為難保險公司了。”蔡小米笑著輕拍了丈夫了一下,轉向了老太太,“那鳳冠和頭面一定很了不起了!”
“不然,為何梅家不許出借。”徐淑輕嘆了一聲,她說起來,自己家這套若單說珠寶價值,其實是遠超梅家的那套的,畢竟底蘊擺在那兒,葉家世代開戲班,雖說有起有落,但豐慶班能在京中三百年不倒,人家真慫。但是梅家那身畢竟是梅大師穿過,上過紀念郵票的物件,人文價值就自動加上去了。所以說哪套更有價值,還真不好說了。
“我找過評估公司了,第二個劇本他們更喜歡。”米如風明白了,不說行頭了,決定說說劇情。剛說行頭,其實小米的意思很明白,她們已經借到了行頭,劇情就可以不用改了。但是米如風這些日子也沒閑著,除了挑演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有第二個選擇之后,立刻開會討論,他是老制作了,他對劇情是有天然的敏感度的。
“我和葉瀾都喜歡原版,不然,徐老也不會把行頭借出來。”蔡小米輕輕的搖搖頭,雖說話說得很婉轉,但表達了自己的不喜。
“行頭已經借了,葉瀾《穆柯寨》你會唱吧?”米如風不會當著這些人的面跟小米對著來,直接換了一個借口,反正我行頭已經借出來了,你不用就是浪費,你總得穿一次,讓我回本。
“我沒問題,問題是,江老師怎么辦?若是《貴妃醉酒》,只有我唱,小米姐到時只用學動作,唱腔我可以幫她配音。但是《穆柯寨》的楊宗保很難演的,就算一句詞也沒有,但光身段就能把人練死。”葉瀾皺著眉頭回頭看著米如風。
“小米你不用擔心,她不用你幫忙。”米如風想想看看江寧,“至于說江寧的身段,他前天晚上的綜藝你看了沒,人家架子還不錯的,有這樣的底子,你不用太擔心的。”
葉瀾深吸了一口氣,顯然米如風是不知道江寧那天的架子也是自己教的。然后武伯伯丁大師一塊看的,邊看邊罵,若邊上沒有葉瀾哄著,丁老怪就要公開罵人了。回頭江寧再上一段《穆柯寨》,葉瀾現在就能想丁大師手撕江寧的血腥了。
“那個,小米姐我覺得我們劇本是不是有問題啊?”葉瀾決定換個話題。
“哪?”編劇姐姐不干了,兩位老板說的她沒法有意見,反正當慣編劇的人都習慣了,老板是爸爸,您說啥是啥。我喜歡什么不重要,老板喜歡才重要。但是葉瀾憑什么說自己的劇本有問題?一下子就沖著葉瀾去了。
“原版的《舞臺姐妹》里,其實二妞那個角色是小生。她和小丫是舞臺的搭檔。若是按著戲里的走向,班主死了,師兄也死了,班子的老人們覺得長勝班完了,于是紛紛出走,自立了門戶。戲班子里除了沒處可去的那些孤兒,就只有兩姐妹了。那么小丫就該是這班子的主心骨,那么,誰能替師兄的地位?兩姐妹不可能都是旦角吧?”葉瀾其實以為,二妞會是像原著那樣,是小生的。結果剛剛米如風帶小鹿進來明確的說了,二妞是旦,那么,這班子里兩個青衣,那么這班子能排什么戲,不是讓人
“瀾瀾!”老太太輕輕的制止了葉瀾,劇本她也熟,其實劇本一看就是那不懂京劇的人寫的,所以對于專業的,說得都是很含糊的,備注上說了,到時會重新填詞,這也是說明了蔡小米團隊的專業,人家不確定的,根本不往上寫,所以此時,葉瀾才會,你們角色怎么分配的。小丫的主要要行頭一個《貴妃醉酒》、一個《穆柯寨》這也都是旦角的。那么這戲怎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