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生生和張芒針尖對麥芒時,京大劉校長家正舉辦著家宴,學校黨委的書記,還有數學學院的幾位院長、書記都在。大家一塊喝了點,大家都顯得興致還不錯。
“新學年過了一個學期,這批新生怎么樣?”吃了飯,劉校長他們轉入書房,親自給書記倒了杯茶,給別人甩了煙,順口問道。
“挺不錯的,對了,那個丁老的寶貝孫女葉瀾,你們知道吧?她的電影昨天在網上播了,我孫女逼著我們全家一個人買了一次,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我和老伴一塊看了,還挺好看的,小姑娘演得真是好。我還想著跟丁老說說,人家孩子有這種才華,就別逼孩子學這么枯燥的數學了。”數學院的院長笑了起來,他是工程院士,當初丁老上京時,也和他說過的,葉瀾要進京大了,正好也是數學系。好些話不用明說的,現在校長問,他自是要提一嘴的。
“您可別這么說,葉瀾可是拿的全優獎學金。這回考試,全科第一,孩子聰明得很。我還想問問丁老怎么教的孩子。”主管工作的副院長忙擺手笑著。都是千年的狐貍,好好的請什么家宴?而且全是數學學院的主要負責人外,還有校黨組的書記也來了,若不是他們學院出了什么事,鬼都不信了。先拉個好學生出來說說,也能分擔一下火力。
“那個喬一飛呢?葉瀾是京城的狀元,人家都是經過高考一路過來的。基本的,應該差不太遠!倒是那個喬一飛,當時是當作研究員引入的,作為高中畢業生,當時我還是覺得有點冒險。”劉校子深思了一下,輕挑著眉頭。他記得,這回一起研究的還有喬一飛,他是蒙教授簽的人,從他這兒平衡,應該比較合適。
“哦,他在蒙教授的研究室,他和葉瀾是一塊參加過國際奧數大賽的隊友,當時同意到京大也是因為小章跟他說葉瀾也選擇了京大。所以進來后,葉瀾依舊是他們小組的組長。”副院長忙說道,說得非常有經驗了,“再具體的,我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是他們數學研究所的事。”
數學研究所是八十年代時建立的,其實算是數學學院的研究機構之一,與四大系都不一樣。當然,研究所的所長也一般都由院士兼任,但今天也沒請來。現在吉兇難卜的情況下,死道友不死貧道。
“葉瀾是大一生,怎么在數學研究所兼職?而且我看了,研究所好像也沒她的名字,她只拿了自己本科的全優獎學金。”校書記放下了自己杯子,他向來溫和,不過這回的這話,顯得有點嚴肅了。
一早劉校長就找了他,這種事,總得大家一塊負責。回頭讓人覺得他幫丁老打壓自己手下人,這容易動搖軍心。倆老頭自然要先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才好決定該怎么做。
結果把事情弄清楚了,這倆玩政策比專業還溜的就想罵人了。你實驗室都不掛人的名字,人家憑什么掛你的名?連不認字的老太太都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連個名字都舍不得給人掛?真是想幫他,都找不到可幫的點了。
問題搞清楚了,可是問題還要解決。這不是小事,這是注定要引來國際關注的重大成果。很快京大數學院就會在輿論的中心,所以,這怎么平衡,就是藝術了。
所以劉校長才說,在他家設家宴,也不用說什么丁老打過電話這些事了,一切顯得自然些。不管這些院長們知不知道,重點在,怎么統一思想的問題了。一定得在最小范圍里,把事給解決了!
大家對視了一下,現在若是還不知道今天劉校長請吃飯,只怕戲肉在這兒了。而從兩位班子的言語之中也能明顯感覺出,他們要把葉瀾摘出來。也是,葉瀾背后還有丁老、黃老,人家在兩院,自己手上就有兩票。還不算他們的徒子徒孫們,還有整個南方學派。他們可不敢輕易得罪!
沒看書記說的,葉瀾是研究小組的組長,但人家研究室里根本沒有葉瀾的名字?摘得都讓人無話可說。
數學學院的眾位的當家們笑了一下,用目光把穩如泰山的院長推了出來。
院長能說啥,剛副院長也說了,那是數學研究所的事。可是人數學研究所也在數學學院的領導下。他還真的不能說跟自己沒關系。
“其實葉瀾當初也是可以直接進研究所的,不過,葉瀾說家里希望她穩健一點,循序漸進才從大一開始的。”老頭呵呵了一聲,“現在看來,葉瀾在大一,其實是對那些普通孩子們的不公平。簡直就是智商碾壓!”
“哈哈!”大家一塊大笑了起來,一塊佩服起老院長來,這話有水平。數學學院沒葉瀾的名字是葉瀾自己不愿去,把她留在數學系,其實是對其它學生們巨大的壓力,搶人家的全優獎學金。
其實葉瀾當時都沒拿到北大的直通卡,這和當時智商的測定還是有點關系的。葉瀾顯示的是160,跟天才標準的180差遠了。當時的比賽是京大組織的,所以他們覺得葉瀾是有組織能力的,但他們還是更相信天才的喬一飛更有特招的價值。于是智商200加的怪喬,就被特招進了研究所,而160的葉瀾只能憑著自己考。他們再聯系葉瀾,那還是葉瀾考上京城狀元,不然,他們都忘記了還有這么一位了。誰知道葉瀾是丁老是外孫女啊!所以,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一開始就沒政策,之后好些事都被動了,好在葉瀾在這方面有點呆萌,不在意這些,于是這些“大人”們也就裝了糊涂。在他們看來,學生幫老師干活,那是光榮!其它的東西,你沒要,我就當不存在了。
現在上頭問了,大家自然只能打個哈哈,不打哈哈也沒法不是。當然,他們的心還是有點焦的,到底什么事,讓這倆位組這么個局?隱約的,他們覺得,這回只怕事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