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你商量,你會答應嗎?”高峰遲疑了一下,輕輕的問道。
“應該不會是那個時機。”張芒實話實說。
“但那就時最好的時機。”高峰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你知道,我們所做的就是讓葉瀾將來的路好走一點,她不能有學術污點。不然,我們、王家、金家花這么多錢,請全國最好的三家公關公司南北協作,全國全覆蓋。若按你說的,不到最后時候,不拿出這張底牌,那有什么用?”
“這就是我們的問題,那是我的舅舅,親舅舅!還有外婆快八十了,萬一有事,我怎么面對我媽,面對瀾瀾?”
“所以說到底,在你們看來,我這么做,其實就是沒把你們當成我的家人?是,那天江寧跟我說,‘那開個口又能怎么樣。’我回來想了兩天了,是啊,我跟你商量,你一定不會答應。于是我干脆不說了,因為我跟你們說,你們一定不會答應,那說了,等于白說。事情還是得不到解決!”
“是,我說了,你做得很精準,我無話可說。我只是覺得心里不舒服罷了!”張芒苦笑了一下,就是因為知道高峰的無奈,她也沒有找高峰的麻煩。若不是現在高峰提及,她根本就沒打算說的。
“對不起,還是我的錯。我其實哪怕把你說瘋,逼也該逼你同意我的方案的。你其實是理性的人,你會理解我的。芒果,我錯了。我該相信你的!”高峰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對不起芒果,我這兩天其實在想這個。我們在一塊這么多年,我卻覺得我找你說,會影響感情。這才是最大的誤解對不對?”
“這與江寧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剛剛提到江寧?”張芒對高峰笑了笑,輕輕的拍拍他的手。
“是江寧送葉瀾回的外婆家,江寧帶我去了動漫公司。他為葉瀾做了很多事,有些事不商量,比如辦公司,他會說,那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會給葉瀾壓力。但一些小事,會告訴葉瀾,比如說,請一起拍戲的小師妹去公司工作。有重要的時刻,江寧總會在葉瀾的身邊。就像那天,也像今晚。江寧今晚的兩個薇博,真的挺是時候的。有時覺得他們之間,就像那首古詩,‘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似有情。’”高峰松了一口氣,把車了點著,準備回去了。
“讓瀾瀾快點離開京城吧!”張芒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所以也對,讓瀾瀾好好的學習。”高峰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不禁想到,若是葉瀾離開了京城,他們的生活只怕就要變得無趣了。
第二天京劇院的門口就被圍了,都想找出葉瀾,不過,葉瀾不知道,她睡著了。她昨天算到很晚,然后和怪喬一塊重新驗算完了,等都確定了,天都快亮了。她去外頭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后,回來才睡的。所以,外頭如何,她才懶得管呢。
而王家三位大人搭的是最早的一班飛機回的南港,不過,沒有回家。王老太自己去鄉間的別墅,好好的種花養草。
王政和與丁薇薇回公司做自己的事,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雖說老太太沒說啥,但兩人此時倒是想清楚了。若是他們留在京城,就是在漩渦的正中心了。現在跳出來,反而能進退得宜。
徐淑叫回了張芒,她可不耐煩跟那些人應酬。張芒先去看了一下葉瀾,看她熟睡。又看到堂屋的那些寫滿了算式的鏡子和牛皮紙,之前滿滿的一卷,買的還是最大的那種,竟然也沒剩下多少了。
“我先幫他們把紙換了。”高峰想想看,先去怪喬房里拿了配的紙卷。這里原本是葉瀾的房間,不過現在是怪喬的,張芒他們自然把東西放在這兒沒什么心里負擔了。不過,這會兒,這房間里還睡了小健。高峰看了一眼,拿了一卷白色的替紙出來。看張芒正在看看滿是算式的厚紙,一大張,一大張的。厚厚的一打!高峰搖搖頭,“所以啊,這種紙也不成。太厚了,怎么收藏。”
“真是,就是要這種紙,多好保存。”張芒搖頭,小心的把紙卷起來,放到了她之前專門的卷盒之中。此時看看那鏡子,有點無奈了,“改明兒,我就把這鏡子給收了,讓她習慣寫紙上!”
“我們又不懂這些,之前說把那些白板可以捐給京大,現在難不成我們自己來辦博物館?”高峰看她這么細心的收集這些手稿。他當然知道這些是很珍貴的,這些都是葉瀾成長。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也都是證據,證明葉瀾學術的成果的證據。
“先留著吧!叫小明派人來想想辦法,看是用高清來錄,還是掃描起來。”張芒看看那字有點無奈。
“好了,外頭都圍著呢!”老太太看張芒他們進來,竟然只是忙著收這些破紙。
“由他們去!您想吃點什么,我來做。”張芒收好了那些,拍拍手,看著老太太。
“為什么?”老太太看著長孫女,有點摸不著頭腦。
“因為不是時候。”高峰忙笑道,挽住了老太太,“現在外頭人急什么?他們為什么來?有為小舅舅,有為瀾瀾這大半年鬧出的大大小小的風波。我們要等,等著,葉瀾要以最年前的數學家的全新姿態站出來。不是因為她是英雄葉朝的女兒,也不是京劇名伶世家最后一位傳人!”
老太太呆了一下,她沒太聽懂。但是,有一點明白,葉瀾首先要先成她自己,然后才是其它的。點點頭,自己坐好,決定相信張芒他們了。
等著張芒做好了午餐,葉瀾他們三個也起來了,葉瀾是習慣好,而另兩個是因為高峰覺得張芒好容易做了飯,他們倆不吃,就是不給張芒面子,于是就把他們全拎起來了。
張芒做的意面,她也只會這個,當然,做得還不錯。一人一碗,配上羅宋湯,小健本來想發脾氣的,不過看到紅紅的肉醬,他就忙洗了手,就乖乖的坐好了,等著他們叫開飯了。
怪喬還沒清醒,一手拿著叉子,一手撐著頭,不過也在等著他們說可以吃了。
葉瀾輕輕的揉著臉,她也覺得有點累,早上為什么要去跑步,就是想清清腦子,好睡覺。不過明顯效果不大,她的夢里全是算式,感覺在夢里又演算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