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路跟了小姐一段時間,也摸到點小姐的脾氣,恐怕現在正生氣,而且不檢討自己,只怨別人那種!
秦姑姑上前為小姐捏捏肩。
項心慈生氣的將她手拿下來,氣呼呼的冷著臉,高貴又漂亮的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秦姑姑耐心的有將手放上去。
項心慈又生氣的拿下來。
幾次三番后,項心慈噗嗤一聲笑了。
秦姑姑也笑了。
善奇也笑了。
狄路沒笑,他來的晚,而且找不到笑點。
項心慈軟軟的開口,像被大家嬌寵壞的孩子:“就是他們太過分嗎?”
狄路心隱隱一顫,仿佛瞬間懂了他們耐心哄她的點,好像……就是為了這一刻,她軟軟的沒脾氣的撒個嬌,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狄路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剛剛還讓人摸不到北的聲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喊:“狄路!你瞪誰!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對了!”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譴責的看過來。
狄路幾乎來不及思索:“沒……”說完覺得自己……狄路嘆口氣。這件事但凡有腦子都知道,如果沒人阻止,七小姐絕對受之欣喜,不會覺得三座宮苑建給她有什么不對!她們太慣著七小姐了。
東文街內,明西洛背上的傷不重,下手的人很有分寸,沒有太子特別關照,八十鞭打下來,也只是有一些痕跡,
明西洛也不是覺得傷重,只覺得心累,還有無奈。
三宮之事,他自然也有聽說,也不難理解太子想給七小姐一切的想法,別說三宮,太子想給的是所有。
他本想著太子有個計劃,只是沒想到太子會突然在早朝上提出來,還讓人集思廣益,明西洛不知道是太子太高興,還是高位坐久了,真以為他喜歡的就是所有人都喜歡,他做的就是所有人想做的。
現在看來,是自己期望太高了,太子縱然某一方面算的上敏感,但對太子妃這件事……
明西洛沒有往下想,嘆口氣,建就建,大張旗鼓的喊什么,喊出來不行,反對的人,還要往死里打。
而且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打人,明西洛揉揉眉心,覺得皇家和某些貴人的想法讓人無法想象,太子妃有山莊,不行了,還可以再給太子妃買一個山頭,何必非要建一個宮殿,簡直唯恐天下不亂,按都按不住的給他添麻煩。
“老爺您的傷……”
明西洛揮揮手,他沒事兒,就是心煩。這件事,他連想都沒想過找太子妃向太子求情。
繼而有些哭笑不得,甚至苦笑出聲,仿佛她噘著嘴,不高興的在發脾氣,在她看來,恐怕覺得三座宮殿都不夠,她還想要六座、十二做。
原因可能是她去荒野山的路有點兒遠,城西的門不好看,或者山有點高,馬車有點寬,花苑建好了,又覺得太陽有點大,裝不下她的帷帽,盛不下她的首飾,她干脆把整個梁都都圈起來做她的后花園好了。
不給她,就是別人給她添麻煩。
“老爺……”
明西洛悶氣生完,起身,還得給太子做臉。
古往今來的皇室,除了開國幾代能做點事、靠點兒譜,后邊的帝王將相、勛貴世家好像集體把自己的榮華富貴拆分了急切砸死他們自己的著急。
項承又不是聾子,王大人更是國子監的老博士,更是他入朝時的考官,結果為了自己的女兒被打成這樣。
項承對心慈從不客氣:“三宮的事跟太子說一聲,不建了。”
“爹!”一大早來見她就是說這個,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心情不好當然就唱反調:“幾個宮殿而已!”
項承不吃她發脾氣那一套:“既然是幾個宮殿,你現在先放一放。”
“爹。”項心慈跳腳,扭過頭。
秦姑姑心疼的看眼小姐,老爺說話也不委婉點,小姐昨天本來都不生氣了,老爺還火上澆油。
項承嘆口氣,到底嫁人了,他見一次也不容易,也心疼女兒子在皇家不易,如今為幾個院子,還被推到風口浪尖,便試著跟她講道理:“不是不讓你建,國庫是太子的,太子想建什么就建什么,咱們私下建一座行不行?”
“不行!”項心慈扭頭,脾氣大。
項承無奈:“你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前幾天你剛跟我說了什么,結果你先想要什么就該有什么了。”說完覺得自己口氣重了,又溫和下來:“你明知道他們要的只是太子一個態度,你讓太子對外說,勤儉持國,到時候你看國民對太子又是什么態度。”
“是不是還要留著銀子,藏富于民……”
“不服氣。”
“沒有,就是討厭他們昨天鬧成那樣。”
“你怎么不說太子當著文武百官暢想的第二座第三座皇宮。”
“哼。”
“好了,別不服氣,更被說什么私庫是太子的,那是好聽的,皇家財富無不適民脂民膏,就連你……行了不提你,太子現在這樣也沒人敢說,你試試能不能說。”
“如果不能呢。”
項承看著她。
項心慈到底心疼父親:“能啦,能啦。”
“你呀,別總要什么要的理所當然,也多想一想別人。”
“我以為就幾座院子嗎。”
項承聞言,張張嘴,又閉上,怪自己,她不知道銀錢幾何,又沒出過門,不懂情有可原:“再有這種事你就想想大梁國不富裕,是不是就能懂一點了。”
“爹,你不忙嗎?”
“還建不建。”
“你都坐這里了,我能建。”